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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该管你叫主人，对吗？”
“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柳无月。”
并不像其他法宝的器灵，刚诞生时是懵懂且意识模糊的一团。
这个剑灵一出现就是少年模样，像模像样的给自己弄了一套绘着泼墨山水画的宽袖白袍，衣袂飘飘间，有种别致的懒倦感。
……大概是因为他眼睛半阖着，双手拢在袖袍里，全身上下都在释放着很困这个信息吧。
剑灵也会困吗？
柳无月已修至出窍期，天资卓越，修炼一途也算是顺风顺水，难得遇上让他困惑之事。
他从未期待过自己的法宝诞生器灵。
兴许是这个原因，他的法宝当真没有诞生器灵，反倒是被他这个法修当做装饰品的佩剑，诞生了一个剑灵。
可他不用剑啊。
要送给同宗门的剑修吗？
生出这个想法的一瞬间，就被柳无月自己果断的否决了。
他并不想像个器物一般随意对待这个有着琥珀色眼睛的剑灵少年。
“柳无月……你出生的时候天上没有月亮吗？”
剑灵随口问道，也没想得到答案。
“我叫苏桃，诞生自你腰上的无名佩剑。我知道你以前不用我，以后最好也不要用我，我打不了架，很弱的。”
柳无月是个法修，没打算转行，但看着苏桃的状态，忍不住有些微妙的担忧。
“你很困吗？”
“对啊，可能需要一点灵力吧，能麻烦你以后定期给我喂一点吗？虽然我很弱，不过我应该能在其他地方报答你。”
苏桃想了想，懒洋洋道：“比如我能陪你说话。”
柳无月如果想，能招来一堆人陪他说话，但他很享受独自一人的生活。
而且修仙者的路，本就该是一个人走的。
剑灵应该不算人？
思维又忍不住漂移了一下，柳无月发现他难得的被这个剑灵引导了情绪，也许是对方的出现异常到他完全无法想通吧。
不过，不管是懒散的样子还是话多，都不让他感到讨厌。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既然你在我这里诞生的，照顾你是我的责任。”
说着，柳无月朝佩剑中注入了一股灵力。
他买这柄佩剑时，就是单纯觉得还不错，品质并不算好，灵力多了容易撑坏。
不知道这些够不够？
指腹擦过剑柄，柳无月有些犹疑。
原本懒洋洋犯困的苏桃突然精神的把半阖的眼睛睁开了，几步上前，拉开了柳无月的手。
他抱怨道：“别随便摸我的本体啊，我也是有正常的感觉的，你刚刚挠在我脚心了，痒死了。”
柳无月：“！！！”
他惊讶的把手又挪远了些，扯的苏桃往他这边又靠了点，快整个人扑进他怀里了。
“反应也不用这么大吧，剑柄是脚，剑尖是头，记住就好啦。唔，谢谢你的灵力，我先回去睡个觉，下次出来陪你聊天。”
话音未落，快扑进他怀里的青竹般的少年消失了。
不知为何，柳无月有些遗憾。
他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意外的发现自己不讨厌这个剑灵，就算是抱一下，应该也不讨厌的。
对方身上没有任何算计的心思，清凌凌的干净，又生的软和漂亮。
若是他将来想收徒了，找的应该也是这样的孩子吧。
不过……以后这柄剑，不能随意再碰了，就是不知道剑鞘他会不会也有知觉，还是说那是他的衣服？
