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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姝!?”西宁侯夫人急忙冲过来,一把扶起卫子姝。
一旁的西宁侯卫成也惊的变了脸。
这下众人都震惊了,有人大喊,“酒里有毒!”
西宁侯夫人抱着卫子姝,拍着她的脸,“子姝?子姝你怎么样了?”
卫子姝痛苦的皱着脸,捂着肚子,鼻子嘴角不停的流着血,满眼惊恐惧怕,“祖母,快救,救我!”
人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国医圣手毕温良。
只是这会姚若溪也中了毒,毕温良正在给姚若溪解毒,哪里顾得上别人。
昭武帝冷沉着脸,宣了太医。
看几个太医同时过来,有的检查众人桌上的酒菜,有人给卫子姝把脉解毒。西宁侯夫人目光阴厉的盯着姚若溪,“宁安县主的酒里下了毒,是想谋害哪个?”
这话一说,众人面面相觑,纷纷看向姚若溪。桃花稠酒是专供给皇宫的,酒里有毒,又能是谋害哪个?喝这酒的可都是宫里的主子,尤其太后娘娘更是喜爱喝稠酒。昭武帝有时也会喝上一碗。
姚若溪冷冷的抬眼看她,“西宁侯夫人神机妙算,竟然知道是我在酒里下毒要谋害内宫贵人?而不是我买通了人下毒谋害卫小姐?”
西宁侯夫人眸光一滞,那边太医已经查出酒里都有毒,单喝不会立马中毒,但喝前吸入含笑花的香气,再喝桃花稠酒,便会立即毒发,顷刻便会死亡。
所有人的桃花稠酒里面都有毒,太子秦曜眉头微皱,“宁安县主是毕老前辈的弟子,应精通医毒之术,这桃花稠酒里有毒,应当别有隐情吧?”
西宁侯夫人冷哼一声,“所有酒里都有毒,但这毒却是先闻了含笑花的香气再喝这桃花稠酒才会毒发,寻常的人那是根本检测不出来,否则这些被下了毒的桃花稠酒也到不了宫里了!”
“你怎么知道这桃花稠酒在进宫之前就被下了毒?就不是有人在酒里下毒诬害宁安县主?”潘令茹现在看西宁侯夫人更加不顺眼了,一个嚣张自以为是的老婆子,老而不死!
“皇宫大内谁敢动手在贡酒里下毒?”西宁侯夫人冷眼瞥了眼潘令茹。
那边太医请罪,只能暂时抑制卫子姝体内的毒再大肆发作,却没法解开。
“姚若溪!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还不快把解药拿出来!”西宁侯夫人一听,怒指着姚若溪。
毕温良把金针拔掉,姚若溪吐了口黑血,端茶漱了口,缓缓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一颗乳白色的药丸,斜了眼西宁侯夫人,“解毒丸只有这一颗。”说着吃进自己嘴里。
这一刻,所有人都深深的觉得姚若溪这纯熟故意的。都感觉到了来自这位宁安县主恬静外表下深深的恶意。有人想到昭武帝见姚若溪时说的话,说她和毕温良很像。
卫子姝两眼露出绝望来,死死瞪着眼,“救…救我…救我!”她不想死!她没了爹,死了娘,已经很可怜了,老天爷竟然还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如花的年纪被姚若溪这个阴险恶毒的贱人害死!?
西宁侯夫人看卫子姝吐血不止,扑通跪下,老脸带泪,“皇上!请皇上为臣妾孙女做主,救她性命!”
昭武帝眼神还没看向毕温良,他已经一脸漠然的扭过头,表示谁也看不见,不会给卫子姝解毒治病。
“宁安县主为何要在酒里下毒?可还有解药救治卫小姐?”昭武帝看向姚若溪,冷声问话。
“回皇上,臣女也不知道为何会在贡酒里下毒。至于解药,真的只有一颗,已经进了臣女的肚子。”姚若溪不惊不惧,着重点了‘真的’二字。
袁菁瑶看她这样,暗自翻了个白眼儿。什么贡酒里下毒,她还以为这家伙这回要出事儿了,她现在嘴上说着解药只有一颗,却摆出一副其实还有的样子,指不定是想黑哪个呢!
