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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君子珩秒睡,云浅歌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颊。
从空间中取出一盆药泉水替君子珩擦拭了一下身体,然后取出自己特制的睡眠面膜替君子珩敷上,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帐篷。
“丁一,小心守着,别让闯入惊扰了他。”云浅歌的声音充满了温柔。
“是。”丁一领命,心想,原来皇后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经过安顿百姓,防疫瘟疫,丁一心中从未将云浅歌当作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来看,她一切的安排井然有序,甚至算计到了人心的变化。
但这一刻,丁一觉得她也是一个双眸含情,温柔体贴的少女。
面对心爱之人,也是温柔到了极致。
离开帐篷,云浅歌来到小河边,这里的大夫已经足够了,接下来她是时候安顿好爱心,离开小渔村了。
这时,云浅歌突然想到了小渔村,锦瑟口中的小院子。
她一忙差点忘了。
“锦瑟,陪我去小渔村走走。”
“公子那边...”锦瑟看了一眼帐篷道。
“没有三个时辰,他醒不来的,等他醒来,第一眼看到的自然是我。”那双凤眸,极尽温柔。
“主子?”锦瑟惊讶,暗想,主子不会点了迷香吧。
“我点了一支安神香,他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今夜过后,他估计再无好好休息的时候了。”君子珩来了,她负责救人,而他负责整顿江南官场。
接下来君子珩只会比她更忙,他还不能以自己的名义行事,需要用她的名义。
这样一来,事情就会变得复杂,君子珩不放心她,自然就会更累。
“奴婢想岔了。”
“走吧,去看看。”
两人走出安置的营地,身后一个人影悄悄跟了上来,云浅歌停下脚步,“张公子,不若一同去?”
“好。”张晟从树后走出来道。
一行三人来到一处荒废的院子,院子四周搭着木架子,木架子上放着荆棘,为了防止人逃跑。
云浅歌从袖中取出短剑,一剑直接将门劈了。
瞬间,院中浓浓腐烂的气息传来,三人急忙捂住嘴。
“娘娘,草民进去检查,看是否还有活口。”张晟看了看两人,主动站出来道。
云浅歌也不矫情,这个味道她作为医者也有些受不了,递给张晟一瓶药,“遇到还活着的人,喂下一颗,这些人不能和之前救治的百姓呆在一起,我看旁边的院子挺干净的,暂且安置他们,你将人扶过来。”
“是。”张晟没有矫情,自己走了进去。
“锦瑟,我四处看看,你带人抬一口熬药的大锅来,我有用。”
“那药材呢?”锦瑟询问道。
“暂且用不着。”
“奴婢这就去。”
锦瑟离开后,云浅歌绕着院子走了一圈,通过黄泉发现,里面的活口不足十人,但尸体却有一百多人。
其中少部分人是病死的,大部分是被活活饿死,渴死的。
小渔村临河,家中没有水井。
人啊,走到绝境的时候就会丧失了人性。
张晟将活着的人一个一个背到隔壁的院落,这时豆蔻带着人已经烧好了水。
云浅歌取出一大瓶药泉水倒入热水中,对张晟道,“里面我让人准备了五个浴桶,里面放了药水,张晟你带着人将他们梳洗一番,将身上的污秽洗干净。”
“好,我这就去。”张晟立即道。
云浅歌一边看诊,一边给百姓普及常识。
张晟也没有从云浅歌眼底看到嫌弃,顿时放心下来。
走了两步,回头道,“娘娘,能否给我些人,我想将隔壁院子里面的人都下葬了。”
“记得消毒。”张晟不提,云浅歌也打算安排人将院子里的尸体下葬了。
“是。”走进房间,张晟松了一口气。
云浅歌这个人面对患者,一视同仁,仁心仁术,可想到她算计人心的本事,张晟就觉得后背发麻。
半个时辰后,张晟带着人将病患梳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放在草席上。
云浅歌开始为他们一一看诊,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只能分别开药。
可看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云浅歌的眼神一冷。
“主子。”锦瑟担忧道。
“没事,去请兰青儿来。”
“又是蛊毒。”锦瑟神情警惕。
张晟听到蛊毒二字,猛然抬头,正好对上云浅歌那双探究的凤眸,立即低下头避开。
“你知道蛊毒。”云浅歌那双凤眸仿佛能看透人心。
张晟低头不语。
“说说你父亲吧,百姓说你父亲是个秀才,十四岁考取秀才,却教了一辈子的书,为何?”张晟的父亲少年考取功名,这样的人应该会想要入朝为官才是,为何甘心做一个秀才。
“此事娘娘做不了主,还是不要问了,娘娘对我有恩,但有吩咐,张晟自当遵从,唯独家父一事,还请娘娘到此为止。”张晟平静道。
“你怨恨朝廷。”张晟越不想说,云浅歌就越是好奇。
“谈不上怨恨,生不逢时而已。”张晟回答后行礼走了出去,显然云浅歌的话,触及了他的底线。
一天两夜的时间,云浅歌对张晟了解不多,但也不少。
这个人才学出众,却从无入朝为官的心思,甚至有些颓废。
瘟疫前两年,他父亲感染风寒,无大夫敢看诊,只能活活给熬死了。
他父亲去世后,张晟被洪坤以感染瘟疫之名,送来小镇。
来到小镇后,张晟便带着负责掩埋那些感染瘟疫或病死的尸体,在他来之前,旁边的院子已经封闭。
从张晟的举动来看,他不是一个没有仁心的人。
看来得好好和子珩说一说张晟的事,他来了,朝中之事她能躲就躲吧。
“怎么了?”兰青儿推开门,探出头,小心翼翼打量着,不敢靠近。
“害怕?”兰青儿追上来后,一直在后方小心翼翼躲着,避免接触人群,生怕自己感染上瘟疫。
简单来说,怕死。
“我医术很差的。”怕死的借口,正大光明。
“进来吧,这些人经过药泉水沐浴过,不会传染的,这人中了蛊毒,你来看看。”云浅歌指着眼前的男子道。
男子面容消瘦,云浅歌依稀可以看得出来,这人家底应该不弱,染上的蛊毒十分诡异。
“药泉水?”兰青儿被云浅歌的财大气粗给惊着了。
“有什么问题?”
听到云浅歌那稀松平常的语气,兰青儿咽了咽口水,“你给我一小瓶药泉水,我再多伺候你三个月,如何?”
“我拒绝。”
听到云浅歌的话,兰青儿眼底的光瞬间凋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