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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阮氏眸中闪过一抹阴狠。
“大夫,如果你们治不好老夫人的病,那么就请暂时住在相府,等想出了医治之法,再请离开。”说完,小阮氏给小厮们使了个眼色,叫人将大夫压了出去。
待人都走后,独孤裘终是忍不住,捂着肚子,身子不由向前倾。
小阮氏面色微变:“老爷,你怎么了?”
独孤裘强忍着腹中痛意,朝小阮氏挥挥手。不说话也不理她,只是火急火燎的往外奔去。
小阮氏心中在想老太太得的这病,如果真是具有传染性,那么整个相府恐怕就要遭殃了。如果朝廷知道相府这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恐怕......
她不敢往深里想去。连忙跟在独孤裘后边。她要和老爷想一个万全之策来应对服府里现在出现的状况。
……
彼时,屋中央放着一个大浴桶,里面放满了水,独孤槿让翠儿脱了衣服进入到浴桶里。
翠儿此时浑身发热,肌肤一沾到冰凉的水,顿时感觉浑身都舒服了一些。
独孤槿让柳儿去拿了一些酒过来,等到翠儿从一浴桶里泡一段时间之后出来,便让她将翠儿的手足和腋下部分全部用酒擦拭一遍。
两个丫鬟虽然不知道独孤槿的用意是什么,但总归肯定是为了他们好,便依言照做。
再交代完毕之后,独孤槿走出屋子。
希望这物理疗法能暂时帮翠儿降降温。
独孤槿出来后,绕过曲曲折折的长廊,迎面正对上风尘朴朴而来的独孤雪。
看到独孤槿眼前一愣,对于她面上蒙着面纱也并未多说什么。
朝她虚了一礼:“雪儿见过槿姐姐。”语气温柔和蔼。
只是紧蹙的柳眉带出她心中的焦灼之色。
独孤槿朝她淡淡点了点头,问道:“不知祖母情况如何。”
独孤雪摇头,开口刚要说话,胸腔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传来。
一张柔美的小脸儿,红扑扑的,一呼一吸中带着一丝喘音。
独孤槿心中一顿,却是来到她面前,伸手在她额上摸了一会儿。额头有些发烫。
正要手去翻一下独孤雪的眼皮,她下意识的身子向后退了一下,带着一丝惊诧看向独孤槿。
“雪儿妹妹莫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之前在一个隐士高人那里学习了一些皮毛医术,见你方才有些咳嗽,所以忍不住想要查看一下你身体。”
独孤雪将心将疑的看着独孤槿,心中带着狐疑。这个大房的长姐,在京城的名声一向不太好,从未听闻她懂得一些医术?
独孤槿面上带着一丝浅笑,对于独孤雪的质疑,并未放在心上。
“若是雪儿妹妹信不过我,也无碍!”说罢,独孤槿便要从她身旁走过。
衣袖却被独孤雪拽住。
“雪儿相信槿姐姐,愿意让槿姐姐给我看一下病情。”
独孤槿转身,目光落在独孤雪一张莹润的小脸上。眸中带着对她的信任。
“雪儿妹妹为什么这么快又转变了心思?选择相信我呢?”独孤槿故作诧异。
独孤雪顿了顿道:“雪儿见槿姐姐面上戴着面纱,兴许是对这次的疾病有所了解,所以雪儿选择相信槿姐姐,何况槿姐姐没有任何理由来诓我。”
独孤槿点头,倒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独孤雪站在原地等待独孤槿为她查看病情。
独孤槿伸手翻了翻她眼皮,发现她的眼白带着血丝沉着。
独孤槿又道:“你张开嘴,让我瞧一瞧。
独孤雪没有一丝犹豫,张开嘴伸出舌头让她查看。
还是和翠儿一样的症状,舌苔厚重。
独孤槿问道:“祖母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独孤雪眸子暗淡下去,声音带着一丝焦急:“祖母的情况不太好,大伯请了好几位大夫过去,给开了几副方子,却是都不见一丝好转,还是又拉又吐,浑身打冷战。槿姐姐,不如你和我一起过去看一下祖母可好?”
独孤槿眸子轻眨,点头道:“好吧,我和你一起过去。”
原本她是不想让相府里其他人知道她懂医术的事情,可是此事如若她不出手,放任病情继续恶化下去,那么整个相府便会在一息之间被倾覆。
她憎恨的是独孤裘和小阮氏等人,而府里其他人都是无辜的,她不能眼看着其他人也全部遭殃。何况她心里还带着一丝隐忧。
边走边对独孤雪问道:“祖母和你在来时的路上可和其他人有过交流?”
独孤雪凝眉想了一会儿道,“在刚到京城的时候,祖母和我一起下车去绸缎庄看了看,想选些料子来给府里的姐妹们做新衣服,然后又去陈记饼铺那里买了祖母喜欢的金丝饼。”
一席话,更是将独孤槿的心沉入谷底。
说着,两人已是来到老太君所在的院落。
独孤裘此时色惨白,坐在太师椅上,身子虚软无力,方才他又拉又吐,几乎差点将整个身子都掏空了出去。看到独孤槿和独孤雪一起走过来,不由脸色一冷。
小阮氏见到独孤槿,更是双眼冒火。可介于独孤雪在跟前,便收起面上的表情。
独孤雪来到两人面前,道:“雪儿带槿姐姐来看一下祖母的病情。”
独孤裘冷哼一声,目光扫向独孤槿。
“你祖母现在身体不好,你别在这里瞎捣乱。”
独孤槿面上未动,没有回话,独孤雪解释道:“槿姐姐和一位隐世高人那里学习了一些医术,想过来给祖母看看。”
独孤雪的一席话让两人皆是怔住。目光齐齐向独孤槿投来。小阮氏的眼神更是带着一丝狐疑。
独孤裘对独孤槿冷冷质问道:“雪儿丫头说的可是事实。你真的是在什么隐士高人那里学习了一些医术?”
独孤裘虽是质问的语气,可话里却是丝毫不信任独孤槿,感觉根本是无稽之谈。
独孤槿在心里冷哼,若不是事情紧急她才不要去管他们这些人的死活。只是她不想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仅此而已。
独孤槿眸光淡淡的看向独孤裘。
“父亲是否又拉又吐?浑身虚软难耐,舌苔厚重,全身一片恶寒。”
她的一席话让独孤裘不由怔在当场,她竟是精准无误的说中了他此时的身体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