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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夜放花千树……一夜鱼龙舞。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当晴瑶看到陈云写的这首《青玉案·元夕》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最后那句“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时,更是被里面渲染的那种相识意境迷倒,试问,那个女子不渴望如此唯美的初见?
看到晴瑶的反应,台下少数有心之人已经猜到了什么,今夜,魁文怕已出现了!
其中,自然包括陈云,他对自己很有自信,准确点说,是对稼轩居士这位文豪很有自信,只要有点文学素养的人,一点能感受到词中表达出来的那份唯美到人间难寻的意境。
看那位晴瑶大家的样子,应该不是无才之辈。
正当众人期盼着晴瑶公布结果的时候,后者不负众望,一边轻抚琴弦,一边轻声哼唱起了案上之词。
用的是什么调陈云听不出来,但当她最后一句“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歇罢,陈云明白,该到自己闪亮登场的时候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小生陈小二,见过晴瑶大家!”
说完,陈云缓缓走到台下,将清欢刚刚递过来的折扇潇洒的撑开,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深情款款的望着台上的晴瑶,一副云淡风轻,风流不羁,潇洒俊逸的桀骜士子模样。
不得不说,他这一装,还真有内味,长得虽然一般,但气质这方面却拿捏得死死的。就是这名字有点煞风景,陈小二?也太土了吧。
看着台下的陈云,晴瑶愣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悸动,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便是这样的人吧!这世间竟真有如此不凡的男儿?
当所有人都被陈云这股超凡脱俗的仙家气质唬住了的时候,方才在灯谜处遇到的玉面士子却一下认出了他,士子心里疑惑,连个简单的灯谜都猜不出来的陈云什么时候有这等文气了?莫不是抄来的吧?
越想士子越觉得有道理,特别是想到当时跟在陈云身边的清欢时,他便越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以他对清欢的理解,陈云能有这等出众的婢女跟在身边,想必出身不凡,花点银子买几首诗词常备,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士子之所以如此肯定,因为他自己就干过这样的事。
身为东华帝国第一大家族嫡系血脉的他,自问在这帝国都城还没有自己惹不起的人,于是当即站了出来,指着台下装得正爽的陈云,毫不留情的讥讽道:“我当是谁了,原来是个连灯谜都猜不出来的西贝货,就凭你,也敢在此欺世盗名,卖弄风骚,也不怕丢了自己家族的脸面?”
被人扰了兴致的陈云斜眼望向士子,当看清此人面容后,他乐了,还真是冤家路窄,无巧不成书啊!
“怎么的,不服?想比一比?”
我有李杜唐诗三百首,我有婉约豪放闺中词,还能怕了你这小奶狗不成!
“比一比,以文会友,诗词斗酒,乃我读书人的逸事,两位就当着晴瑶大家的面,好好的比上一比,看看今夜到底才是帝都第一才子。”不等士子回应,场中众人已经开始起哄了,其中叫得最欢的就是清欢。
台上的晴瑶眼睛在陈云与士子两人身上来回晃悠,她也很想看看,两人到底谁更博才,士子她自然是认识的,素有京城第一才子的名号,而陈云方才带给她带来的震撼也深深映在脑海中,必是胸有惊才之辈。
一个是成名日久的地头蛇,一个是出道既巅峰的过江龙,如此令人血脉喷张,热血激扬的强者相争,试问谁不想看?
作为胜利者奖品的晴瑶,对接下来的龙争虎斗,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气氛已经烘托到这种地步了,陈云也,士子也罢,如今都没有了退路。
“今夜乃元宵佳节,要想比出真才实学,咱们就换个题目,比比其他的?”
怕陈云还有准备,士子当即决定从其他方面下手。
“你决定,我随便。”只要比的还是诗词,陈云就真的无所谓,这是伟大的九年义务教育带给他的底气。
认定了陈云是在装腔作势的士子经过仔细斟酌,最终决定了以酒为题,现场作诗或词一首,看谁写的最有气魄。
当他把这个决定说出来以后,陈云又乐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进来,说到酒,试问谁能太白谪仙比?
“没人比我更懂酒了,我先来,听完我的后你还写得出来就算我输!”既然是装,陈云决定一装到底。
眼神示意之下,清欢识趣的抛过来一只酒壶,陈云信手接过,动作潇洒敏捷,不可谓不帅!接着轻轻抿了一口,而后高举酒壶,仍由壶中之酒倾泻而下,张嘴接住酒柱,一边豪饮,一边仰望穹顶。
酒尽人未醉,将手中空壶跑向台上,使其稳稳当当的落在晴瑶的琴案后,放声高吟:“君不见,凡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顿了顿,看看晴瑶,又看看清欢,“小晴瑶,大清欢,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圣人昔时宴天道,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吟罢,挂上那副似笑非笑的玩味表情斜眼望向士子,“还来吗?哈哈……”
士子是狂妄,但又不傻,当陈云吟到一半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次是自己输了,不过他也没死心,既然认定了陈云是抄的,那就再换个题目,他就不信了,这小子能什么题材的都有准备?
“哼,抄袭只有第一次与第零次的区别,有种你再以月为题,即兴赋诗一首。”
想了想,似乎怕陈云真有准备,于是补充道:“就以中秋为景,以月为题,你敢吗?”
在士子想来,此时距离中秋为时尚早,陈云绝对不可能有所准备,特别是在划定了背景与题材的前提下,决计不可能提前准备好符合两者的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