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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大型犬乖巧地蹲在地垫上,歪着脑袋盯着面前瘦高的黑发男孩,死活想不起来对方是谁。
也许是因为用力过度,他脑子里的记忆乱的像一锅粥。
教授和傲罗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几乎受尽了折磨,而受伤最严重的是脑子。
他神志不清,记忆错乱,连圣芒戈都没有办法。
不过他的情况还是比当年的隆巴顿夫妇好一些,记忆有点混乱,但是不影响日常理性思维——反正他本来也没多少理性——再加上他自己要求,治疗师们只好放他出院。
邓布利多本意应该是让他在家好好休养,巫师们大概没想到他会被困在格里莫广场12号,每天惨遭麻瓜围观。
“我在女厕所逮到过你,狠狠揍过你,又从dad手下救出你……”希尔不死心,“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
黑狗瞪了一会眼珠子,变回胡子拉渣的中年男人,盘着腿坐在门口埋头苦思。
好一会,他才皱着眉毛问道:“‘dad’是谁?”
“斯内普。”希尔脑子里灵光一闪,找到了突破口,“西弗勒斯斯内普,你以前最讨厌他——”
“你是鼻涕精的儿子!”西里斯大怒,“你给我滚出去!”
好吧,他找错了方向。
“嘿,你……算了,我不跟你计较。”希尔翻了个白眼,接着试其他人名。
西里斯的记忆原本就颠三倒四,之前没人打扰还好些,这会希尔连番发问,他的脑子立刻乱成一锅浆糊——一会连“詹姆波特”都想不起来,一会又嗷嗷大叫要杀了彼得为兄弟报仇。
希尔耐心地报了一圈名字,发现他唯独对莉莉始终没有反应:“那是谁,詹姆的老婆不是叫‘依里诺尔喀秋莎’吗?”
喀秋莎是什么鬼。
这个记忆错乱也太诡异了点。
希尔忍无可忍地抽出魔杖,一直沉默旁观的布莱克夫人却突然出声——
“不许动他。”
希尔扬起眉毛:“我以为您恨他。”
画像上的女士露出痛苦的神情,声音颤抖得仿佛残烛:“那他也是我的儿子。”
“如果您愿意说说我母亲的线索,我可以让他保持现状。”
“我……什么都不记得。”高傲的女巫不甘地承认自己画布破损的事实,“我的仆人也一无所知,我们真的帮不了你。”
“……妈妈?”坐在地上的西里斯愣愣地看着破败的画像,似乎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出现在墙上。
“他已经变成这样,再摄神取念他会变成白痴……”布莱克夫人没有看他,她闭上了眼睛,粗哑的声音中带上恳求,“拜托你。”
希尔没有吭声。
画像发现怀柔路线无望,立刻变得凶狠起来:“克利切——”
家养小精灵应声出现在女主人的画像前,听候差遣。
“天哪,克利切,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一个老家伙……”记忆因为希尔的步步紧逼乱七八糟的男巫扯了扯小精灵的耳朵,小声嘀咕,“你真丑。”
年老的小精灵眼角一抽,没有搭理他,而是防备地盯着面前的斯莱特林:“小斯内普先生,这里不欢迎你。”
尽管打心里厌恶大少爷,危急时刻,小精灵还是挡在主人面前。
正如他傲慢刻薄的女主人,再怎么怨憎长子,最终却还是努力保护他。
西里斯摸了摸眼角,不知道为什么有水滴落。
希尔微微动容,却没有做出让步。
麻瓜侦探的路子暂时走不通,他一定要从布莱克这里找到莉莉的下落。
他没有放下魔杖,但也没有使用它,故而他出手的时候,小精灵没来得及阻拦。
他的时间魔法不需要魔杖,在主人们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回溯了整个建筑内部的时间,又很快撤销魔法。
也许是因为对象体积太大,房间的变化肉眼可见。
看了一次倒带之后,家养小精灵和布莱克们再一次回到那个失火的晚上,看着断壁残垣恢复如旧,看着火焰一点一点燃起,从门口一路烧到阁楼,愈演愈烈……
直到梁毁柱倾,一切化为灰烬。
画像痛苦地闭上眼睛,克利切脸色惨白。
