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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你……”
看着眼角带泪的李世民，李文昊轻轻的摇摇头。
这一举动让李世民伸出的双手又收了回去，现在还在战场上，不是叙父子之情的时候。
“报，左右两翼的战斗结束了。”
“伤亡如何，快带我去看看！”
这一刻李文昊比李世民都急，无论是枭鬼军还是白马营都是他的心血，损失一个人他的心都在滴血何况是和敌人足足鏖战了一天一夜。
“他们来了！”
两翼，分别走过来两支队伍。
其中一支仅仅剩下不到两千人，而另一支人数稍微多一点，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人人带伤，有的人甚至身上还插着箭。
“侯君集！”
“李君羡”
“罗松”
“苏烈”
“见过陛下，见过太子殿下！”
几人走到李世民和李文昊身边跪拜了下去。
"诸位请起，此战颉利退却，你等当居首功，将士们呢？朕要亲自检阅他们。"
“将士……”
侯君集等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泛起了难色。
“怎么？打了胜仗，还不敢见人吗？”
“陛下，他们都在这了！”
侯君集脸色一暗，眼中有说不出的悲痛，另一边罗松和李君羡也好不了多少，他们足足一万多人参战，如今回来的不到一半，这可谓是枭鬼军成军以来，最惨烈的一战了。
“好样的！”
李文昊拍拍罗松的肩膀，转头看了一眼一身鲜血，身上还插着数支利箭的史禅师。
“活下去，战事结束后，我请你喝酒。”
“谢殿下！”
李世民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如果是侯君集的右武卫是悲壮的话，那李文昊的枭鬼军和白马营就是惨烈。
“将士们！”
“你们辛苦了，但是看看身后，我们的妻儿父老就在城中看着我们呢，我们不能退也不敢退，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我们退了，那我们的家人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朕在出宫前，就已经给后宫所有人一瓶毒药，包括皇后，若长安城破城，我大唐后宫自皇后起，皇子，公主，嫔妃，亲王，皆服毒殉国。”
“这一战，打的就是我大唐国运，若胜，我发誓，五年之内，我大唐铁骑必然横扫草原，若败，不知各位勇士可敢跟我去那阴曹地府，会一会那阎罗王？”
“愿为陛下效死！”
“愿为陛下效死！”
看着这群伤痕累累的的壮士，李世民凝重的点点头。
“朕发誓，五年之内，我必定带领我大唐铁骑，征服草原！”
“现在，赶紧回营休息，接下来还有大战等着咱们。”
李文昊这次也随着大军一起回了长安城。
这场渭水边上的战斗，最终以突厥撤退而宣告结束，但是这并不代表大唐赢了。
颉利也知道，现在想再靠奇袭拿下长安城已经是不可能，而且，局势已经发生翻转，整个关内通往外界的关卡全部被掐死。
因为他们走陇山小道的原因，这次来并没有带太多的粮食，这就导致，现在突厥军中已经有大部分首领想要撤退。
如果他们能出关中四处劫掠还行，但是现在所有通往中原的路都被封死，再不琢磨后路，恐怕在关内就是他们二十万大军的埋骨地了。
回到长安城，李文昊饱餐一顿之后，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上午，等他醒来的时候，李世民那边送来的信函已经堆积如山。
“太子，您醒了，陛下让您醒了赶紧过去。”
“走！”
胡乱抹了一把脸，李文昊朝太极宫赶了过去。
此时太极宫内，已经坐满了人，这些人就是大唐的权力中枢。
“父皇，各位叔伯！”
李文昊朝众人拱拱手，直接坐在了李世民身边，现在战事紧急那些繁文缛节能免则免。
“父皇，现在战事如何了？”
“太子殿下请看！”
杜如晦拿着手里的拐杖直接朝地上巨大的地图指了起来。
“现在颉利的大军在这个位置。”
“这里是三万燕辽军，这里是李靖的五万骑兵，后续还有他五万步卒，这是柴绍，张亮所部，这是尉迟恭所部。”
“如今，我们基本已经完成对颉利的合围，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的正面，长安城，并没有太多的可战之兵。”
“长安城中多是步卒，不适合冲阵，骑兵的话，算上太子麾下，我们现在一共也只有一万人。”
“若是想用这一万骑正面突击颉利，恐怕九死一生。”
杜如晦凝重的摇摇头，现在难就在这里，各地大军虽然完成合围，但是作为拳头，作为发力点的长安，此时竟然没有太多可战之兵。
如果逼急了，颉利不顾一切的话，很可能长安陷落，到时候，合围大军恐怕就要变成攻城大军了。
而且颉利因为所带粮草不多，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粮仓，辎重营，这一点最是让人烦心。
“我去吧！”
李文昊看一眼屋内的人请缨到。
“太子殿下，不可！”
房玄龄，杜如晦，包括罗成等人都积极的劝说，唯独前朝遗老封德彝，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李文昊，低头不再做声。
“报！燕辽军急报！”
李文昊刚要开口，门外的斥候就送过来一封密信。
伸手打开秘信，李文昊眼睛一缩，凝重的递给李世民。
“诸位，如今颉利是不想等了啊！”
李世民看过之后把信递给众人。
信是范兴的亲笔信，信上言明，颉利所部已经开始后退，不日将兵临泾州城，如果泾州城破，那中原大地对颉利铁骑将再也没有阻拦，颉利和他手下的狼骑可以长驱直入，肆虐中原。
范兴打算凭手上三万燕辽铁骑，在泾州外拖住颉利，让大部队完成合围。
“不行，现在去支援太慢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山东出兵，只是，这统兵之人，派谁去？”
杜如晦指着地图说道，现在长安城中根本没有多余的士兵可以支援范兴，还有就是即使有，速度也太慢。
等他们绕过突厥铁骑的时候，恐怕颉利已经破掉三万燕辽军了。
“这山东州郡大部分是楚王麾下，如果我们贸然派人去，很可能政令不通，到时候延误了军机，那可是大事”
长孙无忌凝重的摇摇头，山东这快地方太敏感了，七十二州府，大部分都是李建成麾下的人，万一他们心中还支持着李建成，那造成的后果将会是灾难性的。
“我亲自去大伯府上。”
“莫要冲撞了你大伯……”
“等等，我亲自手书一封，你拿去，若是你大伯不答应，你就给他看，他必然能答应”
送走李文昊，李世民目光摇摇忘像了远方，那还是他和李建成年幼的时候，那年李家全家被杨广追杀，他和李建成逃到一个山东的小村子，在哪里对着恩人的墓地，立下了一个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