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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晏舟似笑非笑,“那应该跟你外公外婆说,我是你前夫?”
程溪瞪大眼,被他抓在手心的小手抽了出来,反捏了捏他手背。
只捏了两下,裴晏舟又反过来再次包紧她的小手。
两人暗中较量了几次,直到外面传来脚步声走进来,程溪才再度使劲把手抽回来,假装认真的把柴往火里丢。
进来的是老家的一位远房亲戚,亲戚倒了一杯茶水就出去了。
短暂的清静后,让程溪已经冷静下来了。
“你刚刚不应该给我舅舅、舅妈那么多钱的。”她低声咕哝。
裴晏舟不以为意,“不给那么多钱,她们不一定欢迎我留下来过年白吃白喝的,我反正什么都没有,就钱多。”
“你就不该过来的,谁过年不陪家里人啊。”程溪低着头注视着火苗。
“没办法,大半个月没见着你,工作忙的时候还能不去想,闲下来,满脑子都是你。”裴晏舟低笑,“我父母要是知道真相,估计会骂我不孝。”
程溪听的心脏和睫毛一起颤颤。
自从裴晏舟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一颗心脏就没平静的时候。
“那你……晚上睡哪?”程溪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我舅舅家只有一张空着的床,被我和我妈睡了,除非……你跟我大表哥一起挤着睡。”
裴晏舟想到刚才在外面看到的那个五大三粗的大表哥块头,俊朗的身体一僵,“我除了……跟你睡过,没跟别人一起睡觉的习惯。”
程溪能理解他的感受。
不是她嫌弃自己大表哥啊,实在是大表哥找不到女朋友也是有原因的,一个大男人,特别不爱洗澡。
这也就罢了,晚上还鼾声如雷。
她晚上起夜上厕所时,还能听到隔壁大表哥的鼾声。
若是让裴晏舟跟大表哥一起睡,估计能把人折磨疯。
“我跟我妈睡……。”程溪幽幽的开口,反正她是不可能跟他睡一张床的,“这附近有个小镇,开车过去半小时,不过过年里面的宾馆估计也没人开。”
“那我睡车上吧。”裴晏舟已经有了决断,“后排座位放下来,够我躺下,你给我找床被子就可以了。”
程溪一怔,皱眉,大老远的过来让人家睡车上不是很好,尤其是大过年的,“你……能习惯吗,晚上会不会冷。”
“被子垫厚一点,不会。”裴晏舟说,“以前我和崇礼他们去大西北自驾游,经常睡在车上。”
“为什么睡车上,那边有民宿吧。”
“有些无人区没民宿。”裴晏舟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夹在手里没点燃,“我们还是七八年前去的,那时候大西北旅游没现在火,很多地方别说民宿,连人都没有,我们晚上车里,边上爬着一群狼,想去方便一下都不敢。”
程溪“扑哧”笑出了声,“没想到你也会有那么狼狈的时候,我以为像你们这种霸道总裁看到狼,一般都是一拳揍上去……。”
“不好意思,我也是普通人,命,谁不爱惜。”
两人坐在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后,客人陆续离开了。
程溪去送人,年过三十的一名远方表姐轻轻拍了拍程溪的肩膀,“小溪,作为过来人,姐给你提个醒,你男朋友很优秀,也很帅,我问过你妈,说是家世不凡,我一直觉得女人应该高嫁,只是这高嫁也不能差距太大,否则这男人不好把控。”
程溪笑了笑,“谢谢姐姐的提醒,不过我现在还年轻,没想过结婚的事。”
“也是,女人晚点结婚没什么不好,别听你大舅妈那些老一辈的,我就是后悔结婚太早了。”
表姐笑了笑,上车离开了。
程溪双手抄着口袋,目送这些好几年才见一面的亲戚远去。
下次见面估计又是好几年后了。
也许等外公外婆去世后,也不一定会再见面了。
人生就是这样,聚聚散散。
客人走后,大表哥和大舅舅搬出来早就准保好的烟花。
农村和城里不一样,可以尽情的放烟花。
程溪也好久没放过了,烟花冲上天空,在寂静的夜空“砰”的爆开。
烟花固然好看,那爆破的声音也有点吓人。
程溪后退一步,刚想去捂耳,后面有个高大的身影靠近她,更快一步的捂住她的耳朵。
掌心冰凉。
程溪双手捂在他手背上,手背也很凉。
她回头看向身后的男人,饱满的喉结,冷硬的下颚线,一双狭长如黑曜石的眼睛里倒映出五彩斑斓的烟花。
这样特别的夜晚。
身后是帅气又气质矜贵的男人。
程溪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她是他掌心的珠宝。
原来她也有被人护着的一天。
大的烟花放完了,大表哥又拿出他狠下心肠买的加特林,“要不要试试?”
程溪在抖音上看到,这种加特林今年卖的挺火的 。
她有点跃跃欲试,却也有点害怕。
“不怕,我陪你一块玩。”
裴晏舟掏出打火机,还没开始点,程溪已经往后缩了。
难得能看到她也会有害怕的时候,裴晏舟眉头一挑,上前一只手搂住她腰,一只手凑到前面去点燃烟花。
程溪被迫靠在他怀里,男人身上淡淡的木质冷调香萦绕在鼻尖,还没回过神来,烟花“突突”的放了起来。
她“啊”的尖叫起来。
裴晏舟从后帮她举着加特林朝着黑色夜空“突突突”的。
身后是结实可靠的怀抱,程溪感觉自己没那么害怕了,还很刺激。
大表哥在一旁看着放个烟花都搂在一起的两人,顿时感觉自己被喂了一顿狗粮。
往年还觉得没什么,现在真是羡慕的紧,忽然好想找个女朋友,也一起抱着放烟花。
草!
一个人放烟花孤独又寂寞,没意思。
大表哥把放完的烟花筒丢一边。
算了算了,自己这个电灯泡还是早点离场吧。
等程溪放完手里的加特林后,一回头,发现坪里只剩她和裴晏舟两人了,“咦,大表哥呢。”
“可能吃狗粮吃饱走了。”裴晏舟似笑非笑的说。
程溪愣了愣,这才想起两人自从放烟花后,不是他捂着她耳朵,就是他从后面搂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