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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寡妇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压下心底的惊讶,抬头与云浅歌是相对。
“夫人是何时知道的。”
红叶二字,在前朝如雷贯耳,取自于西山红叶。
是前朝赫赫有名的暗卫之一。
与狼卫不同。
红叶二字如其名,做的主要是收集情报。
前朝灭亡,暗卫四散,红叶这个组织也跟着消失了。
“我也很好奇,你已死的夫君知晓你的身份吗?”
此言一出,俏寡妇笑了,心觉意外,“夫人为何想知道这个问题。”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我也不例外。”
听到云浅歌的答案,俏寡妇淡淡一笑,一时间分辨不出真假。
“他不知道,他将狼卫握在手中,而我与他的相遇,更像是我可以接近他的,毕竟我曾也是真的想过要助他,我这个人疑心病重,在最后决定之前,曾潜入到地下龙宫,看到了血池,我便放弃了,后来我与他的分别也是我一手促成的,让他觉得我没有价值,但又碍于桃娘子、病书生以及猛汉三人的势力,他只好选择丢下我。”
这一次,俏寡妇没有隐瞒,而是将真相告诉了云浅歌。
云浅歌略微意外道,“你倒是坦诚。”
“情非得已。”俏寡妇只差没说自己是被逼无奈了。
她本想和云浅歌撇清关系,在黑市中隐姓埋名过一辈子,没想到云浅歌会找到她,并猜出了她的身份。
沉默良久,见云浅歌不语,继续开口问道,“夫人是何时察觉到我不对劲的。”
俏寡妇自认为她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这些年唯一看出破绽的也仅有桃娘子一人。
一方面是因为朝夕相处,另一方面是因为桃娘子是个神棍。
“你受伤的时候,拒绝效忠于我,不惜废掉自己一身武功,那时你的选择并不明智。”云浅歌如实回答了俏寡妇的话。
俏寡妇先是微愣一下,随即笑了,“我怎么忘了,自己是个擅蛊又擅毒的人,若没有求生欲,有无数的办法可以了结自己,我贪生却又拒绝了你的提议,确实是一个很大的破绽。”
云浅歌赞同地点头。
“只是夫人是何时开始怀疑我与红叶有关。”
“我想红叶这个组织,现存的人还有多少。”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问对方问题。
随即又同时笑了。
俏寡妇停下,等着云浅歌先回答这个问题。
“最近,猜测。”听到云浅歌的这个答案,俏寡妇笑了。
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回头对云浅歌道,“夫人可有想过让黑市洒满阳光。”
俏寡妇言下之意,询问云浅歌是否打算剿灭黑市,将黑市呈现在你眼光之下。
云浅歌轻轻摇头,“光与暗并存,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没有例外,与其让黑暗藏得更深,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更为安全。”
听到云浅歌这番话,红叶赞同地点了点头。
“夫人英明,我现在可以回答夫人的问题了,红叶这个组织现存的人不到一百,我们互通消息,谋取利益,只为求生,毕竟这从前就是我们的求生手段,我们大部分消息都贩卖给了百晓生这个组织,自我接任首领以来,夫人是除了组织里面的人,第一个知道我身份的人。”俏寡妇直接坦白。
她心中清楚,越隐藏云浅歌就越是会追溯根源。
如此会让云浅歌心生戒备,还不如直接坦白。
云浅歌说光与暗并存,等同于告诉她,她可以默认红叶这个组织的存在。
“以后不会有人再知道了。”云浅歌承诺,她不会将关于红叶的消息告诉外人。
“多谢夫人成全。”俏寡妇感激一笑,将酒杯放在桌子上,“夫人稍等。”
俏寡妇离开后,云浅歌慢悠悠地享受着晚膳。
另一边,连枝找到了毒医。
毒医居住的地方位于一处密道的最深处,四周稀稀疏疏的声音伴随着腥臭的味道传出,隐约可以辨得出是毒蛇和毒蝎子。
“见过毒医。”
“你要见我?”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在逗着手中的金环蛇。
金环蛇的头乖乖地伏在老头的掌心。
这幅场景,连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近日可有陌生人来见过毒医。”连枝直接问道。
“小姑娘,这里是黑市,诚信二字最为重要。”老头一双阴沉的眸子打量着连枝,随即眼底变成浓浓的嫌弃,“一身绫罗绸缎,宫中的人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也得不到你想要的消息。”
连枝没想到毒医竟一眼看穿了她的身份。
“毒医慧眼。”
“不敢当慧眼二字,留下一千两金票,你便可以离开了。”老头直接逐客。
“是不是有点贵。”
“小姑娘,你将麻烦带给我,我之后还得自己处理麻烦,一千两金票已经是看在你的身份上,便宜你了,我们栖身黑市,只为求生,不想得罪人,若论医术,苍术都要比我好上几分,更何况还有一个黄泉医馆,小姑娘何必舍近求远呢?”毒医只差没说认出了连枝。
连枝一直跟在云浅歌身侧。
云浅歌又经常出入黄泉医馆,黑市的人对连枝四人的面孔并不陌生。
连枝犹豫地打量着毒医。
脑海中响起云浅歌的话,安全为上。
“叨扰了。”连枝取出早就备好的金票,放在桌子上。
“姑娘,我为人贵在守信二字,今日收了姑娘金票,我会找个地方,休息一个月,也算是对得起姑娘的一千两黄金了,不送。”毒医示意连枝可以离开了。
连枝拱手道谢。
连枝此行也不算是没有收获,确实是有人找过毒医买药。
至于来人的身份,毒医不方便说。
休息一个月,等于看在连枝的银子份上,给了连枝一个月的时间了结此事,若一个月事情还未了,他也不好再拖延,毕竟他也得生活。
若连枝想让他继续休息。
就得加钱。
连枝前脚离开,毒医后脚直接关门了。
伴随着毒医的关门,黑市有几家贩卖药材的铺子也一同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