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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想到野心勃勃的鹿家人，如今就光明正大顶着北苍国的名义留在镇国将军府，她就无法安心。
云浅歌眉角微微上扬，笑意中多了几分冷意。
“羊入虎口？”
看着云浅歌的模样，豆蔻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她怎么忘了。
主子是个不怕事的人。
紧张中下意识改口，“虎入羊口？”
“噗嗤~~”云浅歌成功被豆蔻逗乐了。
“我若出事，他们必定活不了，你觉得这个他们会自己找死吗？我去只是要确认一件事情。”云浅歌漆黑的凤眸中多了几分冷沉。
听到云浅歌的话，白灵眸子一暗。
云浅歌可真是敏锐，居然察觉到了。
“什么事？”豆蔻思虑了好一会儿，一点头绪都没有，忍不住问道。
“去过之后再告诉你。”
“好，奴婢去收拾一下。”
豆蔻离开后，白灵走近云浅歌，“你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你出现之前。”凤眸别具深意地打量着白灵。
白灵心头微颤，心中暗想，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更早，果然厉害。
沉默片刻后，白灵想到了白盈盈，继续问道，“白盈盈可信吗？”
“你觉得呢？”云浅歌反问道。
她不准备回答白灵这个问题，白盈盈是否可信这点与白灵无关。
云浅歌不喜欢别人质疑她身边的人。
白灵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露出一抹尴尬的笑意，立即补救，并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们打着上天之名，最善于窥探人心，你，我信，她，我不信。”
她可以信任云浅歌。
但?在白家覆灭之前，她绝对不会信任白盈盈。
“取决于你。”
“你真的信任白盈盈吗？”白灵追问道。
心中却画下了一个巨大的问号，云浅歌医治半夏和云知昔的手段，她看在眼中，藏在心底。
白灵更清楚，云浅歌未将这种手段用在白盈盈身上。
观云浅歌的态度，她是信任白盈盈的。
可从事实分析，白灵在心中画下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人无从分辨。
“我说是你，就去换一身衣服。”云浅歌打量着白灵道。
白灵低头看了看自己身着的一身淡紫色长裙，一举一动间尽显风华，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有什么问题？”
“去铜镜前看看。”
白灵怀着疑问，走到铜镜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极美.艳的容貌配上一身华服，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没问题啊。”
“看看镜中的自己，可有几分像从前。”云浅歌脑海中突然想起这句话，说出来正好。
“从前...”白灵想到了昆仑山，他们尤其喜欢白色，可从离开昆仑山后，那变成了她最讨厌的颜色。
洁净的白色下，总让她想起所有的不堪。
“我不喜欢。”
“我已经让人送去你房间了，去换一身。”云浅歌语气中透着几分不容拒绝。
她既然要去镇国将军府，白灵就不用扮作女官。
白灵犹豫了一下，妥协了，“我去换。”
白灵回到侧殿，看到床上摆着一身红色华服。
“这个？”白灵指着衣服，又对一旁的宫女询问道。
“皇后娘娘身边的锦瑟姑娘送过来的。”宫女回答道。
白灵拿起大红色的锦衣，忍不住笑出了声，“果然是她啊，做事周全，又不许人对她的决定有半分质疑，真够独裁的。”
看着手中的华服，白灵眼底多了一抹希望。
或许真的可以逃脱所谓天命。
“夫人，不可...”宫女听到独裁二字，立即出声。
“什么？”白灵杏眸流转，不解地看过去。
“宫中当谨言慎行，夫人出去后代表长乐殿，还请夫人谨记。”宫女说完，恭敬向白灵行了个礼。
“是吗？”白灵杏眸中泛起几分玩味，含笑盯着宫女，质问道，“我竟不知长乐殿的宫女可以干涉客人的事情了。”
宫女见状，立即跪下。
“奴婢唐突，请夫人息怒。”
“出去吧。”
宫女离开后，白灵抬手揉了揉眉心。
这宫女的话什么意思？
挑拨离间。
听着也太低级了。
一时间，白灵将心中所有的怀疑都用在伺候自己的宫女身上。
换好衣服后，白灵去了主殿。
看到云浅歌一身明黄色的宫装，尽显尊贵，长发用一顶金色凤冠束起，凤冠样式看上去十分简单，却又透着几分古朴大气。
“你这是？”白灵看着云浅歌的装扮，自入住长乐殿之后，她几乎没有看到云浅歌盛装打扮，似乎一向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走吧。”
白灵心存疑问，见云浅歌不愿意多说，立即跟了上去。
走出长乐殿，见凤撵早已准备好。
白灵不淡定了。
云浅歌现在的做法违背了她一贯的作风——低调。
“你家娘娘到底想做什么？”白灵看不下去了，对身着一身女官装束的锦瑟小声问道。
云浅歌出宫，豆蔻和锦瑟两大女官相伴在侧。
白灵细想，云浅歌登上后位之后，好像还从未坐过凤撵出宫。
“皇后出宫的仪仗这已经是最简单的了，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锦瑟一脸疑问地看向白灵。
“没有不妥吗？”白灵傻眼了。
“对呀，已经缩减成四分之一了，皇宫离宫，一般是八个女官，其中四个掌事女官，三十二名宫女...”锦瑟说了一大串，说得白灵彻底无语了。
锦瑟这是在给她科普一国帝后出宫的仪仗吗？
她需要知道吗？
不需要啊，她问的是云浅歌为何如此反常。
“夫人莫不是忘了，我们去见的北苍国使者。”凤撵上，云浅歌笑着对白灵道。
白灵抽搐了一下嘴角。
这北苍国使者哪里来的，不是云浅歌一手安排的吗？
确定是去见使者，不是去耀武扬威，挑起仇恨。
白灵看了看自己一身红色的华服，貌似她也没有资格说云浅歌。
太张扬了。
“听夫人的。”白灵犹豫看向凤撵，似乎犹豫着要不要上去。
“夫人，您的马车在后面。”锦瑟提醒好。
凤撵之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坐上去的。
“那就好。”听到不用登上凤撵，白灵松了一口气。
她还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心中着实有点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