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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脑海中回荡着白灵的话，沉默了许久，依旧不敢相信。
从小他从所有人口中听到的都是白灵抛弃了他。
后来鹿谦拿他当试验品，当实验成功，他活下来之后，鹿谦又封住了那一段痛苦不堪的记忆。
刚刚恢复记忆的鹿鸣，此刻面对白灵的示好，他如何敢轻信。
“鹿谦已经死了。”白灵继续道。
鹿鸣惊讶抬头，“是...是你杀了他。”
细听，鹿鸣的声音还带着微微地颤抖。
那股从骨子里露出来的害怕，刺痛了白灵的眼睛。
她亏欠鹿鸣，也不配做一个母亲，可鹿鸣受的苦是他不敢想的。
鹿鸣蜷缩着身体，双手握拳，沉默许久，“我不能离开京城。”
“为什么不能离开，君子珩和云浅歌不会强留下你，她已经答应过我，可以带着你离开。”这一次轮到白灵弄不明白了。
鹿鸣悄悄看着白灵的一举一动。
听着她语气中的惊讶，下意识将受伤的手指伸出去，待他自己反应过来，想收回手的时候，却被白灵一把抓住了。
“你受伤了。”白灵一把抓住鹿鸣的手就开始给他包扎。
鹿鸣轻轻摇头，“你问一问我鲜血的味道。”
白灵不解地看向鹿鸣，鹿鸣轻轻点头，示意她闻一下就明白了。
白灵低头，闻了闻鹿鸣鲜血的味道，伤口竟散发着一股药香，“你...”
“白盈盈是药人，她是毒，而我是解药，还有两个人分别是孟川和白鹄，他们还活着吗？”鹿鸣追问道。
一瞬间，白灵已经明白，鹿鸣为何说他不能离开。
一旦他离开京城，势必成为世人哄抢的对象。
对他来说，天下之大，只要他一日是药人，天下便一日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我们去找云浅歌，她一定有办法的。”白灵果断决定道。
鹿鸣轻轻摇头，“没有办法的，从我还没有记忆开始，我就一直在喝药，药早已改变了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唯一的办法或许就是一个字——死。”
“我不信，这一次你听我的。”
鹿鸣看着白灵态度坚决，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辩解，白灵都不会答应他的。
与其做再多都无用，不如听之任之。
不远处帐篷中。
幽月看着薛楠，开了好几次口，却都没有发出声音。
薛楠实在是忍不下去，直接开口询问，“你要说什么？”
“薛楠，我要离开了。”幽月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的看着薛楠。
薛楠看着幽月的模样，提议道，“我派人送你？”
幽月心头一凉。
他是个木头吗？
难道自己的心思还不够明显？
不，一定不是。
他不想让她留下。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放弃。
幽月心中思绪万千，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薛楠，你娶我好不好？”
幽月话音刚落下，发现后方出现一个人。
气质清冷，飘逸如仙，身上还沾染着几分血气。
“我来得不是时候，你们先聊。”桃娘子深吸一口气，匆忙地退出去。
他好像坏了一件好事。
幽月脸颊上染了几缕娇红，鼓足勇气盯着薛楠，等着他的答复。
“抱歉，我...”薛楠拒绝的话还未说完，幽月眼眶中的泪珠哗哗落下，打断了薛楠的话，“我知道了，我走了。”
幽月用近乎逃离的速度飞快地离开。
薛楠看着幽月消失的背影，暗想，他是不是拒绝得太过于坚决了。
“薛楠，你不是要入朝为官吗？”桃娘子走进来，看着薛楠发呆的模样，他唯独没有从薛楠身上看到动心二字。
薛楠沉默了一下，郑重地点了点头。
“是。”
“城外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不过地方太大，可能还有漏网之鱼，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是时候回去卖酒了。”桃娘子伸了伸懒腰，打算深藏功名。
“你也可以...”薛楠还未说完，桃娘子就摇了摇头。
“薛楠，我这个人喜欢自由，效忠主子，替主子办事，只是因为主子对我有再造之恩，没有其他，我现在只想好好经营我的酒馆，了此残生。”最后的四个字桃娘子虽带着几分玩味的语气，却也是心中早有成算的。
薛楠就觉得有些意外，却也没有多加劝解，他尊重桃娘子的选择。
“要不你陪我坐一会儿？”薛楠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好。”
“其实我也在想，答应陛下，入朝为官，是对是错，你应该知道，我出身国公府，却是肮脏不堪的，相较于这些肮脏不堪的东西，我更喜欢自己满身的铜臭味。”薛楠喜欢钱，更喜欢钱带给他的单纯的欲.望。
一旦入朝为官，情况复杂，他担心长此以往，会丢失了自己的本心，走上薛家以前的老路。
“历经千年没有腐朽的家族，我所知道的只有云家，在我看来，每个人管好自己就行，至于子孙后代的事情，你想再多，也无法伸手，何须自扰呢？”桃娘子话中之意，薛楠，你想得太多了。
薛楠淡淡一笑，“确实是在自扰。”
“我走了，下一次见面，该叫你薛大人了，你喜欢铜臭味，那就一直呆在户部，对你来说，那是个不错的地方。”桃娘子提议后，不等薛楠的回答，直接离开。
只是桃娘子并未回京，而是追上了准备徒步离开的幽月。
“幽月姑娘要离开？”桃娘子追上后问道。
“不然呢？”幽月红着眼眶，回避桃娘子看过去的眼神。
“你知道神仙酒馆吗？”桃娘子就行问道。
幽月眼底闪过一抹不解，随后点了点头。
“知道。”
“我便是神仙酒馆的老板娘。”桃娘子露出几分独属于女子的气质，举动间多了几分妖娆。
幽月看着这样的桃娘子，与刚刚清冷如仙的模样完全相反，揉了揉眼睛，眼神中写满了不敢置信。
“你真的是...神仙酒的老板娘。”
“不如你随我回去看看，尝尝我酿的酒，如何？”桃娘子趁机提议道。
幽月来京后，见过一次云浅歌，便一直跟在薛楠身边。
放眼京城，薛楠也是排得上号的美男子，幽月心动也不可厚非。
不过桃娘子忍不住想帮她一把。
在她眼中，幽月是个勇敢的姑娘，勇于追求自己的爱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