“这么说,你是不承认酒里的毒是你下的!?那你为何有解药?”西宁侯夫人抬头冷眼盯着姚若溪。
“身为国医圣手的亲传弟子,我随身带点解毒的药丸应是理所当然的吧?我还想问问西宁侯夫人如何知道桃花稠酒的毒是我下的,而不是哪个管酒的太监,过手的太监下的?”姚若溪不以为意。
这时有来急匆匆上来禀报,管着贡酒的太监总管投井了,底下也有两个小太监上吊了。
“他们就是被你收买的,如今事情败露,他们就自裁谢罪了!”西宁侯夫人似是松了口气,气势却是更足了。
“还没死透吧?”一直没吭声的萧恒墨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来回禀的太监点头,“是还没死透。”
“把人带上来问话。”昭武帝威仪的抿着嘴。
看萧恒墨也插手,西宁侯夫人眸光变了变。
两个小太监已经死透了,还没死透的是管着酒窖的大太监,刚被人从井里捞上来,也只剩下一口气了。
“宁安县主指使你在贡酒里投毒了?”昭武帝冷声问话。
那大太监奄奄一息的摇头,“没有。是给了奴才一张金票,让奴才放宽桃花稠酒的检查。”
“果然是你在贡酒里下毒!”西宁侯夫人盯着姚若溪,“快点交出解药,没有出事儿,皇上或许从轻发落你!”
“金票是谁给你的?”萧恒墨看了眼西宁侯夫人,又问那大太监。
大太监看了眼西宁侯夫人,“是西宁侯夫人的陪嫁管事,李庆年。”
众人轰的一下神色变了,纷纷看着西宁侯夫人,小声议论。这姚若溪在贡酒里下毒,即便收买宫里的管事太监,也该是姚家的人,怎么会是西宁侯夫人的陪嫁管事!?
“胡说八道!纯熟诬陷!”西宁侯夫人惊怒的瞪着那大太监。
西宁侯卫成也忙跪下,“请皇上明鉴,拙荆素来不与人为恶,断然不会买通人在贡酒里下毒的!”
“传李庆年。”昭武帝神色有些不耐。
本以为会很久,结果片刻之后,李庆年就被带上来了。
西宁侯夫人一看,当即怒道,“这个人根本不是李庆年,萧世子和宁安县主当着皇上和众位大臣的面,是想空口白话诬害西宁侯府!?”
“回皇上,此人的相貌乃是臣女老家前两年到槐树村落户的猎户张达,事实上,他就是李庆年本人!”姚若溪示意揭掉张达脸上的人皮面具。
侍卫伸手揭掉张达的人皮面具,粗犷黝黑的人皮面具下却是一张清秀英俊的脸庞,正是李庆年。他看向姚若溪的目光恶毒怒恨。
李庆年作为西宁侯夫人的陪嫁管事,一直在外管着西宁侯夫人的陪嫁产业,各家行走之间,也是有人认出了李庆年的。
“是你收买了他!?”西宁侯夫人脸色隐隐青白,恨不得上来给姚若溪几个巴掌,打烂她的脸。
“我跟他无冤无仇,跟西宁侯夫人更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收买西宁侯夫人的陪嫁管事?我倒是想问上一句,你这陪嫁管事扮成猎户张达的样子在槐树村潜伏那么久又是为何?”姚若溪冷冷的笑。
“李庆年一直在京都,根本就没去过什么槐树村!”西宁侯夫人怒驳。
“可是在两个月前,村里的张达却死了,而这位西宁侯夫人的陪嫁管事却变成张达的模样出现在槐树村。不知又是为何?”姚若溪冷冷的看向李庆年。之前多少次试探,都没有试出张达有异样,根本原因,那个本来就是张达。等她们都放松戒备,忽视他的时候,李庆年把真正的张达杀了,装成张达的样子,继续在槐树村伺机而动。
众人皆是怀疑的眼神看着西宁侯夫人,想不通西宁侯夫人和姚若溪有没有仇怨,为啥要这样处心积虑的害姚若溪一家。这贡酒一旦出了问题,害了宫里哪个人,姚若溪一家可就是灭门之灾。
别人不知道,西宁侯卫成却是明白了。前礼部侍郎被抄家的时候,女眷都被发配为奴,其中张夫人和张君冉母女便是西宁侯夫人的小妹和外甥女。只是明白是明白,卫成不得不为西宁侯夫人求情。
西宁侯夫人目光深深的飞快瞥了眼李庆年。
李庆年突然大声道,“毒是我下的!内务府的太监也是我拿钱收买的,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筹划的,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那你为何要在桃花稠酒里下毒?跟宁安县主有仇怨?”太子秦曜温声问话。
李庆年恨恨的看姚若溪一眼,没有说话。
“就在刚才,我请了两位公公给西宁侯府送了一坛子桃花稠酒,西宁侯夫人,你说府里的人会不会喝?”姚若溪笑看着西宁侯夫人。
这下,西宁侯夫人脸色彻底变了。姚若溪不是在问她家里的人会不会喝那坛子桃花稠酒,而是问她姚若溪不给解药,她这个下毒的人会不会拿解药救人,救她家里的人。这是在逼她承认自己在贡酒下毒谋害她姚若溪!
姚若溪又看向李庆年道,“张小姐那里,我也送了一份。这桃花稠酒孕妇也喝得,不知道她喝了没有。”
李庆年瞬间暴怒,目眦欲裂的瞪着姚若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