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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绩知道自己身后可是小女巫,所以他当然要谨慎再谨慎。
看到罗绩这番模样,老人再次露出1丝微笑。
“听说,你表弟是做走私生意的?我能看看货吗?”
才听到这样的问话,罗绩心中就是1惊,不过随即他就自然而然地回答了对方。
现在那两个女仆已经退到外面去巡查院子了,所以他也不用担心会被她们听到。
“先生,你恐怕搞错了。
我表弟是贩卖茶叶的,他没做过你说的那种生意。”
对于几乎都看不到那老者的蕾妮来说,门口那2人的对答可谓是莫名其妙。
但是蕾妮的那些旧时代小说可没有白看,在下个瞬间小女巫就感觉脑中闪过1道惊雷。
“这?这不就是那些惊险小说里面的接头暗语吗?”
以前当罗绩看到这样的桥段时,她还没有什么直观印象,没想到今天她却有幸亲眼目睹了这样的情况。
罗绩和那老者的对答还在继续,有的时候是罗绩问,有的时候是老者提出问题。
这些听起来都是平淡无奇的闲话,但蕾妮却注意到,罗绩明显放松了下来。
到最后银发死神干脆就收起了武器,他默默的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谢谢!”
冲着罗绩礼貌的点点头,拎着行李箱的老者缓步进入了这个温暖的客厅。
他冲着正在偷看自己的小女巫微笑了1下,随后眼神就扫过整个客厅,然后便停留在那个角落的小桌子上。
在那1刻,这个老人的身体明显颤抖了1下,原本1直挺得笔直的背好像也佝偻了几分。
放下自己手中的帽子和行李箱,老头径直朝着那边走去。
这不禁让蕾妮又紧张起来,因为那里的桌上正供着德克斯特德怀特的骨灰。
在那个小小的坛子里装着的,就是那位传奇狩魔猎人在这世间剩下的最后1点东西。
除此之外,还有罗绩供着的烛火和1把造型古朴的短刀。
“没事,他是自己人,他是德克斯特德怀特的朋友。”
当老者走向那里时,罗绩却没有阻拦,但也没有跟随。
他只是轻轻对着走过来的蕾妮这样解释,让小女巫可以放心。
德克斯特德怀特在英格拉姆行走时化名是迪肯,在巴托尼亚时,则是用更简洁的d作为代号。
因为阴差阳错的关系,罗绩成了他半个徒弟。
直到对方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才承认了罗绩的学生身份。
这位叱咤风云的狩魔猎人1生之中不知斩杀过多少妖魔鬼怪,却不慎被心肠狠辣的女人变成他最厌恶的生物。
在那个时候,德克斯特就有了死志。
不过那个时候,他还被关在前田百合子实验室的深处,所以就算他想了结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直到黛芙妮温莎的突击队强行攻击圣堂庄园,事情这才有了转机。
1发突如其来的炮弹炸穿了前田百合子实验室的墙壁,由此德克斯特终于脱困。
那个老狩魔猎人因此与罗绩重逢,只不过那时候他们已经1个是人,另1个是吸血鬼了。
别看德克斯特那时口口声声说要把罗绩和他身边的弗朗索瓦全都当做食物,但罗绩却知道这并非他老师的本意。
德克斯特之所以要同自己战斗,只不过是想要借罗绩的手,给他最后1丝体面。
对狩魔猎人来说,自杀是最大的羞辱,所以他才要那么逼迫罗绩。
罗绩是后来才想明白这1点的,当时罗绩可没有时间想这么多东西。
当他与德克斯特对战之时,老狩魔猎人已经很放水了,但罗绩还是非常狼狈。
这场师徒对决的结果,是罗绩赢了德克斯特,罗绩亲手结束了他老师的生命。
当罗绩手中的银钉刺入德克斯特要害时,老狩魔猎人露出的是欣慰的笑容,这时罗绩才意识到他的老师是在用激将法。
在德克斯特生命即将熄灭之,老狩魔猎人告诉了自己的徒弟1长串的暗语。
德克斯特并没有说这是干什么用的,他只是告诉罗绩,如果有1天有人用这些暗语来找罗绩,那对方是可以信任的。
对于罗绩来说,他的老师1直都是个迷。
德克斯特有着太多的身份,首先他是拥有千年传承历史的事狩魔猎人,是狼派的大师级人物。
同时德克斯特还是金手指平台之上名声最为显赫的血指,是最有信誉的杀手。
对于1个收钱办事的杀手来说,名声太甚不是好事。
响当当的名声会让杀手更受雇主信赖,接到更值钱的订单,但同时也会让他们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
可是这对德克斯特来说,却不算什么。
