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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子的汇报云浅歌眼底染上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狗咬狗吗？
真是有趣。
果然，没有直接杀了他们是正确的。
若让他们这么轻易就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在送他们下地狱之前，让他们先受尽人间的苦，否则她受的苦，原主的恨难消。
痴心妄想。
“不知娘娘打算如何处理睿王和睿王妃。”小李子在君文鸿身边多年，云浅歌和睿王那点事，他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此时开口，也有提醒的意思。
担心云浅歌对睿王依旧存着旧情，手下留情，反而惹恼了君子珩，就得不偿失了。
“处理？当然是让他们继续好好的活着，云知雅的容貌在京城之中，也算是一等一的，藏春楼中缺一个花魁，小李子，你觉得云知雅如何？”云浅歌含笑道。
听到这话，小李子打了个一个冷颤。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这...娘娘，这么做是不是有损皇家颜面，不如发配岭南，老奴记得岭南有几个偏僻的小村落，女少男多，不知娘娘意下如何？”小李子小声劝解道。
毕竟还得顾着皇家的颜面。
万一君子珩真随了云浅歌的心意，岂不是给了朝中那些大臣弹劾云浅歌的借口。
因睿王谋反一事，云丞相本就参与其中，如今朝堂上对云浅歌为后的争议可不小。
当然，以傅家和蔡家为首的官员，支持云浅歌的朝臣也不少。
“岭南？那可真是个好地方，可公公似乎忘了，若两人逃脱，谁能承担得了这个责任呢？”云浅歌脸上的笑容褪.去，透了几分清冷和警告。
“是老奴考虑不周。”小李子暗想，莫非云浅歌不打算放废了这二人。
“主子，奴婢倒是有一个提议。”一旁的豆蔻兴致勃勃道。
豆蔻开口，小李子松了一口气，感激地对豆蔻点了点头。
“哦？有什么好建议，说吧。”云浅歌颇有兴趣道。
“娘娘，藏春楼的花魁待遇可比寻常人家的姑娘还要来得自在，城外有几处小楼，若是毁掉了她的容颜，倒是极好的。”豆蔻隐晦地提议道。
小李子听懂了豆蔻的话中之意。
毁了云知雅的容，将她送往城外不知名的小青.楼中，让她接客。
这一招真是又狠又有毒。
“不知这样的地方还缺不缺龟.公。”云浅歌眼底闪过一抹玩味道。
“当然缺了，让睿王亲自照顾更好。”豆蔻附和道。
“就这么定了，既然谋反，不如就让他们今晚自缢了吧，小李子，你觉得如何？”云浅歌看着小李子道。
小李子被云浅歌吓出了一身冷汗。
云浅歌这一招太狠了。
这怕不是豆蔻提出，云浅歌顺势而为，而是云浅歌一早就想这么做了。
小李子颤颤道，“娘娘安排极好。”
不知不觉，一行人已抵达天牢门外。
守卫见小李子下了车辇，立即迎上来，生怕怠慢半分。
毕竟小李子是从先帝到君子珩，一直都是在长生殿时候的心腹。
“李公公，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守卫讨好陪笑道。
小李子没有理会来人，而是恭恭敬敬地站在一侧，等着云浅歌下马车。
云浅歌一身简单的劲装，长发用发冠束起，看上去十分谨慎。
“娘娘请。”小李子恭敬道。
“李公公，这位是...”守卫从未见过云浅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小声询问道。
“这位是皇后娘娘，还不赶紧来见礼。”小李子尖锐的声音透着浓浓的警告之意。
“下臣给皇后娘娘千岁请安。”四周的侍卫立即上前，下跪请安道。
“免礼吧，带我进去看看。”
“娘娘请。”未等守卫回过神来，小李子恭敬道。
“天牢昏暗，请娘娘小心脚下。”
…….
一路上，小李子叮嘱的声音络绎不绝，云浅歌也不得不高看他一眼，他可真会伺候人，小心翼翼将人伺候得极为舒适。
云浅歌突然出现在天牢，被关押的人瞬间热闹起来。
还未走到最里间，云浅歌看到了舒奕，停下脚步。
“多日不见，舒公子可还好。”云浅歌打量着舒奕，君子珩倒真没怎么亏待舒奕，除了看上去脸色白了点，相较于从前的睿智算计，如今倒是多了几分坦然。
舒奕也十分惊讶，君子珩一直将他们囚在天牢，没有任何动作，没想到居然看到了云浅歌。
她这么快就从江南回来了吗？
“舒奕拜见皇后娘娘。”舒奕起身拱手道。
“少了多虑多思，舒公子的气色好了不少。”从医者的角度来说，舒奕确实好了些，可惜先前伤及了根基。
云浅歌这么一说，舒奕倒是词穷了，心中五味杂陈。
舒家一心扶持睿王，却没想到睿王居然不是君文鸿的种，而是平西王的。
早知如此，他们何必搭上整个舒家一搏。
落到如今这般境地。
“多谢娘娘关心，舒奕辜负了娘娘一番费心救治。”舒奕低着头道，言语间，没有半分讨好。
“舒家的未来，舒公子有何打算。”云浅歌看了一眼牢房中的老老少少，皆是颓废之色，唯独舒奕和舒家老爷子看上去十分坦然，像是早已看透了生死。
“娘娘...”舒奕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询问。
再看，云浅歌已经向里面走去。
待云浅歌身影远去后，舒老爷子看向舒奕，“奕儿，娘娘这是何意？”
“孩儿不知。”舒奕坐下，又恢复之前的一脸沉默。
“奕儿，你与娘娘相熟，可否求一求娘娘，为我们舒家留下一丝血脉。”舒老爷子艰难开口。
“父亲，做人要知足，就像我当初劝诫父亲，向秦家学习，不要参与帝位之争，父亲言辞凿凿的说孩儿胸无大志，如今我们做了，也输了，就该认。”舒奕说完，一阵猛咳，半天才停下来。
留舒家的血脉在世，又能如何？
罪臣之后，有什么正路可走，不能参加科举，手中不能握有势力，世世代代生活在暗卫的监视之下，苟且偷生，连半点自由都没有。
与其这样，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舒老爷实在没想到舒奕会这么说，沉默片刻，觉得舒奕所言在理，重重叹息一声，“奕儿，你说得对，输了，就该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