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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你是如何筑基的？”
饶是张真人见多识广，还是对许渊突兀的提升有些感慨。
毕竟此前许渊才刚刚从炼气八层，顿悟到了炼气大圆满。
这才一两日的光景，他竟然又已筑基。
此事当真怪异。
可在张真人的探查之下，许渊身上又并没有入魔的迹象，这就说明是正常提升。
这不就更奇怪了嘛。
即便一直都知道许渊的修行天赋颇为不凡，可也不至于如此不凡吧。
这么下去，一年不到就从一介凡俗成功筑基。
这再过个三年五载的，那还不得结成金丹，逍遥天下了？
对此，许渊也不好开口。
总不能告诉师尊，自己和阿洛翻云覆雨了一夜之后，便有着这一身修为吧？
这不成吃软饭的了吗！
“可能是与狐妖一战……”许渊随后说出了昨日和狐妖大战的场景。包括后来出现的狐妖阿哥，以及阿洛的荧惑凶剑。
张真人这才皱眉道：“莫非你是在生死之间有了领悟，从而筑基？倒也并非不可能，毕竟听闻有不少天骄才子，都能够在绝境之中爆发出超强潜力，从而突破境界。”
“远的不说，便是我们目前脚下这江州的州城之中，就有一位赫连家的天骄，据传跟随宗门在外征战、在生死之间磨练，从而修为暴涨，距离金丹也只差半步。”
“不过那阿洛竟然手握荧惑，这倒是反而说明了她的出身。”
许渊来了兴趣，此言何解？
张真人继续道：“人族有百万宗门，魔修则有七山十二府，妖族则是有四十九祖地！”
“其中和狐族有关的分别是青丘祖地和九尾祖地。前者属于大部分狐族的祖地，而后者只属于少部分异种狐族的祖地。”
“原本二者是一家，但异种狐族因为生儿不凡，所以被大部分狐族排挤乃至于奴役。直至后来有一头九尾妖王出世，建立了九尾祖地，异种狐族这才有了容身之地。”
“后来妖王隐匿，九尾祖地一代代的传承了下来。据说，这一辈九尾祖地的执掌者，早年的佩剑便是那绝凶之剑，荧惑！”
“阿洛手持荧惑，必然和那位九尾祖地执掌者关系匪浅。她口中的娘亲，或许便是那位执掌者！”
许渊连连点头。
阿洛无事便好，许渊唯一担心的便是离开此地之后，阿洛还会被麓山青丘追杀。
现在看来，真正应当要担心的，反而是麓山青丘了。
毕竟……阿洛的靠山，是一位祖地执掌者。
想来，怎么都不会亚于什么大斜宗或者剑宗宗主的水准吧？
还有上次那个什么百鬼府的高手，敢不敢去和我岳母大人打一架？
许渊进入身份的状态还是很快的。
张真人别有深意的看了许渊一样道：“联系你之前说的阿洛被麓山青丘少主逼婚，我现在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麓山青丘的少主，必定是看阿洛血脉不凡，想要夺阿洛元阴，以增进修为乃至是提纯天赋血脉。”
“可……千算万算，没想到最后反倒是你……你这个混账小子……”
“在阿洛元阴的加持之下，你这才成功筑基。”
许渊老脸一红，你当着徒弟的面说这些什么元阴元阳的，让人好生羞涩，有伤风化啊。
“你麻烦了。”张真人话锋一转，“元阴于妖修而言，至关重要。尤其是金丹期之前，因为元阴一旦泄露，结成的金丹不全，境界修为就有了漏洞。”
“那位祖地执掌者，必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你日后看见妖修，最好还是绕着走吧，尤其是狐妖！”
许渊脸色难看，合着岳母大人还会找自己麻烦？
这又是何必呢。
都是一家人了。
这……
“好了，不说你这些糟心事了。”张真人道，“你且将灵识汇聚于你那火眼金睛之上，再去感受一番，看有无变化。”
许渊闻言，开始收摄灵识，汇于眼眸之中。
下一刻，他陡然睁眼。
眼中金光爆射！
不是精光。
是真正的金色光芒！
那光芒如同利剑，打在院中的树上。
只见大树一阵“哆嗦”，落叶一地。
许渊心头明悟。
此乃火眼金睛第二重的神通。
炼气期的火眼金睛，能够洞察妖物本体，识人辨物。
而筑基期的火眼金睛，金光外放，可让中者直接显出原形，削损对方的灵性。
那大树并非妖物，所以不过是抖了一抖。
可他若是一位树妖，那么现在已然灵性大失，短时间内难聚修为，一切神通尽皆拿不出手了。
此时此刻，即便是凡俗之人，一把大火也可以灭了树妖。
火眼金睛，霸道如斯！
“去巩固境界吧，多运行几个周天，同时重新祭炼你的那些法宝，当有不一样的收获。”张真人打发了许渊。
许渊走后，院中陡然吹来了一股清风。
那些树叶在地面汇聚，最后凝成了人形，赫然是城隍爷来也。
“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你明知他的火眼金睛能够打掉还未成型的灵性。我这株玄孙辈的小树苗好容易有了些许灵性，现在全被打散了！”城隍爷气急败坏。
张真人却轻蔑一笑：“这只是给你的一个警告，不要在我周边安插任何眼线。你活得足够久，手段也确实不易被察觉，但不要忘了我张某人算尽苍生的名号。”
“何况，此树的灵气不过是被你附体之后留下的罢了，与其说是他自己的灵性苏醒，倒不如说是你逸散的灵性夺舍了它原本之灵性。”
“许渊将其打散，反而给了它真正自我灵性了一个成长的空间。此乃善举！”
张真人言毕，城隍爷瞬间泄气，声音中竟然罕见的多了一丝悲戚。
张真人说的没错。
尽管城隍爷本身并无恶意，但他强大的根植能力和本能，还是让太多子侄后代失去了自我意识，成为了他的意志傀儡。
他因此而生生不息、无处不在、化身亿万，然而他也常常因此自责。
所谓骄阳之下无烛光，巨木之下绝寸草，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真正能够摆脱城隍爷意志凌驾、孕育出独属于自己智慧的后代，少之又少。
说到这里，相信城隍爷的真实身份已然清晰。
没错，城隍爷他本体……乃一株通天巨木！
……
九尾祖地。
“六尾娘娘，阿洛小姐已经返回祖地。”一位侍者汇报，“只不过……小姐她好像……已失元阴！”
被称之为六尾娘娘的那位陡然睁眼，下一刻却又皱紧了眉头：“妖狐元阴，唯有心甘情愿方可赠予，不可强行夺取。”
“阿洛她是找到了属于她的……真命天子？”
“哼，我倒要看看，你配不配得上我家阿洛！”
话音未落，六尾娘娘一招手，周遭虚空骤然被扯开，露出一片虚无。
她背后六尾摇晃，一根白色的尾毛脱落，飘入虚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