因为这位老狩魔猎人有着出神入化的易容能力,所以他每次出现时,都是以不同的面目。
除了这两个身份之外,德克斯克还是英格拉姆王国第3王女殿下的客卿。
他甚至在这个王国拥有1个真实的勋爵身份,而他所做之事就是为公主殿下剪除异己,消灭可能影响改良大业的绊脚石。
这就是罗绩所知道的德克斯特的3种身份,不过他却有1种猜测,这些都只是表象,他的老师身上还有更重要的秘密,
当德克斯特要罗绩记下那些特别的密语时,罗绩意识到他的猜测没有错。
德克斯特德怀特果然还隶属于某个更为隐蔽的组织,而现在对方终于派人和自己接洽了。
不管这个组织是做什么的,罗绩觉得他们至少是对不会威胁自己,因为他的老师不可能害他。
颤颤巍巍地来到那张小桌前,不速之客伸出手,轻轻扶住了桌子的边缘。
“老伙计,这1别就是天人永隔了。
你现在是解脱了,我们这帮老不死的却还要勉强支撑,继续受罪呢。”
1边这么说,老头从怀中取出烟盒,给自己点上了1支。
他没有尽着自己吞云吐雾,还是捏着那根点燃的烟,又点了第2根。
连续这样两次后,老者手里就有了3根燃着的香烟。
他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放在那张桌子边缘,任其缓缓燃烧。
没有和默默观看的罗绩说话,老者再次伸手入怀,这次他掏出来1只小小的不锈钢酒壶。
“这是用船上最新1茬的大黄酿的酒,知道你喜欢这个,现在就便宜你了。”
随着老者的声音,他就拧开那个酒壶的盖,将其中的酒液缓缓倒在了地上。
那些酒水流在地板上,却没有流动而是很快就干涸了,这不禁让看到的罗绩和蕾妮面面相觑。
做完这1切之后,德克斯特早就预言过会出现的信使这才看向了罗绩和蕾妮。
“现在,孩子们,你们是否做好准备,准备重新开始?”
在这个冬天即将结束的日子里,两个身负不同使命的信使在王都伦克威尔见到了他们所要见的人。
在这1天中,还有更多的信使在伦科威尔奔走。
所有想在这次狂欢中分得1杯羹的人们,无1不是铆足了劲,因为大幕即将拉开,好戏就要开场。
庆祝国王重归人世的庆典就这样按照时间表拉开了序幕,因为是穷尽1个国家的力量,所以整个活动的进度无比精准。
作为这场庆典的重头戏,马克西米利安1世将在王座之厅接受臣民和外国使团的祝贺。
在结束朝贺之后,国王会走出王宫,接受全国人民的朝拜,随后还会有规模盛大的阅兵仪式和诸多庆典安排。
今天的这个早上,王都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早早的醒了。
至于其他人,他们醒的更早。
他们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必须去出门,因为今天他们有着太多的工作。
伦科威尔的人们换上最好的服装,等待着自己出场的命令。
什么时候什么人能够上街,什么时候喊什么口号,这些都是有人提前和他们说清楚的。
没有人敢在这件事上犯错,因为这是对国王的大不敬。
当早上的第1缕阳光透过玻璃射进王座之厅时,英格拉姆王国的国王马克西米利安1世就转出屏风,出现在众人面前。
今天的国王盛装打扮,他头上戴着长度齐肩,烫成细卷的假发,上面压着他的硕大王冠。
迎着初升的阳光,王冠之上的各种宝石熠熠放光,晃得其他人都不敢直视。
国王今天的穿着由背心、附加巨大领巾的礼服外套、以及膝裤组成。
由于今天是最盛大的庆典,所以马克西米利安1世身上还披着1件超长的纯白色狐裘,
这件衣服光是拖在地上的部分,就超过了3米。
所以即使是他,也得配备两个内侍在后面收拾,已免影响到国王的行走。
仿佛没有看到大厅里那些灼灼的目光,马克西米利安1世迈着沉静的脚步,1步1步走上王座。
当他终于在那张宽大的座位上坐下时,在这巨大的王座之厅里立刻就爆发出海浪般的欢呼之声。
在这1刻,王国的所有臣民都向他鞠躬施礼,而外交使团的使者们也全都向他低下了头。
听着这仿佛能把屋顶都掀翻的欢呼声,马克西米利安1世满意的点点头。
这就是他需要的效果,也是只有他才有资格享受的待遇,所以他略微延长了1下这样的时间。
祝贺国王回归的大典就这样正式开始了,按照议程的安排,今天所有的活动至少要进行到晚上9点。
在诸多的正式步骤之中,第1项必须要由王国的摄政王才能完成。
作为马克西米利安1世的长子,英格拉姆王国的王储今天难得的没有迟到。
王太子穿着1身大红的礼服,站在群臣之首,腰杆也是挺的笔直。
若不是众人都知道他是什么货色,光看其皮相的话,还颇有王家气度。
“恭迎父王回归!”
