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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翎刚想拒绝，看到云浅歌那似笑非笑的笑容，话到嘴边，犹如有人掐住了他的喉咙，无法开口。
“想好了再说。”慵懒的声音中透着几分警告。
“好，我答应。”慕容翎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
黑市这场拍卖会恐怕与云浅歌脱不了干系。
一旦他拒绝，所有的消息都要自己去查，到时候更容易暴露自己本就不强的势力。
慕容皓身后有上官家以及他来历神秘，他根本没有能力与之匹敌，他要借云浅歌的势力，又没有能打动云浅歌的筹码。
唯有暂且成为云浅歌手中的棋子。
他不甘愿为棋，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能屈能伸，你果然是个聪明人，难得的是还放得下自己的架子，我很好奇，凭你的本事，你母妃的死，查了这么多年，应该不至于全无线索吧。”云浅歌重新坐下，对慕容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她喜欢识时务的人。
最起码到目前为止，慕容翎给她的感觉，她不算讨厌。
“龙霄国。”慕容翎目光一沉，深呼吸了一下，继续道，“我查到的所有线索，全部都指向龙霄国，自百年前，两国最后一战后，便签订了和平协议，永不侵犯，和平共处。”
查到的越多，慕容翎就越怀疑自己查到的线索是有人故意为之。
既然自己无法查，唯有借助他人的手。
这些年，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如今云浅歌来了都城，他想借云浅歌的手，找到一个突破口。
“确实，据我所知，当年贵妃和南渊帝巡视边境，两国并无战事，从龙霄国的角度来说，杀贵妃，不如直接杀南渊帝，毕竟南渊帝这个人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我说得对吗？”有些话，云浅歌并未直接说出来。
南渊帝未登基为帝时，贵妃是南渊帝的侧妃。
可惜出身差了点，不能成为南渊帝的正妃。
南渊帝带其巡视边境，本就是为了提升侧妃的身份，来日好封其为后。
可最后侧妃命丧生于琅州城，两个月之后，南渊帝登基为帝，封上官家的女儿为后，慕容皓大了慕容翎半岁，成了大皇子。
这一笔糊涂账，曾被人拿出来戏说。
导致南渊国上至官员，下至百姓，议论纷纷，当时南渊帝太上皇还在世，亲自出面下了封口令，死了无数人才压住了纷争。
事情看似结束了。
“你知道的很多。”慕容翎心中下意识忌惮云浅歌的势力。
短短时间，能将皇室幸秘翻了个底朝天，天下间能做到这样的人少之又少。
“这有什么奇怪的，两国虽和平，但难保不会有战事，拿捏住对方的缺点，这不是很正常吗？”云浅歌故意混淆视听。
关于这些情报，全是董泉派人送来的。
董泉要举家离开南渊国，身为十三行之主，她必须为董泉争取时间。
这些无足轻重的消息，若直接安插在国与国之上，慕容翎也不会怀疑。
“你说的是，在夫人看来，觉得当初的凶手会是谁。”
“不知道，据我所知，南渊帝对你是先父后君，你为何不亲自去问，或许比从外人口中知道答案更好。”云浅歌询问道。
慕容翎苦涩一笑，“母妃去世那年，我四岁，母妃离开前告诉我，她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礼物，可我等来的却是父亲登基为帝，封了上官家的那个女人为后，我这个长子也变成了二皇子，你觉得我会自寻死路吗？”
从慕容翎这番话，云浅歌明白，即便是慕容翎，也无法从南渊帝口中寻找一个答案。
“若凶手是你父皇呢？”云浅歌凤眸中写满了认真。
“我要证据。”慕容翎平静以对。
“我知道了，我会让人暗中去查，关于你母亲的生平，你给我一份，至于我要如何入手，你不得干涉。”这种藏得很深的秘密，云浅歌按捺不住自己那颗想查清的心。
藏得越深的秘密，越有挖掘的价值。
或许慕容翎的母妃入手，她能查到慕容皓的生父是谁？是不是出自夜郎国，她正好缺一个借口，慕容翎就送上门了。
“其实我母妃和你有一两分相似？”慕容翎突然开口。
云浅歌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
“你没毛病吧？”她和慕容翎的母妃有两分相似，这是什么奇怪的展开节奏。
“真的，稍后我会派人送上母妃的画像给你，你们拥有一样的丹凤眼。”慕容翎垂眸，苦涩一笑，“慕容皓也有一双丹凤眼，与你一眼就看得出差别来。”
“行了，你将画像送给我，时候不早了，我就不送了。”云浅歌一点也不想和慕容翎继续聊下去。
“告辞。”
一场交锋，白盈盈看着云浅歌从始至终都占据主导地位。
想到黑市即将开始的拍卖会。
白盈盈觉得云浅歌和君子珩不愧是夫妻，一样腹黑。
不仅腹黑，还不自知。
慕容翎离开后，云浅歌招手示意豆蔻过来，“你说我这双眼睛是不是和很多人相似？”
豆蔻低头行礼，“回禀夫人，夫人与千殇有七八分相似，其他人则不像。”
并非完全像千家，那么就只是月家了。
云浅歌想到了千月，据千殇所说，千月从出生开始，便决定了下嫁月家，故此名为月。
“有千殇的消息吗？”和千殇分别时，千晟曾说，都城再见。
她到了几天了，丝毫没有千殇的消息。
“暂时没有任何消息。”连枝回禀道。
“豆蔻，明日慕容燕设宴，你随我一同去，想办法从慕容燕府中的老人口中探一探贵妃的消息，就查她是如何出现在南渊帝身边的，我总觉得夜郎国似乎在对南渊国下一盘很大的棋，或许他们不再甘心盘踞一隅了。”最后一句话，云浅歌语气多了几分沉重。
若南渊国大变，恐怕两国和平也会随之烟消云散。
“是，夫人。”豆蔻恭敬道。
云浅歌回到屋内，直接下令连枝守在门外，任何人不得打扰。
自己则直接进入了空间。
“子珩，你都听到了吧。”
“嗯，小七是怀疑贵妃出事与夜郎国有关，还是在怀疑贵妃也是夜郎国的人。”君子珩一开口，直入正题。
“都有，慕容翎刚刚说的话，让我不得不在意，正确来说，千家的是瑞凤眼，我的凤眼更像是丹凤眼和瑞凤眼的结合，至于月九，更加偏向于丹凤眼，我现在怀疑，贵妃很有可能是月家叛逃出来的人。”云浅歌眉头深锁，她似乎闻到了鲜血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