柳无月感觉不能再深想下去了，否则佩戴着剑的腰部位置都会变得十足的不自在了。
仿佛那里圈着一名懒倦少年的胳膊。
突然出现的剑灵，并未阻拦柳无月的行程。
他距离渡劫期还差一场机缘，于是不再闭关，压制修为来人世间行走，寻找这场机缘。
沧澜界的修仙者只知他的称号，本名亦未传扬到凡界来，与他相熟之人也不会贸贸然来凡界。
因此，柳无月并未做何伪装，只是换下了一身不该由筑基期修士拥有的法袍和法宝，便以原来模样穿越了界门，来到了凡界。
凡界跟沧澜界的关系，和沧澜界跟仙界的关系差不多，都是小世界与更上层世界的关联，但又有所不同。
仙界与沧澜界是分开独立存在的，而沧澜界和凡界在同一个世界，中间有界门隔开。
若是要进入凡界，修为必须压制到筑基期左右。
此乃双方天道制定的规则，就是为了防止修仙者利用自己的力量，到凡界大肆戕害凡人，或者去扰乱凡界的气运。
因为这个规则，众仙门每三年派人到凡界测灵根收徒时，多派门中修为不高但人品值得信赖的管事弟子，柳无月就是这么被明心派收回去的。
穿过界门，凡界中的灵气稀薄了太多，若是娇生惯养些的弟子，只怕是转头就要回去了。
柳无月倒是无碍，他给自己掐了个隐身诀，走进了不远处的城镇。
进入凡界的位置是不固定的，柳无月先去了茶楼，打算收集一些信息，免得开口就漏了馅。
茶楼中，一说书人正执着惊堂木，啪地那么一拍，抑扬顿挫道：
“上一回说到，云国那镇国大将军用兵如神，把周国连下十三城，打得那周国老儿哭爹喊娘，急急派使者来求和，还送了名天姿国色的公主来和亲……”
底下观众一片嘘声，有人撸袖子骂道：“周国那老儿，背地里和其他两国围剿云国，一被打了就投降，还出卖友盟，当真是个孬种。”
“云国不是都接了和亲么，令两国也没在苏大将军手里讨着好，现在战事也歇了，就是不知那公主该是如何美貌？”
说书人声音洪亮，他一说话，底下讨论顿时歇了。
“可谁知，这周国暗藏祸心，送来和亲的公主不嫁皇室，口口声声说仰慕镇国大将军！”
“镇国大将军岂是美色可以打动之人，洗尘宴上直接拒绝了公主，那公主竟借着敬酒对大将军施以毒针！”
台下一片嘘声。
“大将军武力高强，岂会被伤，没想到公主还有后手，竟给大将军独子下了毒！”
“周国得知消息后，忙说自己不知情，此公主任由云国惩罚，又送了名公主过来和亲。”
“只可惜大将军的独子，至今昏迷不醒，大将军于天下寻神医，再有三月，这公子吊着的命就得没了。”
“且说那镇国大将军，名下有一曾拜在仙人座下的幕僚，出了个好法子……”
说到此，说书人留了个引子，接了半碗零碎银子和铜币打赏，还有众多怨念，施施然留待下回分解了。
柳无月听见有人在台下问那说书人，“老于头，咱们只知和亲，这么多内情，是不是你编的啊？”
说书人笑道：“这说的又不是书，是大事，小老儿可不敢信口雌黄。若是不信，到县衙处去看看，今天连找神医的告示都贴来了。”
“什么神医告示？”
一道清朗又带着些困意的声音挨着柳无月响起，惊得他本能的想掐个诀攻击。
转瞬间反应过来停了手，肩头已挨上温热的身躯。
少年没睡饱，打着哈欠把脑袋靠在了他肩头，仿佛随时都能再坠入梦乡。
柳无月头一次被人如此亲近撒娇，见苏桃长睫随着艰难的睁眼闭眼起落，像扇动翅膀的蝴蝶，顿时心头泛上一阵难言的痒意。
他没有推开苏桃，反而扶了扶站不直的少年，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口中无奈道：“没什么，凡界的一些事罢了，你不是刚去睡觉么？把你吵醒了？”