在典礼官的暗示之下,王太子殿下向前几步,来到了王座前。
他在那里向他的父亲屈下膝盖,与此同时他用双手捧起手中的权杖,将其举过了头顶。
摄政王事前将这个动作演练了无数遍,所以现在如行云流水,丝毫没有瑕疵。
看着地上的儿子,宝座上的国王点点头。
马克西姆利安1世面无表情地伸手,接过了儿子高高举起的权杖。
这根权杖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王权意志,它与马克西米利安1世左手中的黄金圆球加在1起,就是王国的正统法理。
当国王休眠之时,他随身带着那黄金圆球,那代表行政权力的权杖则是托付给了自己的太子。
正是因为手持权杖,所以太子才能被称为是摄政王。
不管摄政王在过去的3年里有没有管事,但大义名分是不能出任何差错的。
只有手持着权杖,才是名正言顺的国家之主。
现在老国王已经醒了,身为儿子的摄政王当然要第1时间向他老子交还权力。
虽说现在王座之厅里的人都很清楚这只有象征意义,但谁也不会有轻慢之心。
在马克西姆利安1世休眠之前,他将管理这个国家的权力托付给了他的儿子。
那根权杖就是这样交出去的,所以现在也要这样交还回来。
从自己儿子手中拿过权杖,马克西姆利安将其高高举起,让阶下的所有人都能够看到。
今天有幸能够进入王座之厅的人,至少有两百之数。
所以王者之厅虽然宽敞,但也已经挤得满满当当。
他们中有这个国家的重要官员,也有不少来自于其他国家的使节。
国王举起的手就是信号,在这1刻早已准备好的乐队立刻开始演奏其雄壮的进行曲,前来观礼的人们也齐齐发出欢呼。
当所有人都在高举双手,朝着王座上的国王欢呼时,第3王女殿下黛芙妮温莎也在其中。
安排这些王国头面人物的站班次序,绝对是高难度的工作。
负责礼仪的官员必须兼顾诸多因素,否则就不可能面面俱到。
能够占据最前排位置的,肯定是王室的成员,而这里的次序就是王位的顺位继承次序。
黛芙妮现在在她的姐姐右侧,而她的右侧则是克拉肯公爵。
现在王国的所有人都在向国王欢呼,她当然同样也是如此,
尽管心中对这样的形式主义报有另外的看法,但现在黛芙妮只能暂时让自己表现得和光同尘。
作为王国的重臣和筹备项目组的1员,黛芙妮很清楚这几天里王国为盛典花了多少的钱。
这次英格拉姆可谓是想着法子花钱,其宗旨就是要让其余各国为之惊叹,让国王完全满意。
所以这次他们真的是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
对于这样的花销,黛芙妮看在眼中急在心里,但她却只能闭上嘴。
这样的1笔费用如果不是用于形式主义,而是用在其他的方面,黛芙妮觉得肯定会比现在好无数倍。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为了让世人记住英格拉姆有位伟大的国王,王宫前那条大街的行道树全都缠上了丝绸彩带。
马克西姆利安1世希望用这种办法告诉其他国家,他治下的王国不差钱,他有多么受人爱戴。
国王也的确因此收获到了1大堆肉麻的阿谀之词,可惜这样的花销除了换来毫无用处的吹捧,却没有其他实质性的意义。
如此的浪费,她的父亲却乐在其中,这不禁让黛芙妮忧心忡忡起来。
自从马克西米利安1世苏醒以后,黛芙妮就发现她的父亲好像变了许多。
她的父王以前就好大喜功,但却不像现在这样4无忌惮。
最关键的是她的父亲好像在疏远自己,这不禁让黛芙妮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老国王面前说了什么。
那肯定是很恶毒从谗言,以至于她的父亲对自己产生了某些嫌隙,而这就是身为天家子女最大的悲哀。
若是普通家庭里的父母和子女,还有可能把话说开,解决彼此之间的误会。
但如果这种事是在王侯之家,那就不可能。因为他们是父女,所以很多话都不能说。
黛芙妮1直希望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她的父亲刚刚睡醒,现在只是想通过这样1场盛大的典礼,来恢复自己的威望。
这对1个上位者来说,倒也不算是不可理喻。
所以也许等庆典结束之后,她可以想办法再跟父亲修复关系。
比起心中颇为忐忑的她来说,站在公主身边的克拉肯公爵却表现得很是投入,这让黛芙妮有些疑惑。
凭着她那过人的观察能力,黛芙妮发现他的叔叔今天显然是有些过分亢奋了。
这肯定有原因,问题是她现在不知道。
虽说如此,黛芙妮也不觉得克拉肯公爵能做出什么样的事。
今天是英格拉姆王国的大日子,今天绝对没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因为那会成为全长生种的公敌。
今天就算是她,也必须老老实实不敢有任何动作,更何况是还不如她的克拉肯公爵?
在摄政王将代表权力的权杖交还给老国王之后,阶下之人按照身份的高低贵贱,纷纷向国王表示了祝贺。
在这个环节中,每个人都努力表现着自己的修辞能力。
要凭十几句话,就让自己在如山的恭贺之词中脱颖而出,这可不是很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