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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做事情都有理由,特别是凌霄这样的人,他不可能只是来找陈老刀切磋武艺的。
陈老刀也不想再拐弯抹角了,直接询问凌霄的来意。
白书雪也有些好奇,想知道凌霄究竟要做什么。
凌霄并没有回答陈老刀的问题,而是问陈老刀道:“陈大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肯定是不愿意加入黑涩会,甚至是不愿意做一点坏事,对不对?”
陈老刀含笑点头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纵然不能兼济天下,那也不要祸害世人。我陈家世代习武,从来都是天下为公,绝不做任何昧良心的事情,如果你是要我加入一些肮脏的组织,那还是不要说了,我情愿不要这条命了。”
凌霄没有猜错,陈老刀看似落魄,但是却拥有一副狭义心肠,要他去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情,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陈老刀的出现,让凌霄认识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他之前一直以为武侠里的情节都是虚构的,那些武功冠绝天下的高手,经常会因为做了一件违背良心的小事而当众自刎谢罪,简直就不符合常理,但是现在看来,这些情节似乎很有可信性,对于很多心存信念的人来说,他们真的就会这么做,他们绝不允许自己的人生道路上出现任何污点,不然还不如一死了之。
沉吟片刻,凌霄这才看着陈老刀:“陈大叔,听说你的女儿病了,能告诉我令爱得的是什么病吗?”
提起这个事情,陈老刀不觉满脸黯然,叹气道:“其实到现在为止,我都没能搞清楚她得的到底是什么病,总之就是身体特别虚弱,整个人骨瘦如柴的,经常连床都起不了。医生说她缺钙,要多晒太阳,结果她一见到太阳,全身就过敏脱皮,一不小心就挠得血淋淋。哎,她这个症候,医院也没什么有效的疗法,只能长期在医院住着,保守治疗,但是结果会怎样,那就谁也说不清楚了。”
陈老刀对他女儿的症状描述让凌霄禁不住一阵讶异,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孩的病症可能不太简单。
白书雪也满心好奇,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世上还有无法确诊的病症?那不就是没病吗?可是陈老刀的女儿又确实有病,不然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书雪沉思了片刻,大约明白过来了。
说到底,陈老刀的女儿得的可能是一种很罕见的病症,普通的医院无法确诊病型,只有一些技术条件比较好的大医院才能确诊,但是去大医院治疗需要很多钱,陈老刀显然不具备这个条件,所以暂时就只能这么硬撑着了。
白书雪想到这里,禁不住朝凌霄看了过去,神情带着疑惑。
据她所知,凌霄似乎精通医术,而且他的医术,连周琦灵都很推崇,莫不是说,凌霄想通过陈老刀的女儿——
白书雪突然变得很纠结,她本心里是非常尊重和赞赏陈老刀的为人的,她真心不希望他被污染和屈服。
但是陈老刀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难道他连自己女儿的生死都不在乎吗?
“凌霄,希望你不要再次做出让我鄙视和痛恨的事情来,否则的话,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白书雪看着凌霄,在心里暗暗地想道。
此时的凌霄,显然没想到白书雪的心理活动会如此丰富。
他这会子也在琢磨着一件事情。
他要怎样做,才能让陈老刀既为自己服务,又不会违背公道和人心。
想了很久,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禁不住对陈老刀道:“陈大叔,我对医术略有研究,不如你带我去看看你的女儿,说不定我可以帮得上忙。”
陈老刀看了看凌霄,含笑道:“两位都不是凡人,这一点我早就看出来了,特别是小伙子你——”
“陈大叔,我叫凌霄,这位是我的爱人白书雪,”凌霄连忙自我介绍了一下。
来了这么久,他还没正式介绍过自己。
凌霄的介绍让白书雪眉头一皱,神情显然有些不悦。
“原来是一对贤伉俪,”陈老刀含笑看着两人,点头道:“那么小凌,你想给我女儿治病,我很感激,但是我想知道你的条件是什么,你应该不会是要白白做功德吧?”
凌霄点头道:“大叔说得没错,我做这些,的确是有原因的,我想请你帮我办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陈老刀提高了警惕。
凌霄含笑道:“这个等我给令爱治完病再说吧,如果我治不好令爱的病,那就没必要说了,如果治好了,大叔倒是可以一听,至于您是否答应,全凭您自己决定,凌霄绝不强求。”
凌霄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陈老刀不好再继续追问,最后无奈之下,只能带着凌霄和白书雪往医院赶去了。
陈老刀的女儿名为陈灵秀,寓意钟灵毓秀,今年才十五岁,她从十岁起就得了怪病,一直住院治疗,但是却一直没有好转。
陈灵秀的母亲已经不在了,不知道是去世了,还是和陈老刀离婚了,陈老刀没有主动提起,凌霄也无从得知。
到了医院,已经是后半夜时分,医院里静悄悄的,但是大厅里亮着灯,保安和负责急诊的医生和护士还在值班。
见到三人进来,一个护士就迎上前,问他们是不是要急诊。
陈老刀摇摇头,告诉护士说自己是来看望女儿的,女儿在三楼住院。
护士核实了他的身份之后,就领着三人上楼,进了病房。
病房里亮着门灯,黑乎乎一片,但是透过微弱的光线,依稀可以看到房间里摆了六张病床,上面都躺着病人,床边还有陪护的家属,地上堆满了棉被和编织袋等等东西,环境很是脏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阵阵的脚臭熏香。
见到这个状况,白书雪本能地皱皱眉头,拿手指掩住了鼻孔。
凌霄倒是一脸坦然,并未感到不适,这点气味算什么,他之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在恶臭的沼泽里趴过好几天,甚至还钻过茅坑,跟那些环境比起来,面前的这个病房简直就是天堂了。
陈老刀的女儿住在最里头的病床上,已经睡着了。
他带着凌霄和白书雪悄悄走了过去,用手机的亮光对着女孩照了照,满心感叹道:“已经睡着了,你们看看她的样子,真的是瘦得只剩皮包骨头了,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凌霄看了看女孩,禁不住沉吟道:“现在是半夜,这里连灯光都没有,我也不好给她诊治,要不这样吧,直接给她转院吧,一切费用我来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