“原来是来凡界了，难怪感觉灵气稀薄好多，睡得舒舒服服的又把我弄醒了，唉。”
这口气叹的，柳无月心都软了。
“那我再给你些灵力？”
苏桃摇了摇头，伸了个懒腰，总算是清醒了不少。
他并未隐藏身形，又穿得好看，活脱脱一个贵族公子哥，很快有小二来待客，殷勤的端了壶茶水上来。
“这位客官要用些什么，小店有茶有酒有饭菜，包您满意！”
苏桃眼睛一亮，伸手拽了拽柳无月。
“无月，我能吃吗？”
与柳无月看似温和实则待人颇有距离感不同，苏桃一诞生，便好像很柳无月熟识了一样，态度自然到柳无月都被带了过去。
有所求时，都能直呼名字了。
柳无月无奈，也只能跟着现了身，吓了小二一跳。
小二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更热情了几分，给柳无月也倒了杯茶。
“多谢，”柳无月转而跟苏桃说，“能吃是能吃，银子管够，但不要吃多了，免得积食。”
苏桃笑吟吟道：“我就想尝个味。”
“也不许浪费粮食。”
“知道啦，没有我吃不完的，放心。小二，来，先把你这最好吃的菜上来，再来一壶雪山春，其他的之后再看。”
“好嘞，劳烦客官您们稍等片刻。”
茶是最先上来的，雪山春是最贵最好的茶，架势自然也要给出来。
来沏茶的就不是小二了，而是一个会茶艺的少女，一双柔夷雪白娇嫩。
柳无月见苏桃笑吟吟的看向那名少女，想到这剑灵不知为何如此通俗务，说不定还有些旁的心思，心里顿时不舒服了。
他是将苏桃看做了他的，闹腾是闹腾了些，但也很有趣。
柳无月以前一个人，现在飞快的把剑灵也放进了自己画的圈，当然不想剑灵拈花惹草，招惹一堆人在圈子里走来走去。
再说了，这还是个刚诞生的奶娃娃呢。
少女蒙着面纱，倒未从苏桃视线中感觉到淫邪之意，只是单纯的好奇。
她还未开始沏茶，旁边的温雅公子突然说道：
“茶我们自己沏就好，劳烦姑娘走一趟了。”
少女欲说什么，却见柳无月眼神中一点警告，愣了一愣，爽快的行礼后离开了。
苏桃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他单手撑在桌面上，伸出白袍的手指白净漂亮，像白瓷做的。
“无月哥哥，你吓她做什么？”
柳无月被这飘忽莫测的称呼唤了个猝不及防，后脑勺都有些发麻。
他手下行云流水的沏起茶来，“你是我的剑灵，又初诞生，需要我引导。剑灵与凡人间是万万不可能的，你莫要随便招惹别人。”
“想要什么找我就行，我活了几百年，这些杂事也会不少。”
苏桃托着下巴看着柳无月，他自诞生便知道许多事情。
比如柳无月并不在意这柄佩剑，压根就没用过。
比如柳无月讨厌法宝生出器灵，在他手中，工具不需要有自主意志，否则只会妨碍他。
再比如，柳无月很享受孤独，不喜欢扰乱他生活的人。
这是一个面善心冷的男人。
但对他却意外的好。
苏桃知道自己没什么可图谋的，以柳无月的身家来说，更没必要刻意讨好，那就是发自内心的了。
真奇怪。
“若是你其他法宝生出器灵，你也会对它这么好吗？还是说，只有我是特殊的？”
清澈微绿的茶水在上好的瓷杯中冒着袅袅热气，递到苏桃面前。
柳无月的墨色双眸在茶水的热气后，像蒙上了一层雾，以至于其中暗藏的幽深悄然显现出来。
他行为举止不如世家公子知礼优雅，却自有一番摄人的气质。
视线落在他身上，就像猎物掉进了深坑，怎么也爬不出来了。
