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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交锋,她伤了郎雨沁的子宫。
郎雨沁想要范柔死,将范柔的儿子过继到自己名下,比起扶持齐王,郎雨沁更看好范柔腹中的孩子。
对那至高无上的权力,郎雨沁和舒贵妃两人出奇地相似。
“将火盆抬出去。”
云浅歌取出一枚药丸,“陛下让我来保住你和孩子。”听到这句话,范柔乖乖吞下药丸。
“让产婆出去,豆蔻留下来帮我,你也出去。”云浅歌看向郎雨沁道。
郎雨沁犹豫了一下,走了出去,心中暗想着刚刚云浅歌说的那句话,陛下有意保住范柔,看来陛下不想齐王拥有嫡子。
想到云知雅的流产,郎雨沁一直以为是云浅歌所为。
如今再想,心中没有从前的肯定了。
“有劳太子妃。”郎雨沁知道这个孩子有多重要,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为难云浅歌。
遣散屋内的人,只留下豆蔻和范柔的两个贴身丫鬟。
检查发现,范柔的体力几乎用尽了,宫口完全没有打开的意思,范柔的意志也在慢慢消散。
云浅歌俯下身体在范柔耳边轻声道,“陛下很看重长孙,更看重长孙之母,你的孩子谁也抢不走。”
范柔迷迷糊糊中,听到云浅歌的话,神智恢复了些许。
“真的吗?”三个字,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真的,陛下亲自下旨,让我来保住你们母子。”云浅歌的肯定,给了范柔动力,一瞬间,范柔的神智恢复了。
“母子?这么说我腹中怀的是男孩。”
“是。”安抚好范柔后,云浅歌回头对豆蔻继续吩咐道,“豆蔻,去熬一副催产药。”
“奴婢去吧。”一旁的丫鬟道。
“不用。”陛下要保住范柔和孩子,豆蔻可不敢将熬药的事情交给旁人,直接从药箱中拿了一包药,走出门吩咐一个婆子带她去大厨房。
范柔胎位不正,云浅歌只好用手慢慢将孩子扶正。
“怎么了?”感受到云浅歌的手在她腹部来回游走,范柔很害怕。
“没事。”胎位不正这种事情没必要这个时候让产妇知道,免得产妇好不容易放松又开始紧张。
产妇紧张容易产生宫缩,从而导致胎儿窒息。
“嗯,谢谢你。”范柔感激道。
刚刚郎雨沁在的时候,她真的很害怕,她知道郎雨沁想要她的孩子,甚至有一瞬间,她想带着孩子一起死。
“别说话,我一定会保母子平安的。”
这时,豆蔻也端着药走进来,看到神色恢复不少的范柔,心底松了一口气。
熬药时,她一直担心,担心范柔出事,云浅歌会被问责。
郎雨沁得知君子珩随云浅歌一同过来,想到那个记忆中让她看了一眼就再也忘不掉的男子,心底得慌,不知不觉走到了前厅。
“拜见太子殿下。”
“免礼。”
郎雨沁抬头,看着眼前如谪仙般的男子,似乎少了从前的清冷如霜,想到宫宴,一杯毒酒,整个君家,顷刻间覆灭,她撑着最后一口气,问他,为什么?
可他脸上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清冷如冰,仿佛没有一丝温度。
几百个日夜,她们本该是最熟悉的人。
可她无论怎么接近,从未从他口中得到一字半句。
他是一座冷冷的冰山,谁接近都会被冻伤。
“太子妃可真不心疼殿下,明知殿下身体不好,齐王府又不是什么吃人的地方,居然拉着太子一起来。”郎雨沁挑拨道。
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语气有多酸。
“大晚上小七一个人不安全,多谢齐王妃关心。”君子珩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郎雨沁,怕脏了自己的眼,想到云浅歌,神情又多了几分温柔,“男女有别,去将齐王请来。”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郎雨沁说完就后悔了。
今生,他们仅是从前的匆匆见面,几乎没说过话。
“不想,碍眼。”君子珩撇开眼神,嫌弃道。
听到君子珩话中难掩的嫌弃,郎雨沁刚刚心底刚刚泛起的躁动,立即恢复平静。
“听闻太子妃曾和睿王殿下十分亲密,没想到如今又得了太子殿下的心,当真是个有手段的。”她不舒服,君子珩也别想好过,郎雨沁心中的疯狂再也藏不住,就如她记忆中的前世,君子珩用不见血的手段杀了所有人,一双冷眼,静静地看着所有人死去。
“齐王妃,别扯上小七,别怪我不客气。”冷厉的声音夹杂着阴森。
噗哧~郎雨沁笑了。
“没想到你也有动怒的时候,我还以为太子殿下就是一座冰雕,任何时候都没有情绪,我们这些普通人在太子殿下眼中,连蝼蚁都不如。”君子珩越是生气,郎雨沁就越是高兴。
“从你嘴里提及小七,我听着脏,你自己肮脏,要自觉,和你呆在一个空间都让人恶心。”君子珩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郎雨沁的嫌弃。
心狠手辣,放浪形骸。
君子珩的嫌弃让郎雨沁心中压抑得喘不过气来,“是吗?我能落到今日这般下场,都要多亏了太子妃,殿下,你以为我想的吗?”
为什么今生和前世不同,从未出现在京城的云浅歌出现了。
都是云浅歌的错,若不是因为云浅歌这个变数,她又怎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她要让云浅歌死。
看看从来没有任何情绪的君子珩会不会伤心。
“自作孽,不可活。”话落,君子珩直接走了出去,一刻都不想多呆,心中烦躁,若不是因为郎雨沁是小七的玩具,他真想巴掌给拍死了,一了百了,耳根子清净。
“你站住。”郎雨沁飞快上来,嘲讽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心中从来都没有你的位置,她如今做的一切,不过是想将你玩弄于股掌之间,想让睿王后悔,让睿王嫉妒。”
郎雨沁突然想明白了。
她能重生,云浅歌未必不能。
或许前世云浅歌也回了京城,只是她死得悄无声息,她不知道而已。
云浅歌憎恨睿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睿王。
对,一定是这样。
“真傻。”君子珩摇头,“小七的心意如何,我从不需要从外人口中得知,即便是她心悦睿王又如何,只要能看到她我就满足了。”
郎雨沁愣住了,她从未想过,高高在上的君子珩也可以这般卑微。
看着郎雨沁的眼神,君子珩心中只剩下一句话:果然是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