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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沉沉的，绒毛一般的细雨从天空撒下。
许嘉树走了，舒曼没去。
他走的前一天，他说：“我要走了，你不要来送，我怕我舍不得。”
“…………。”舒曼直视他良久，点点头“嗯。”
舒曼看着窗外，思绪飞远，仿佛那个少年就在前方对她挥手说再见。
“再见。”
她把头捂在枕头上，那清瘦的肩膀微微颤动。
晚上林雨晴敲开了她的房门，把手机给她。
是纪瑾言打来的电话。
“你在干嘛，怎么不接电话。”清冷的男生开口质问道。
“洗漱。”
听到她回答后，对方愣了一下，“感冒了？”
感冒？好像声音是哑了，但不是感冒，可舒曼不想和他过多解释，“嗯。”
“你都不会照顾好自己吗？”
“……”沉默。
纪瑾言语气有些不耐烦，“怎么不说话了。”
舒曼还是沉默。
“我明天就回来。”
“我会照顾好自己。”舒曼怕他真的回来。
“呲。”纪瑾言呲笑出声，“我还以为你哑巴了。”
她这么不想见到自己吗？
“没有。”
嘟嘟嘟～，纪瑾言结束了通话。
把手机还给林雨晴后，舒曼果然在手机上看见属于纪瑾言的未接来电。
这一夜，她又久久难以入睡。
得知苏北有要去千里之外的C市的想法时，舒曼不敢置信，可仔细想想，这确实是她的风格。
失落吧！有点，因为不舍她离自己而去。
但更多的是羡慕，羡慕她有千里追夫的勇气。
“叔叔阿姨同意你去吗？”
苏北摇摇头，眼中一抹不甘一闪而过：“不同意也得同意。”
自己家的命脉全被那个人握在手里，他们不可能不同意，对于自己的父母来说公司应该比她重要吧！
舒曼不知道的，苏北去C市并不是千里追夫，而是被迫前行。因为同行的还有晏初安。
两个女孩相卧在一张大床上，苏北侧身看向舒曼，“小乖乖，你要去哪？”
她向舒曼发出邀请，“不如跟我一起去吧！”
舒曼一脸苦涩，摇摇头，语气里满是无奈。“我可能要出国。”
“出国。”苏北一脸震惊，从床上弹了起来。“你的想法还是……。”
出国那不就意味着，以后很难再相见。
“小姨帮我把学校都找好了。”舒曼也从床上起来，蜷缩着双膝，双手环抱。
找好了，就不得不去。
苏北急声问，“你想去吗？”
舒曼楞楞的看了她一眼，又垂了头，一声不发，只是缓缓摇头。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没有。”
当她刚知道的时候，反应和苏北差不多，她拒绝了，可还是没有用。
林雨晴把她的资料都寄过去了，校方很满意，应该不久就能拿到offer。
现在只差护照和一些手续。
林雨晴完全就是把她蒙在鼓里，她应该很早就开始准备让她出国的事，只把最后的结果告诉她。
让她拒绝不了。
况且也没有理由拒绝，那个学校是挺有名的音乐学院，从那个学校出来的人都有很高的成就。
苏北一脸疼惜的看着她，“小乖乖。”说完就把她拥在怀里，试图用怀抱温暖她。
她想为舒曼抱不平，可她没有理由，没有立场，没有能力。就如同自己一样，同样被那个人压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