“尝尝。”柳无月温声道，“我已许多年没泡过茶了，不知道手艺是否退步了。”
“那我给不了你意见了，毕竟我以前也没喝过茶。”
苏桃伸手戳了戳茶杯，戳得里面的茶水都晃荡起来，才像模像样的闻了闻茶香。
雪山春无愧它这风雅又直白的名字，颜色微绿，闻之有一股冷冽的淡香。
一入口，苦味与茶香萦绕在舌尖，仿佛呵出口气息，也变得清冽了，而后有些许回甘，正如枝头初绽的黄色嫩芽。
这诸多复杂滋味，苏桃一瞬间品了出来。
于他而言，要附庸风雅他也会，不过以他的性格……
柳无月看着苏桃先尝了尝，然后一口闷了，又把茶杯推了过来，显然一杯才刚够润喉，不够解渴的。
如牛嚼牡丹。
“还不错，就是杯子太小，茶水太烫，剑都要给烫坏了。”
下一杯再递过来时，便是刚好的温度了。
苏桃一连闷了五杯，柳无月也就给他倒，给他降温，耐心到自己都觉得吃惊的地步。
柳无月温声道：“我不喜欢器灵，若有其他器灵诞生，我会送给合适的人。
但要我对你特殊，我怕你承受不住。”
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自己的劣根性。
他还只是觉得苏桃是他的剑灵就忍不住出手干涉，如果把对方视为特殊的，尤其是他不排斥还有些期待这件事时……
也许这柄剑会在他手中磨损掉。
柳无月要这么说，苏桃就不服气了。
他直接把位置换到柳无月身边，椅子之间终究有空隙，他不满的探过上半身，几乎是近在咫尺的逼视着柳无月。
然后……亲了柳无月一下。
——这个距离，不是打架就是亲嘴，他肯定不跟柳无月打架，那就只剩亲嘴了。
柳无月生的唇红齿白，亲上去也十分柔软。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苏桃淡定的撤回身。
倒是柳无月呆愣住了，视线不由自主的停在苏桃的嘴唇上。
苏桃挑眉：“怕我承受不住？承受不住的是你吧。”
柳无月心下情绪汹涌难言，偏偏这时小二上菜了，刚刚亲了他的罪魁祸首就跟没事人一样，开开心心的去吃饭了。
那熟练的模样，哪像个剑灵，简直像个土生土长的人。
只是因为胜负欲么？还是要他给这份特殊？
他又是哪里学来的这种事，还是与男子之间。
唇瓣还残留着接触时的酥麻感，只痒到心里去了，搔的柳无月坐立不安，泛起陌生而古怪的情绪。
越见苏桃轻松快活的模样，柳无月眼神越发危险起来。
这小剑灵不会以为说了那种话又亲了他，就能当无事发生了吧？
一盘大虾突然推至他面前，桃花般鲜妍的少年笑眯眯的夹了一筷子菜放他碗里。
“你该不会打算全靠辟谷丹过日子吧，来尝尝，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道菜。”
已经吃了几百年辟谷丹的柳无月默默吃了那筷子菜，“好吃。”
然后不用苏桃说，自发的用术法剥起大虾来。
转瞬之间，一盘大虾壳肉完美分离，雪白的虾肉摆得整整齐齐，盘子又推回了苏桃面前。
柳无月是没脾气了，他感觉苏桃简直是他的克星。
“吃吧。”
第一个大虾先夹给了柳无月，明明是自己剥出来的，柳无月愣是吃出了不同的感觉。
苏桃倒是想放开肚子吃，但这不是灵食，没法像灵气一样消化，吃了两份就饱了。
剩下的没怎么动过的，都用食盒打包起来，放柳无月的储物袋里去了。
吃饱喝足的苏桃又困了，任由柳无月牵着手，随他走出了这个算不上小的城镇。
眼看越走越荒郊野外，也不担心柳无月把他卖了。
“漱口。”
