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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侧妃万万没想到睿王竟然在里面,顿时大惊失色:“王爷……你、你怎么在这?”
“为了不让你嫁祸于人啊!”霍凌也随后走了出来,面带浅笑。
原来,睿王看到府内所有的仆人穿上新衣服后全都残破撕裂,唯独霍凌身边的婢女和库房里的守卫所穿的新衣都是布料上乘,质量极佳,于是便去找霍凌兴师问罪,认为是她从中作梗。
霍凌就让王爷去找王总管,配合好一出戏,就一定会知道真相。
果然,真让他看到了杨侧妃的另外一面。
“雪儿,你太让本王失望了,王府缺你吃喝了吗?你竟还要从中谋取利益!”睿王皱着眉头,面露不悦。
杨侧妃却柔柔弱弱的哭了起来:“王爷怎么能这么误会臣妾呢……”
杨侧妃继续啜泣道:“是,臣妾是谋取利益了,可这些钱王爷以为都落进我的腰包了吗?你可以去查看账册,这些省下来的钱,我还不是都花在了我们王府的开销上!王爷也不看看,偌大的王府,这砖瓦墙垣,哪一样不要钱?这些都年久日长,早该修缮一番了……可是王爷却这样误会臣妾,实在让臣妾伤心……呜呜……”
听着杨侧妃这番含泪的控诉,睿王心中的不满一下子烟消云散,反倒安抚起她来:“雪儿不哭,是本王不对,原来雪儿是为了给本王省钱,本王不该轻易责怪你的。”
霍凌暗嗤,这杨侧妃还真是流得一把好泪啊!
“既然如此,那就让王府的那些下人把新衣缝缝补补,再穿个三年五载吧!”霍凌凉凉开口:“可不能辜负了杨侧妃的这份节俭用心啊!”
睿王一听,这哪行啊!
于是连忙又对杨侧妃柔声道:“雪儿想要节俭是好意,但是以后却不可这样,若是传出去,还以为我堂堂睿王府,竟落魄到如此地步了!”
“王爷说的有道理!”霍凌在一旁浅笑:“堂堂睿王府,穿得好外人看了脸上也有荣光,穿的差了,只会认为我们王爷穷酸抠搜,府里的下人过得还不如一般的高门大户。”
这话虽不讨睿王喜欢,但还是见他认同的点了点头:“王府就该有王府的尊严,雪儿以后不必为了这些蝇头小利而因小失大了。”
杨侧妃满脸委屈:“这些道理妾身自然都懂,可是妾身既然掌管这个家,自然要精打细算,不能让王爷的每一个铜板白花,如今王府经济状况吃紧,自然需要开支节流……”
顿了顿,杨侧妃突然抬眼看向霍凌:“王妃不管家,自然不知道其中艰难,但王妃若是想要给王爷撑面子,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毕竟姐姐也是王府的一员,也该为王府做点贡献的,您说是吧?”
霍凌早就料到杨侧妃狗急跳墙会有此一说,已经在等着了。
没等她开口,王总管已惊异于霍凌的未卜先知,抢先说道:“王爷,王妃其实早已把皇上赐她的那些布匹都奉献出来,给府里的下人另做了一套衣服,只是……”
后面的话王总管没说,只是看了眼杨侧妃,继续道:“只是只有少数几个穿上了。”
那意思其实很明显,是在提醒睿王,王府的人都听杨侧妃的话,除了已经被霍凌公开收服的几个下人,其他人哪里敢接受霍凌赠的衣服!
睿王颇为意外的看向霍凌。
王总管接着又赞赏的冲霍凌竖起大拇指,恭敬的道:“王妃还真是慷慨,果然有王府女主人的气派!只可惜下人不识抬举,不然早就穿上这上等的锦缎衣服了……”
“嗯,总算有点样子。”睿王瞥了眼霍凌,说得不咸不淡。
杨侧妃脸上挂着虚伪的笑:“恭喜姐姐得王爷夸赞,这次是妾身错了,管了那么多年的帐,一向都是节俭,王爷还曾因此夸赞臣妾会节俭,可如今王爷想要的是面子,那我以后改正就是,或不然,王爷就把这管家大权,重新交还给姐姐吧!反正妾身原本也不配管的……”
听到杨侧妃这么说,睿王立即道:“雪儿哪里的话,你这些年的辛苦本王会看不到吗?你为王府节俭是好事,这管家大权怎么能说让就让的,你是本王最心爱的女人,就等于是王府的女主人,这个家还得你来管。”
“可是妾身终究是侧室,比不得王妃大气啊……”杨侧妃说得深明大义,眼中却流露出狡色。
“当然不会,你如此节俭,才能作出表率。”睿王将杨侧妃搂进怀里,然后看着霍凌和王总管:“好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王妃既然已经把衣服做好,那就发给府里的下人吧,本王会让他们都听你的,把你送的衣服收下。”
说着,皆同杨侧妃转身离去。
霍凌很明显看到依偎在睿王怀里的杨侧妃给她投来的挑衅眼神。
“王妃,我们是不是白谋划了,你看王爷,一点责罚杨侧妃的意思都没有,管家大权也没转给你……”王总管走到霍凌身边,忧心忡忡的道:“现在我们得罪了杨侧妃,还不知道她接下来会怎么对付我们呢!”
霍凌却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你放心吧,我们已经成功了一半,相信我,近期内,杨侧妃不会对你怎样的,而这个时间,够我们用了。”
霍凌说着,对王总管吩咐道:“去把王府的所有账本都拿来给我看看。”
王总管却叹气说:“如今再查肯定已经查不出什么问题了,就算是查出问题,杨侧妃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们再做也是枉然。”
霍凌睇他一眼:“你只管去拿来。”
这个她当然清楚,但是她要看账本,可不但是为了这个,她还想要知道杨侧妃是用什么手段管理王府的帐,却不被睿王发现的。
见她不容置喙的样子,王总管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去拿。
很快,王总管带着他的好几个手下各搬来几大摞的账本。
他苦笑的看着霍凌:“王妃,这么多账本,没日没夜的看也要十天半个月的,现在想要查出来根本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