希尔这才意识到,哪怕是幻像,对他们来说也太过残忍。
他正要道歉,西里斯突发出一声悲愤的吼声,摇身化成恶犬向他扑来。
他的状态很不稳定,希尔不敢留他一条狗,于是在他扑上来的一瞬间带他转移,画像和小精灵怒骂也于事无补。
下一秒,他们在校长室的地毯上滚成一团。
余怒未消的黑狗一口咬住男孩的胳膊,血腥味让他更加狂躁,然而下一刻就被血液催动的黑魔法牢牢束缚。
阿尼玛格斯被控制住还在恶狠狠地瞪他,希尔用没受伤的手把他从身上掀下去,喘着气爬起来,问画像知不知道邓布利多去了哪。
也许是因为他刚才公然用了黑魔法,除了菲尼亚斯没人愿意理他。
“如果我没有看错……你刚才好像绑了一个布莱克?”菲尼亚斯不高兴地眯起眼睛,“我隐约记得如今布莱克家只剩下一根独苗。”
“你的独苗咬了我这——么大一口!”希尔没好气地举起滴血的胳膊给他看,“劳驾,不想他出事就叫个教授过来看看他,我去校医院包扎一下。”
“别去地窖,dad和汤姆都不在。”
菲尼亚斯狠狠瞪了他一眼,认命地跑去教师休息室附近找校长。
希尔看着他离开画框,才从校长室外的扶梯下楼,去二楼找庞弗雷夫人,所幸一路上没撞见人。
“梅林,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校医女士对他的伤大发雷霆,“西弗勒斯知道了会说些什么呢!”
“显然我只是被小狗咬了一小口。”斯莱特林三年级干巴巴地说道,“以您的水平,我觉得完全不用惊动dad……”
“那只‘小狗’差点撕掉你半条胳膊的肉!”庞弗雷夫人气得直翻白眼,“你跟我说这是一小口?”
希尔被她掐着胳膊处理伤口,魔药铺上来的时候疼得他差点惨叫出声:“但是您一定很快就能让它恢复原状……”
“我可以,但不会‘很快’。”庞弗雷夫人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忍着点疼——而且想让我帮你隐瞒,门都没有。”
希尔还要争辩,暴躁的校医直接扔了他一个噤声咒,伤员只好看着天花板上叽叽喳喳的小蛇干瞪眼。
邓布利多赶来的时候,希尔手臂上的咬伤已经止了血,正在喝防止病变的治疗魔药。
白巫师仔细问了布莱克老宅发生的事,严厉地警告他下不为例之后,擅自做主替他通知了家长。
上药都没吭一声的男孩瞬间一副要哭的样子。
然而老校长坚定地发了守护神,转头给他加了五十分作为安抚:“感谢你带西里斯回来,让他留在那里是我考虑不周。”
“我后悔了。”希尔生无可恋,“我应该让他留在那里自生自灭。”
“该死,我为什么要管一个该死的格兰芬多的死活?”
邓布利多不赞同地摇摇头:“因为你是一个好孩子——”
“等等,”校医院外的走廊上传来一串脚步声,希尔面无表情地打断校长的夸奖,“教授,你该不会还顺便通知了其他人?”
“如果你是指马尔福先生和他的朋友们,”邓布利多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菲尼亚斯找到我的时候,他们刚好也在附近。”
你们两个大嘴巴!
希尔用另一只手扶住额头,飞快地想等下该怎么跟少爷解释——
如果他只说被狗咬了,其他斯莱特林应该不会深究,就是他的未婚夫恐怕要好好安抚。
他的对策理论上可行,但他没想到,“马尔福先生和他的朋友们”中,第一个冲进来的竟然是哈利。
“那些人打伤你了!?”他脑子不开窍的弟弟看到他血肉模糊的左手时瞬间红了眼,“我就说让我留下来帮你,你这个大骗子你活该——”
希尔感动极了,很想摸摸弟弟的脑袋,更想用臭袜子堵上他的大嘴巴。
他明显感觉到少爷的情绪变化,不论担忧还是愤怒都陡然加深。
黑发斯莱特林内心长叹一声,准备接受这磨人的命运。
然而命运的玩笑还没有结束,继哈利之后,第二个走进来的是阿斯托利亚。
金发女孩一进门就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的担忧神情中写满了“你有小秘密啊学长,等着分手吧哈哈哈”。
希尔正要提醒她还有求于人,眼熟的拉文克劳女孩紧跟着走进来:“卢娜洛夫古德,你好,斯内普。”
“……你好。”希尔有种异样的感觉,好像浑身上下被人看了个透,“你也是德拉科的朋友?”