一壶清水递到面前，还泛着隐约的灵气。
苏桃咕噜噜漱了三遍，食物的味道全部清除干净，嘴唇红润水嫩，雨后樱桃般漂亮。
柳无月想尝尝这樱桃的味道，便抬起苏桃下巴吻了上去。
柔软的嘴唇上水润无比，还能尝到些许灵泉水的甘甜。
柳无月无师自通的舔了舔，舌尖与嘴唇接触又是另一种感觉。
越发亲密的行为使那种让他无比愉悦的感觉在快速泛滥，催促着他更加过分，索求更多。
舌尖扣开了牙关，一个是不需要换气的，一个是不需要喘气的，沉迷在这唇舌交缠的快乐中，一亲就亲了许久。
一吻结束，两人的唇都快厮磨肿了。
苏桃抱住柳无月的腰，打了个哈欠，往柳无月下巴上亲了一口。
凡界灵气稀薄，让他有些憋闷的不舒服。
“难受，渡点灵力给我呗。”
柳无月伸手去碰剑柄，被苏桃一把按住了，琥珀色眼睛流转着惑人的光芒，诱人而不自知。
比起他来，苏桃此时又不像个人类了。
能单纯享受到愉悦，便不管背后有什么意义，只管沉溺。
没心没肺。
柳无月低低笑了声，没有按苏桃想要的与他接吻，反而是微微侧过苏桃的脑袋，一口咬在了洁白的颈侧。
苏桃躲了一下，被掐住了腰，躲不过，便放任自己像是被野兽叼在利齿上的猎物一样，放弃了抵抗。
唔。
这么想想，只对他展露这种特殊危险性的柳无月，还真是让人有点兴奋啊。
当时果然没亲错。
虽然他那时候只是觉得柳无月的唇形生的很好看，亲一下应该很舒服。
灵力从咬痕处酥酥麻麻带点疼的渡了过来，颈后被温热的手充满掌控欲的握住了。
温雅中带着微哑的声音附在耳边响起：“怎么不谢谢哥哥了？”
“谢谢哥哥——”
苏桃拖长了声音回道，十足的敷衍。
真是个坏家伙。
柳无月也不知道自己的机缘在哪。
他到凡界来走一趟，是因为以前七情六欲太淡，想来红尘里历练一番。
没想到行程刚开始，就强硬的挤进了一只又懒又馋的小剑灵，把他那淡如水的七情六欲撩拨的跟开水一样。
柳无月会的东西不少，给自己弄了个游方道士的身份，算卦看病捉鬼，样样都会。
加之那活了几百岁的气质，使他说话格外有信服力，一路走来，还传扬出不小的名声。
他也给苏桃弄了个路引，身份就是他的小师弟，自此天天给苏桃渡灵力，如非必要不让苏桃回去剑里睡觉。
苏桃这才明白，柳无月当初说怕他承受不住这特殊，居然是肺腑之言。
这厮表面上正经，背地里缠起人来那真是可怕，就跟大蟒蛇逮住猎物一样，往死里缠。
苏桃人都给亲傻了，身上深深浅浅都是印子，柳无月还必须得他给回应，不唱独角戏。
偶尔衣服领子没遮住，露出些痕迹，还惹得客人背地里嘀咕他六根不净。
等等，他也不需要净吧！
新到一处，柳无月带着苏桃刚落脚，就被人找上门来了。
县官带着镇国大将军找神医的告示慕名而来，邀请柳无月前去一试。
要不是柳无月行踪飘忽，以他无论接什么事都能办成的真本事，早就被将军派出来的人找到了。
现下也只能吩咐到各县去，发现了就请过来。
若是平时，大将军也不会做的这么过分，直接用官府来寻人。
但他独子如今仅有七天的寿命了，幕僚所说的有缘人仍旧没来，将军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
苏桃倚在窗边，没太注意县官说了什么，突然从窗口翻了出去，瞬间不见人影了。
柳无月眸色幽深，又看了一遍告示，应下了县官所托。
——他还是要好好教教小剑灵，不要随便离开主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