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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敏看着云浅歌的反应，心底的阵阵刺痛让她窒息。
稍作沉默，继续问道，“这个结果夫人早就知道，对吗？”
云浅歌浅笑摇头，“不，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会将唐潜控制在手中。”
“唐潜利用先帝的人脉，早与祖地的人有联系，双方暗中早已达成合作，我...失败了。”唐敏没有隐瞒云浅歌，反而直接道出了自己的失败。
初回唐家祖祖辈辈居住的地方，她确实是想要暗中控制唐潜。
可他们还未抵达，唐潜便已经出手，杀她一个措手不及。
为此，她还不得不感激唐潜仁慈，留下她一条命。
一想到这个，唐敏就后悔，早知道当初应该用更加强硬的手段死死地控制唐潜，让其为己所用。
“现在呢？你如何打算，唐家如今没有落在你手中，想来慕容翎心中应该也放心不下吧，虽说将军队占为己有，以慕容翎的多疑，这些人恐怕他也信不过，几万条性命，唐敏，你如何打算。”云浅歌严厉中透着淡淡的冷意。
为君者，多疑是常态。
慕容翎的生存环境若没有几分多疑之心，恐怕早就见yan王了。
唐敏的失败，慕容翎恐怕觉得很失望。
“我被擒时，向唐潜道出了其中的利益纠葛，唐潜与慕容翎暂且达成了协议...”唐敏话落，见云浅歌眉头都没抬一下，深吸一口气，继续道，“长生不老，唐潜似乎也很想要。”
唐敏从未想过将唐潜的秘密作为筹码来与云浅歌交换什么。
她本以为会从云浅歌眼神中看到失望。
结果什么都没有。
像一个陌生人一般，不曾在云浅歌的心湖中荡起半分波澜。
忽然间，唐敏觉得这个世界仿佛只有她一人。
“你根基不稳，若以铁血手段夺得唐家的管家权，倒有几分胜算，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显然你属于后者，我提醒过你，不要相信唐潜，你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在都城时，云浅歌曾借唐五之口，提醒唐敏，小心唐潜。
听云浅歌这么一说，唐敏也想起了唐五对她说过的话。
小心身边的人。
她与唐五之间并无交情，当时并未注意，现在想来，自始至终，都是她能力不足。
“我让夫人失望了。”唐敏低头道。
听到这话，云浅歌却轻轻摇头，“不，你成功与否，与我并没有多大关系，只是你心中尚存几分正直，若你能成为唐家家主，对我来说，有利，现在你失败了，我得另想办法了。”
凤眸微凝。
窗外突然飘起了鹅毛大雪，云浅歌起身伸了伸懒腰。
“唐潜一事，你可告知了慕容燕。”云浅歌继续问道。
“没有。”
“恐怕也瞒不过慕容燕。”云浅歌想到慕容燕同意唐敏随行，恐怕对唐家的变故也是知晓的，甚至早已和慕容翎达成一致，如何对付唐家。
“燕夫人一句话都没有多说，我要随行，她便同意了。”唐敏如实道。
“唐敏，唐家恐怕保不住了。”
听到云浅歌这句话，严寒冬日，唐敏额头上的冷汗止不住冒出来。
唐敏心中早有猜测，只是这话从云浅歌口中说出来，又真了几分。
在云浅歌的提醒下，唐敏明白过来。
慕容翎能允许唐家存在，但不会允许唐家超出控制。
唐家谋反，罪名确凿。
只是全部按在了慕容皓头上。
让唐家得以偷生。
慕容翎要将唐家培养的私军占为己有，唐家掌权人不是他心中所选，必定会成为阻碍。
既是阻碍，那便只能除之。
“人要为自己所为付出代价，我是，唐潜亦是。”
“唐家的存亡，唐潜未必会关心，人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既然唐家众人选择站在唐潜这边，舍了你，你又何须再做好人，不如去一封信给慕容翎，道明唐潜的图谋，既然唐潜不是想要长生不老，那便去夜郎国吧。”云浅歌看着唐敏道。
“多谢夫人救命之恩。”唐敏立即下跪。
她很清楚，云浅歌让她写信给慕容翎，此事定然瞒不过慕容燕。
云浅歌是在救她。
她失去了唐家。
慕容翎即便是现在不动手，日后也未必会留她。
若她果断站在慕容翎这边，帮慕容翎除掉了唐家，便能换得生机。
“我只说了一句话，至于如何选择还是看你自己，时间不早了，燕夫人与子珩应该谈得差不多了，你可以将你所知全部告诉她。”云浅歌觉得唐敏挺上道的，既然唐家的人不愿意让唐敏成为家主，便没有救的价值了。
至于她身边的两个人。
唐二和唐五都对唐家厌恶至极，唐家未来如何，两人压根不关心。
“多谢夫人。”唐敏话落，犹豫了一下，压下了喉咙还未说出的话，行礼离开。
唐敏离开后，白盈盈才道，“夫人，唐敏刚刚似乎还有未尽之语。”
“她所求，我不会同意的。”唐敏开口，无疑是想寻一个立身之地。
若她将唐敏带回京城，恐怕慕容翎这一辈子也再难心安了。
天下之大，唐敏可以自己寻一个立身之地，但绝不是在她身边。
唐敏自己应该也明白。
便未将心中所想宣之于口。
唐敏回到院中，将唐家发生的一切全部告知了慕容燕。
慕容燕却毫不在意道，“再陪我去泡泡温泉，主人家用不了，我们正好独占。”
“燕夫人...”唐敏打量着慕容燕，看不透她的心思。
“唐敏，我还是希望你从前肆意张扬的模样，虽说有些心狠手辣，但活得自在，既然我允你同行，便不会为难你，当然，其中也不乏利用你的心思，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估计是云浅歌向你提议，对我道明一切的吧。”慕容燕直接将所有的事情摆在明面上。
唐敏稍作犹豫，最终点了点头。
“果然，她自己难做，便也让我难做，报复心可真强。”慕容燕露出了一个无趣的神情。
云浅歌的小心思很明显。
南渊国之事，她不管，也管不了，又不能向唐敏伸手相帮。
便只好将麻烦丢给她，偏生她还无法拒绝。
正如云浅歌笃定的那般，唐敏对她，还有利用的价值。
“唐敏，一旦唐家没了，你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