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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宁北晟用极轻的动作掀开薄被，他见徐恋恋已经睡到了床边边，把她往床上拢了拢，盖好被，她睡得香甜。
他穿上一套灰白的家居服，拿着手机，走去了阳台。
露台上有一个小小的玻璃花瓶，里面插着一支新鲜的铃兰，白色的小小铃铛在晚风中微微摆动，灵动可爱。
这是间公寓里唯一的装饰品。
在徐恋恋搬进来之前，瓶子里的铃兰一直是枯死的，也不知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打理这个花瓶，每次宁北晟看到它，里面总有一株新鲜的铃兰。
他从烟盒里拍出一根烟，划一根火柴点燃，拨通一个电话。
“明姨，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宁北晟语气尊敬。
“没事，”电话那头的惠明欣慰地说，“北晟，好久不见你，过得好吗？”
“我很好，麻烦你在社里新设一个职位，我有一个人想交给你。”
惠明顿了一顿，笑说：“女朋友？”
宁北晟嗓音低沉，“嗯，帮我照顾她。”
“没问题，”惠明欣喜，“要是你妈妈知道了，肯定高兴。”
宁北晟脸色沉下去，苏兰因癌症去世，已过去十年，她没可能知道了。
他道谢后，挂断电话，把手中的烟放在嘴边。
“我还不知道你抽烟。”徐恋恋娇柔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他不睡在她身边，她总是睡不踏实，竟完全不记得过去没有认识他的二十多年，是怎么入睡的。
他将烟掐灭，用手扇去空气中萦绕的烟尘，“你不喜欢？”
“没有不喜欢你抽烟，是不喜欢你不开心，”她走到他身后，双手环住他的腰背，她虽没听见他打电话说了什么，却能看出他很哀伤，“你有心事可以和我说。”
他摸着她的手臂，转过身，托住她的下颚，轻柔地吻她。
他的唇齿间夹杂一股巧克力的烟草味，他吻到她有些迷离，才松开她的唇。
她明白，他是在用一个吻，回应她的话，他不想说。
她也不问，只是抱他更紧。
他看着瓶中的铃兰，问：“为什么是铃兰？”
她从他怀里探出小脑袋，说：“枯死的那株是铃兰，我以为你喜欢。”
他轻轻一笑，意味不明，不肯定也不否认。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纯真的眼眸，白色的蕾丝睡裙在夜里衬得她更加清新，她左边的肩带滑落，窄窄香肩，散发着诱人的魅惑。
他抱着她重新回到卧室。
徐恋恋看着镜子闷闷不乐。
冰蓝色的洋装显得她嫩滑的肌肤更加白皙，脖颈处的吻痕也更加显眼。
她今天要去一家杂志社的面试，结果清晨就被宁北晟缠着，咬了脖颈，任她龇牙叫唤，拳打脚踢，他都不松开。
“你吸血鬼呀！”
放开时，已是一个深深的草莓印。
她嘟起嘴，把脸颊涨得鼓鼓的，转身，走到宁北晟身前，帮他打领带。
“但愿今天面试官是女的，要是个男的，我顶着这东西去，别人还指不定我在暗示些什么。”
宁北晟嘴角上扬，“你今天运势不出错，心想事成，说不定，它还能给你带来好运。”
徐恋恋睇他一眼，“哟，宁少，还会算命！可知小女子，何时能遇到桃花正主？”
“现在！”他在她唇上亲吻一下。
徐恋恋痴痴笑了，为他把领带和西装抚平，手指顺势插入他精短的发间，踮起脚，在他脸颊上留下一个口红印。
“承您吉言，这是卦金，能招好运，独你一份儿，可别擦哦~”
他被她的俏皮逗笑了，倾身把她拥在怀里。
“加油，结束后，打给我，我去接你，一起吃饭。”
她在他怀里欢乐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