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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晏舟眼底流露出笑意，“可以。”
擦完身体后，裴晏舟让程溪回去休息，“你明天有时候再过来吧，真不用每天守在这里，就算我住的是VIP病房，这里始终也没有家里舒服。”
“不走，我要在这里陪着你。”
程溪也不跟他争。
他这床，足够宽。
洗完澡后，程溪睡在他床的另一边，“晚上如果要上厕所了，你跟我说，我给你拿尿壶。”
裴晏舟浑身别扭，“宝贝，你给我留点面子，我还要不要形象了。”
程溪转过身，面朝着他，见他一副不自然的模样，忍不住打趣，“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见过没摸过。”
“……”
黑暗中，裴晏舟俊脸一寸寸发红、发烫。
“睡吧。”
程溪低声哄。
事实上，裴晏舟晚上根本没办法睡得好，无论是头、还是四肢，都很痛。
程溪也察觉到他的辛苦，心里头更加的内疚。
……
翌日。
陆崇礼、韩曜廷、秦鸣过来探望时。
正好看到裴晏舟躺在病床上，程溪正一勺一勺的喂他小米粥。
“晏哥……。”秦鸣瞅的心里一酸，两人自从秦嘉淼入狱后，一直没怎么来往。
可到底是兄弟，看到裴晏舟伤的这么深，秦鸣还是挺不是滋味的。
心里默默的埋怨程溪就是个祸害。
不过嘴里他可不敢说的。
来探望的时候，裴家的人都警告过他们，裴晏舟现在失去了这几个月的记忆，不能受刺激。
反倒是陆崇礼和韩曜廷对视了一眼。
裴晏舟这回也不知是祸还是福啊。
说福吧，确实伤的挺惨。
说祸吧，两人比谁都清楚裴晏舟自从和程溪分手后有多痛苦，只可惜人家程溪愣是铁石心肠不回头。
这不，程溪又回到裴晏舟身边了。
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坐吧。”裴晏舟喉咙略微嘶哑的道。
秦鸣没坐，骂骂咧咧的道，“港城展家，真他妈不是个东西，竟敢不知死活的来我们苏城嚣张，晏哥，你放心，我已经找了内地相熟的人一块抵制和展家的生意。”
“谢谢。”裴晏舟低声道。
秦鸣受宠若惊，“这是应该的，我们是兄弟，早几年我被人欺负，也是晏哥帮我出了头，如今你有难，我当然不能不管。”
陆崇礼道，“展家的展老头子不是个蠢祸，他肯定会派人来求和的。”
秦鸣嗤笑，“求和？做梦吧，我晏哥差点被他弄的半条命都没了，想求和，就让他大儿子拿命来偿还。”
韩曜廷皱眉，“那是他第一个儿子，未必舍得拿命来偿还，据说展厉敢如此嚣张，就是小时候被宠的。”
“既然如此，他把儿子宠坏了，就得付出代价。”秦鸣嚣张的道，“要我说，拿展厉一条命来赎罪都是便宜的，晏哥什么身份，展厉又是个什么东西。”
陆崇礼分析，“展厉已经逃出国了，我估计……展家会派小孩子展越过来求和道歉。”
一旁的程溪微微一怔。
裴晏舟问程溪，“是你救的那个展越？”
程溪点了点头。
陆崇礼忽然笑道，“这个展越和展厉不是同一个母亲，关系不好，其实有些事……可以从这个展越入手。”
秦鸣眼睛一亮，“礼哥，你的意思是……。”
“要断了展家在内地的市场容易，但是国外和港城的市场没那么简单，展家屹立百来年，根基深厚，如果展老头非要护着展厉，晏哥暂时恐怕也拿展厉没办法，还不如一起合作。”陆崇礼笑了笑，委婉的提醒。
裴晏舟淡淡道，“凭你的脑子，不回家管理家业，去当飞行员可惜了。”
“你当飞行员不要用脑子了。”陆崇礼斜睨他一眼。
三人坐了会儿，见裴晏舟露出几分疲倦时，这才离开。
程溪送他们下楼。
上来时，碰到穆家人在VIP楼层的门口纠缠。
“麻烦通知一下，我们是裴晏舟的亲人，想进去探望一下他。”
“不好意思，我在裴家工作多年，没见过你们。”
“你可能不清楚，裴晏舟是跟我们一块长大的，不信你去问问他，就说穆家的人过来了，他肯定知道的。”穆若琪说。
保镖冷淡的道，“裴总现在身体根本没恢复，说话都费力，我哪敢去打扰他，你们走吧，我不可能让你们进去的。”
程溪也不想碰到穆家的人，干脆躲到了消防通道。
等穆家人离开后，程溪才返回病房。
经过保镖身边时，程溪故意问道，“刚才那几个人是……？”
保镖客客气气的说，“他们自称是裴少的亲戚，不过老爷子和夫人叮嘱了我，不能让这几个人进去。”
程溪恍然。
不过她也觉得裴晏舟这状态不适合见穆家的人。
裴晏舟还经常头疼，穆家这些人看到裴晏舟肯定又是哭哭啼啼，到时候还让裴晏舟反过来安慰他们，挺闹心的。
回到病房后，裴晏舟不太高兴的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爬楼梯上来的，当散散步。”
程溪坐到他身边，问，“你手机呢？”
“放床头柜里，我一直用不了，没开机，公司有事都是杨凯跟总经理亲自过来汇报。”
程溪取出手机，“我能玩吗？”
裴晏舟眼神宠溺，“当然能，密码你知道的。”
程溪开机，手机里立刻冒出很多未接来电，有些工作上的，还有穆家的，穆家人甚至发了很多信息过来。
点开微信后，穆若琪一个人更是发了十多条微信过来。
【晏舟哥哥，我听说你出事了，这是真的吗？】
【晏舟哥哥，看到我微信能回我一下吗。】
【晏舟哥哥，我们来医院看你了，你在ICU，我好想进去看看你，可是医生说我们不能进去，你快点好起来好吗，我好担心你。】
最近的一条微信，还是穆若琪两分钟前发的：【晏舟哥哥，你醒来了吗，我和爸妈想进来看你，可是门口的保镖不让我们进，这几天爸妈担心的失眠了好几夜，我们全家都很担心，如果你看到了，就让我们进来看看你好吗。】
程溪开机的时候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裴晏舟也听不到，程溪干脆把穆家人的微信和未接来电全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