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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光愈深,不过最后也没干啥,就着我手上的血在我的腰上画了几道子,又给我仔细的包好伤口。
“这夜过后,就不会再难受。”他轻声说着,伸手在我肩上拍,“睡吧。”
我本来还有一肚子话想要跟他说,结果被他这么一拍,竟然真的有些迷糊。
快要睡过去的时候,腰上一紧,他挑起我的下巴,气势汹汹的吻了下来。
我被迫仰头承受着,然后……睡着了。
“真是要命!”
天亮被闹钟吵醒,我忍不住骂了声,亲的那么动情的情况下,我居然也能睡着。
我懊恼的捂着脸,好半天才磨磨蹭蹭的下床。
洗漱的时候,我突然听见鬼庙女人遗憾的叹了口气。
“想死?”我心里憋着气,说话也格外不客气。
谁知道那个女人咯咯笑道:“那倒不必,我更想要男人,昨天真是遗憾,他只是亲了亲你。”
我眼皮一跳,突然明白了啥,身体僵住。
“反应过来了?我能力比较强,能跟你产生一些共情,比如……欲望。”她笑吟吟的说:“要是你跟他上床了,我也能感受到你们的激情,刺不刺激?”
我捏着牙缸,掌心的魂线嗖的一下钻出来,直接抵在我的眉心,“再敢说一句,我直接弄死你。”
怪不得饶夜炀就亲亲我。
“生气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你这段日子很是容易被激怒,手段也比以往狠辣。”她接着说。
我看着洗脸池上的镜子,面无表情的说:“没有。”
鬼庙女鬼似乎被我噎住了,语气也不如之前平和,嘲讽道:“你再也不会变成以前的模样,你的情况会越来越严重,直至丧失本性,啊……不对,对你来说怎么会是丧失本性呢,那就是你的本性,你本来就是个暴虐无情的人。”
她又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恶意,“饶夜炀用尽办法,想要让你做个单纯善良的人,终究还是没成功。”
镜子中的我,嘴角颤抖着上扬,露出个充满嘲讽的笑容。
我手上用力,魂线直接刺进眉心。
那一瞬间,脑袋里嗡嗡的响,像是一把斧子直接劈进来。
魂线跟我心意相通,我很快就听见鬼庙女鬼的惨叫声混合着啪啪的抽打声。
我疼的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攥着拳头,咬牙忍着,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的本性?这才是我的本性吗?”我固执的看着镜子中的我,眼中是陌生的冷漠,不沾染一丝情感。
就在我疼的额头双腿发抖时,鬼庙的女鬼终于认输了,哭喊着让我停下。
我吁出口气,又操纵着魂线狠狠的抽打一下,这才让魂线退出来,冷声说:“你最好看清现实,想要取代我?做梦呢?”
我看着自己残忍的笑了,“我留下你,是因为后面还有用,识相的就老实点。”
鬼庙女鬼没再发出任何声响,安静的仿佛不存在。
我收回魂线,在脸上用力的揉了几下,做出个笑脸,然后去洗漱。
其实不用鬼面女鬼说,我自己也早就发现这个问题。
自从被饶雪宁暗算之后,我就开始变了,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凶狠和无情经常会吓到我自己。
但我并不想改。
进黄泉是我的命?跟饶夜炀成为对手,毁掉他也是我的命?
我很想看看,这是谁给我定的命数!
在不曾停歇的算计中活到现在,我只信我自己!
洗了个澡,我平静的从房间出去,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曲朝露和杜涛,冲他们露出个笑容。
曲朝露也冲我笑了笑,招呼我吃饭。
杜涛帮我摆好餐具。
买的早饭也是我喜欢吃的,两人都很照顾我。
我救他们,所以他们也在尽己所能对我好,一直冰凉的胸口逐渐回暖。
“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曲朝露发愁的说:“我以前虽然拿着块渡阴令牌,可我并不是渡阴人,之前让渡阴令牌认主,我就是真正的渡阴人了,要是让我师傅知道,他肯定会生气,他一直不想让我当渡阴人。”
杜涛也发愁,不过发愁的点却跟曲朝露不同,他面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影子,“我以前晚上总是梦见一扇门从我的影子里出来,自从认主后,我就再也没梦见过,那扇门是不是跑了?”
我喝了口粥,迟疑几秒,最终还是把我那扇门的异常跟他们说了一遍,“我的渡阴令牌好像跟你们不同,你们为啥会这样,吴峥他们肯定知道。”
曲朝露惊愕道:“先不管我们,倒是你,你那扇门那么邪门,许余年真是太狠了。”
我暗暗磨牙,的确狠,所以再见面我要好好谢谢他!
“晓晓,你那扇门里伸出来的手,怎么跟你妈妈的手那么像?”杜涛说。
我诧异看向他。
他以为我怀疑他,连忙解释说:“就是在你妈妈魂飞魄散的那次,我见过她,我当时记住了。”
“我妈是受祭对象,让渡阴令牌认主,也需要献祭。”我沉声说。
本来我以为献祭只是我爷石三根搞出来的,没想到竟然跟渡阴令牌有关。
这么一来,我那经历的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事都让渡阴令串了起来。
就连黄泉、地下和这个所谓的组织,想要产生联系都要依靠渡阴令。
渡阴令牌比我想象的更加强大。
“所以先别急,既然我们能走到这一步,后面肯定会有人来联系我们。”我说。
自从饶夜炀不再时时刻刻跟着我,我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推着前进。
结合昨天鬼庙女鬼说的话,我大概想明白了。
饶夜炀不想认命,所以他想要把我隔绝在江阴,而有人想要让我按照命运的轨迹走,所以饶雪宁会出现,饶夜炀会被迫回到黄泉。
吃过早饭,我们就退了房,开车回了江阴。
我没打算去食玩,谁知许余年竟然找来了饶家,他举着伞,身姿笔挺,缓步而来,看着很有古时富贵人家公子的气派。
“你真让渡阴令牌认主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