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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白鹄没有犹豫，直接离开车厢。
鬼夫人闭上眼睛，微蹙的眉头说明了她此刻的心情。
她带走了白鹄，京城中只怕不会太平。
“如意，吩咐我们的人留意另一个人的动静，若是他离开京城，告诉他，我可以给他提供一个容身之地。”鬼夫人口中的他，便是鹿鸣。
“是，夫人。”
鬼夫人突然叹了一口气，“若是可以选，真不想和聪明人做对手...太累了。”
“夫人为何不和她商量一下，或许她会选择妥协。”如意提议道。
如意的话直接换来鬼夫人一声重重地叹息。
“如意，云浅歌不仅仅是个医者，她更是一国之后，是上位者，她愿意给是一回事，我们从她手上去夺又是另一回事，其实涉及的太多东西属于禁.忌，她不会没有底线地妥协的。”鬼夫人笃定道。
京城地下龙宫中的血池，云浅歌脑海中的画面如今恐怕还是历历在目。
她很早就知道血池的存在。
也清楚血池只是无用功。
偏偏有人信了，杀害无辜，孕育出怪物。
若非是云浅歌出手，那些怪物迟早会酿成灾难。
云浅歌可以与她合作，但绝不会信任她。
对上位者来说，信任这两个字太过于珍贵了。
“我明白了，夫人。”
“走吧。”鬼夫人吩咐后，轻轻闭上了眼睛。
大约一个时辰后，鬼夫人的行踪终于呈到云浅歌的书案上。
“琅琊吗？”云浅歌看过信件后，嘴角泛起一抹淡笑，“她倒真是一个有底线的聪明人，她很清楚，带走白鹄，不会触及我的底线，监视鹿鸣，看鹿鸣最近会与什么人接触，若鹿鸣要离开，也不用拦着。”
“娘娘？”锦瑟惊讶。
放走鹿鸣，岂不是成全了鬼夫人。
锦瑟心中满是不赞同。
短短两年的时间，她看到过几个血池，残忍又没有人性的场景，她仍然历历在目，她担心放任鬼夫人继续下去，一旦误入歧途，又会造成另一场悲剧，无数人为之丧命。
“锦瑟，鹿鸣不傻。”云浅歌提醒道。
锦瑟依旧不明白云浅歌话中之意，疑惑地看去。
“你等着看就是了，对了，云知昔来了吗？”云浅歌问道。
“在东侧殿等着了。”
“走，陪我去见见他。”云浅歌不打算细说关于鹿鸣的事。
至于鹿鸣的选择，若他真的选择了鬼夫人，她也有的是办法让鹿鸣改变决定。
“是。”
东侧殿内，云知昔正在焦急地等着云浅歌到来，看到云浅歌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见过娘娘。”云知昔恭敬行礼。
“行了，又没有外人，无须多礼，我找你来是想商量拍卖会上没有商量完的事情，云家祖地的海岛，你如何打算的。”拍卖会上，云浅歌向云知昔说了大致的情况，等着云知昔做选择。
现在让云知昔进宫，自然是为了答案。
“云家的东西，拱手让人，我做不到，不过那个地方我确实是打算舍弃，毕竟对云家来说，哪里是一块腐烂的伤疤，若不剔除，迟早有一天，云家也会因此而覆灭。”云知昔果断的做出了决定。
云家祖地，原本是云家所有人的退路。
可因祖地的人经营不善，反倒成了尾大不掉，拖了云家的后腿。
“需要什么，你可以同鬼夫人商议，前朝灭亡时，京城大火，很多东西你可以操作，我相信你可以办好。”云浅歌言语之中，不乏提醒之意。
鬼夫人既然是从前朝活下来的老怪物。
京城大火，她没有捞一笔，云浅歌是如何都不相信的。
前朝灭亡后，一把火近乎烧毁了整个京城，皇宫藏书，也因此付之一炬。
现在看来，鬼夫人手中只怕还有不少。
书籍是文化的传承，单凭前朝皇室能做到火烧京城，就已经注定了灭亡，典型的一点后路都不给子孙后代留。
“多谢娘娘提醒。”云知昔感激道。
云浅歌拿起身侧一早就准备好的锦盒，递给云知昔，“这是我给你的贺礼，恭喜你成为云家家主。”
云知昔犹豫了一下，接过云浅歌递过去的锦盒。
“打开看看。”
云知昔愣了一下，打开锦盒，锦盒内躺着一本书，上面写着——鸿蒙针法。
“娘娘，这个是...”云知昔眼神中满是惊讶。
鸿蒙针法，他也有所耳闻，云家藏书丰富，不缺医书，唯独前朝初期，曾有一个医者，以鸿蒙针法闻名于世，后来神秘失踪。
他虽不会医术，但还是希望鸿蒙针法能流传于世。
“怎么样，这份礼物可还满意？”
“很满意，只是云家无人学医，只怕会后继无人。”云知昔捧着手中的医书，舍不得放下。
云浅歌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唐五，直到云知昔发现她，云浅歌才收回眼神。
唐家擅毒。
自古以来，医毒不分家。
唐五多多少少还是会一些医术的。
“多谢娘娘，这份大礼我收下了。”云知昔合上锦盒，看了一眼唐五。
两人闲聊几句后，云知昔请辞。
离宫途中，唐五很不解地问道，“娘娘为何要送你医书，目的是什么？”
鸿蒙针法果然是稀世珍宝，送给云知昔，顶多是丰富了云家的藏书，唐五想不明白，云知昔为何要收下。
“医书是给你的。”云知昔含笑道。
“给我？”唐五就更加不解了，见云知昔沉默的看着他，试探问道，“她是想让我学医？”
“你若不想学，便算作是给云家的补偿，你想学医吗？”云知昔意味深长道。
云家祖地与鬼夫人交易，终究是云浅歌一手促成的，鬼夫人若真得了云家祖地，也是在眼皮底下，总比另外这个地方藏起来更加安全。
云浅歌赠送医书是在弥补云家。
同时让唐五学医，以一身医术名扬天下，对唐五名声有利。
云知昔不得不承认，云浅歌这份大礼，送到了他的心坎上。
“你想让我学习？”唐五反问道。
云知昔认真点头，“是，我想让你学医，唐家擅毒，也可以善医，我记得你的医术不错。”
“听你的，我学。”唐五会医术，只是没有济世救人之心。
若是云知昔的要求，他便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