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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周航搭档之后,孟孟有了当师姐的责任感。被师父敲打一番之后不敢再翘尾巴。
孟孟和周航搭档不久,二人合作《双字意》。两人上台先做自我介绍。“名气不大,上台来呢,得先做个自我介绍,我是德云社的一名小学生,我叫孟云堂。站在我旁边的这位老师,叫周航。”
台下一大哥看台上一男一女,又在相声上没什么名气,便开始起哄,“老妹儿,唱段二人转。”
孟孟没想理他,周航回了一句“大哥我们说相声的,刘老根在隔壁。”
底下大哥又喊“都一样儿。”下面其他观众也跟着起哄。
孟孟看场子压不住,“诶,二人转咱也会。”拿着手绢和扇子,开始扭秧歌步,“一唱裙钗女儿啊,唱的是崔莺莺~莺莺想张生啊~这掌声也不知道去哪了。”下面观众响起掌声,孟孟开始入活,“咱们学问大着呢,不光会二人转……”
和周航在一起时间久了孟孟也沉稳了许多,辫儿哥和饼哥都有些意外,小妹好像变化很大。有种故作深沉的感觉,总是装作老练。
孟孟把周航带到师父家,跟辫儿哥和饼哥介绍认识。三个人搞了个小欢迎仪式,欢迎周航加入作死小团体。孟孟秀了一下吉他,辫儿哥秀了一下三弦。两个人合弹意外的好听,配合默契。周航看着潇洒肆意弹着吉他的孟孟有些出神。
“诶呀,小辫儿和小孟儿弹的挺好听,我也不会什么,我给你唱一段。福字天来……”
“诶,哥哥哥,您饶了我们吧,就你那个嗓子别把鬼招来,一会儿唱的别墅塌了。”孟孟紧急拦住饼哥。
“我也唱的挺好听的,这不是倒仓没倒好嘛。”饼哥一脸委屈。
“哥,您能力不在柳活。我看二人转里总唱的擦皮鞋适合你。”
饼哥眼神一亮“是吗?双臂摆动,两块五一双……”
辫儿哥看到不说话的周航。“你想嘛呢?”
孟孟和饼哥都看向周航,“师哥,这三弦,我能学吗?”
“我得问问胡师父收不收你。你想学啊?”
“嗯。”
“没事,胡师父不收你,我跟他撒泼,一哭二闹三上吊。”孟孟拍了拍周航肩膀。
两兄弟看着逐渐泼妇的妹妹有些一言难尽。妹妹好像被自己带歪了。
三个人去帮周航讲情,胡老师看着自己徒弟、德云社小公主和公鸭嗓的烧饼在自己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又看周航确实有天赋,选择收下周航这个徒弟。(胡师父内心:倒霉催的这帮孩子。)
德云社分了三个演出队。郭老师一心把这三个淘气的分开。栾哥担任一队队长,云雷被分到了一队。岳哥的搭档孙老师担任二队队长,岳哥饼哥都被分到了二队。三哥孔云龙担任三队队长,孟孟周航被分到了三队。平时见面次数少了很多。
德云社又见起色,三个人也很少作死,师父也能放松放松。
孟孟和周航开始专注磨合相声,在生活里也培养默契。周航带着孟孟射箭,看着周航演示动作,孟孟一瞬出神,周航侧身而立,会挽雕弓如满月,目光如炬,松手,一支箭射中的不仅是靶心,还有人心,古代将军突然有了画面感。
轮到孟孟搭箭勾弦,周航站在孟孟身侧指导动作。
安静,专注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与他的呼吸声,避免不了的肢体接触,让青涩懵懂的孟孟脸上漫上红晕,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周航挽弓的画面。
孟孟带着周航钓鱼骑马。孟孟和于老师马场很熟,为了照顾周航,特意选择性子不太烈的,最初二人并行,孟孟教九良理论知识。
孟孟提议带着周航试一试策马,二人共骑,孟孟拉着周航的手环住自己的腰,周航始终双手握拳不敢碰触毫分。孟孟紧夹马腹,马蹄趵趵,周围风景失了真,感触到的只有怀中人。
一圈过后,周航下马休息。残阳余晖,孟孟策马奔腾,潇洒肆意,让周航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小姑娘明眸皓齿不染凡尘。她好似林中鹤,超凡脱俗误入凡世,可望而不可及,周航虚空一握,凭空竟生出些许自卑。
二人生活里互相培养兴趣爱好,关系进一步提升,孟孟也创作了一些小段子。两个人风格不太一样,孟孟是从小园子里练出来的,表演形式多样杂糅,周航是传习社学的,表演典型学院派风格。二人虽有分歧,总是各退一步,轮换着演。
2011年孟孟18岁,2011年,值得纪念的一年,郭老师渡劫的一年。
1月29日,封箱前夕彩排。郭老师安排郭麒麟几人一起唱段小曲儿《画扇面》没有作死三人组。孟孟走到郭老师面前,“师父,您不让我们三个上肯定会后悔的。”郭老师踹了孟孟一脚“你和小辫儿唱京剧。我让烧饼唱才后悔呢。”
辫儿哥和孟孟去一边练《锁麟囊》。
第二日,北展大封箱。云雷和孟孟合唱《锁麟囊》满堂喝彩。还有零星几个观众拿起了荧光棒。
郭老师领头拆唱《画扇面》。
在听到郭麒麟一句“里七外八皇城寺”孟孟一下收回了脸上的笑容。偷偷看郭老师脸色。
几位师兄弟各显才能:嘴瓢,忘词,现编……弦师三弦弹的冒火星子都跟不上节奏。饼哥急中生智拍手打节奏。孟孟抬头对辫儿哥小声说了句,“完了。这得给师父气死。”
辫儿哥低头回她,“怕什么,应该没事。”
文武百官护太子,只有陶阳保社稷。
陶阳调门是真的高,陶阳一开口,所有人松了一口气。“这一幅扇面画的水晶宫~有一个和尚他名叫唐僧……”
辫儿哥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孟孟,“我说的吧。稳了。”
4月26日,孟孟生日。大家聚了一顿。晚上回师父家,周航背着大伙儿送给孟孟一把吉他,孟孟很喜欢当场给周航弹了一段《情非得已》,周航听着很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孟孟成人想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考个驾驶证,那个年头考驾驶证的人很少,下证之后一直给于大爷开车。
7月份孟孟高中毕业,一门心思投身于相声。
三个人聚在一起决定改造一下自己形象。孟孟剪了短发,染成了金黄色,微微带着自来卷。辫儿哥剪了个羊驼同款发型,饼哥也染了个头发。三人还一起打了耳洞买了黑色小耳钉。
回到家里,师父看着这几个倒霉孩子一言难尽。把烧饼叫住,让烧饼把头发染回来。“他们也都染了,为啥我就得染回来啊?”