卢娜平静地说道:“我想我们算不上‘朋友’。”
“只是谈一些商业合作——我需要用到她家人办的一份杂志。”铂金男孩面无表情地走进来,跟校长打了个招呼之后直接走到校医身边询问伤势。
邓布利多终于觉得有点不自在,轻咳一声,以“去看看西里斯”为由先走一步,剩下的人谁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偏偏他们一个个商量好了似的一声不吭,庞弗雷夫人也不好开口赶人。
“他之前有大量魔力消耗,大出血之后又用了黑魔法——简直是胡闹!”校医说着说着又气不打一处来,转头冲闯祸的家伙咆哮道,“我不管你多大,你还是个学生,三年级!”
“你父亲自己就是院长,你怎么想的!?”
希尔脸面有点挂不住,干咳了一声说道:“哈利,你先回去,不许到处说——”
“你敢惹事还不许别人说?”庞弗雷夫人没好气地怼了他一下,帮他涂另一种药膏。
希尔缩了缩脖子,假装没听到,转头提醒斯莱特林一年级女生:“明天早餐后,湖边等我——这没你的事。”
阿斯托利亚瞟了一眼面容沉静的二年级首席,内心啧了一声,抽抽噎噎地嘱咐学长“好好养伤”,然后不情不愿地挪了出去。
卢娜没用他“请”就自觉地离开,只是临走前撂下的问题让他骨头一凉。
“麻瓜的警亭都是那样吗?”她小声嘀咕,“好像很有趣。”
希尔还以为她入侵了他的思想,惊得赶紧竖起防御:“什么?”
女孩却只是耸了耸肩,干脆地退了出去,好像本来也没指望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上完这一层药膏之后要等半个小时再用下一种,庞弗雷夫人也走开去了其他病人那。
帘子围成的隔间里除了伤员,就只剩下德拉科。
希尔很清楚自己今天瞒了未婚夫多少事,现在几乎不敢分析对方的心情:“我很抱……”
“闭嘴。”铂金男孩深吸了一口气,死命瞪着他搁在桌子上的胳膊——没有消肿的伤口看着触目惊心,“那条死狗在校长室?”
“应该在那,我把他扔那了——等等你去哪?”
德拉科摆脱他的另一只胳膊,面无表情地抽出魔杖往外走:“我去弄死他。”
希尔大惊,眼看着他快要走出去,赶紧捶桌子“哎呦”喊疼。
他是真疼,完全不用靠演技,就已经让未婚夫驻足。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但事实很快证明他自作多情了。
“为什么不用你的小把戏拦下我?”德拉科心情复杂地回到他身边,“所以你果然又失衡了?”
“你们中午出去的事,波特都招了,你后来又干什么了?”
希尔顿时不知道是先该骂弟弟,还是埋怨自己。
臭小子,难怪刚才那么听话,让出去就出去。
他无可辩解,也没急着回答,而是用另一只手把人拉进怀里,下巴蹭了蹭男孩的肩膀,试图撒娇讨好他。
“别跟我来这一套。”德拉科皱起眉头,“你出去不一定要带着我,但至少应该让我知道——”
“嗯嗯嗯。”年长的黑发男孩用力点头。
“别打断我说话。”铂金男孩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而且不许带伤回来——那个画像说你浑身是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死了。”
“我以为菲尼亚斯不至于用词那么夸张……”希尔捋了捋未婚夫的后背,“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或许。”铂金男孩闷闷地哼了一声——得知对方出事他就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谁知道老布莱克到底说了什么。
“你受伤的样子蠢得要命。”他把脸靠在未婚夫的肩膀上,“我受不了。”
“我知道错了。”希尔失笑地亲了亲他柔软的头发,“别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德拉科鼓着脸不看他,“你明明成年了为什么还是惹事精,我喜欢你喜欢得快累死了,分手一分钟。”
“我不同意。”黑发巫师不高兴地板起脸,“累了就歇歇,你只要喜欢我一点点就好,谁让你用那么大力。”
“……管得着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