师父心想,本来就不好看,一染头发更寒碜观众到时候怎么看。“你不染回来,你就回家去吧,以后别来了。”
饼哥只好妥协,“我回家去我妈不得打死我,师父,我明天就染回来。”
“穿大褂不许戴耳钉。记住了。”郭老师再次叮嘱。
“知道了,师父。”三个人齐齐应答。
回到房间饼哥还一脸委屈,“为啥就说我,不说你们呐?”
“师父偏疼你,明天我俩陪你染回来。”孟孟安慰饼哥。
“不用了,你们俩就这样吧,齁老贵的。”
“诶,哥,穿大褂不让戴耳钉,那我们穿旗袍不就能戴了。我旗袍借你们穿。”孟孟想象辫儿哥和饼哥穿旗袍的样子憋笑。
辫儿哥一脸嫌弃,“得了吧你。梁鹤坤看见我穿旗袍不得笑话死我。”
“四哥也得嫌弃啊。”
“那你俩就下台再戴吧。”
孟孟去传习社找周航,从周航室友朱鹤松那里得知周航在没日没夜练三弦。
千日琵琶百日筝,三弦一辈子学不成。
自己练过琵琶,也见辫儿哥学过三弦,知道三弦有多难。
站在屋门外,孟孟听到屋内传来的三弦声,一声一声拨动人心。虽然音色和弦音不是很准,却已经有基本曲调旋律。
孟孟敲了敲门,三弦声戛然而止。
周航起身开门,一束光照入屋内,小师姐迎光而立站在身前,女孩儿眼里有着星辰大海。一颦一笑倾国倾城。
胡老师三弦基本知识已经教完了。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一周了,自己在这小黑屋练习三弦一周了。房间里没有窗户,与世隔绝一般,小灯昏暗,支撑自己的只有一份信念。想和她合奏,想和她并肩而立。
周航觉得一定是练三弦练魔怔了。小师姐最近只排了京剧的场子,怎么会来找自己。
“看傻了啊?我换的发型好看不?”
周航看着小师姐的发型,一言难尽。对于女孩儿来说,这个发型绝对安全。昧着自己的良心说,“好看。”偷偷在身后竖了根避雷针。
“孟姐怎么来了?进来坐吧。地方小,委屈孟姐了。”
孟孟毫不在意的走进去,坐在床上,看着吃剩的午餐还没收拾,动手帮他收拾房间,“想你了啊,来看看你,给你带了小蛋糕,是我小姨夫出差带回来的。我来看看你练的怎么样了。还不错,值得表扬。”
周航拦住孟孟,“我来吧。您坐。”
“没事没事,我来本来就耽误你练习。你继续练,我帮你收拾。再弹一个我听听。”
周航坐在椅子上,重新拿起三弦继续练习。
孟孟收拾完坐在椅子上,在腿上打着拍子。
岁月静好。
孟孟知道周航练三弦的苦,只去一次便觉得压抑,所以隔三差五去陪一陪周航。
这一日,走到小黑屋门口,没听到三弦声。孟孟很是意外,往常隔着门都能听到周航练三弦。非常有辨识度。
敲敲门,听到里面喊着“谁呀?等会儿。”
“我,孟糖。不着急。”孟孟在门外站定,还听见里面清脆的玻璃摔碎的声音。
门推开,周航肉眼可见的蔫。没精打采,眼睛都睁不开。
“孟姐,我感冒了,您离我远点。”
“感冒了,咱得上医院呐。”孟孟摸了摸周航额头,“还发着烧呢,不去医院不行。”
“没事,我多喝点热水,出出汗就好了。”
孟孟板起小脸还有些唬人,“你这发烧多久了?这么烫,必须上医院,跟我走。”连拉带拽给周航拖到了医院。一番检查下来,医生开了三天吊瓶。
躺在医院病床上,周航还在对孟孟说,“劳您破费了,孟姐。”
“命重要?钱重要?你重要?再不来烧迷糊了。”
周航迷迷糊糊说了句,“您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