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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学宫有最有逼格的楼,同样也有最拉跨的小茅屋,在诸学宫之内,这片甚至还不如秦国境内殷实百姓家房屋的茅屋赫然屹立在阴阳学宫之中,显得极为另类,但就是这个另类的存在却是阴阳学宫二头目云中君徐福的居所。
作为在将作监挂职的云中君徐福,他的待遇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沦落到居住茅草屋的地步。
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自有其原因。
这位两年多以来,已经放弃了自己的本业而专心研究火药的阴阳家金部长老在将自己的住处炸毁了数次之后,对自己的居所已经彻底放弃了追求,而茅草屋因其良好的通风性,成为了徐福的绝佳选择。
这是他在经历了数次爆炸之后得出的惨痛教训。
而他也因为自己的辉煌战绩,使得他这里的人很少,他所培养出的弟子能够避开这里则尽量避开此处。
因此当嬴政蒙骜一行人来到此处之时,除了轻微的风声之外,再无其他的声音。
“火药这般东西,不仅可以用于军队,对于民生也极为重要。”来到徐福所居院落的嬴政对蒙骜说道。
“大王,这般利器即使对于民生有用,也只能控制在大王手中。”蒙骜提醒道。
在前来的路上,嬴政已经将关于阴阳家的相关事宜告诉了蒙骜,此时在蒙骜心中,对于阴阳家也有了一个清晰的定位。
自然不会再像先前那般,谏言嬴政远离阴阳家。
“孤知晓其中的分寸。”嬴政说道。
以此时的天下形势,只要秦国内部不出现什么重大问题,或是嬴政本身出现什么意外,扫灭诸国的大势已经不可逆转。
但对于秦国来说,最大的问题从来就不是战胜诸国的军队,而是那看不见摸不着的人心。
无论是直道还是长城,在未来的帝国版图中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但以此时的人力物力水平来说,想要完成那规模浩大的工程,所要付出的代价可想而知。
但即使知道如此,有些事情却也是不得不做,而机关术以及火药,则让嬴政看到了可以不压缩那些工程且不会重创民力的契机。
因此,无论是为了赵国,还是为了日后帝国的大业,火药乃至炸药,嬴政必须将其制造出来。
在嬴政与蒙骜交谈的时间,闻之嬴政到此的徐福急匆匆离开自己的实验室。
对于如今自己身后最大的老板,徐福可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无论是出于东皇太一的命令,还是因为嬴政对他的支持,对于嬴政,他都不得不献上自己的忠诚。
更何况,嬴政还让他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让徐福大开眼界的世界,如今的他,早已将对阴阳术的追求放到了人生的第二位置。
“老将军对于阴阳家的存在有些疑惑,徐福你可能为老将军解开这个疑惑吗?”嬴政对着来人道。
此时徐福已经没有了嬴政记忆中的那种装束,从他的身上很难在看到阴阳家的影子,反而有了一丝墨家的风范。
不过,对于徐福,嬴政还是有着一个疑问,那就是那件未来的‘镇国神器’现在在哪里。
当然,这也只不过是隐藏在他内心身处的一点点恶趣味而已。
对于传说的那件‘镇国神器’,嬴政本人并没有任何兴趣。
“既是大王所令,臣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徐福对嬴政恭敬道。
为了进入那个世界,获得更多的经费,徐福早已将节操放在了一边,所谓人格在他的追求面前一文不值。
有心寻找答案的蒙骜在徐福的配合下,也是渐渐被刷新着人生三观。
在徐福为蒙骜解释着何为方术以及方术之用时,嬴政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对于这个世界,虽然嬴政早已知道自己前世的某些经验在这个世界上是行不通的。
比如物理,建立在力学体系基础上的物理科学在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立足之地,一个天圆地方就足以摧毁它的一切。
而在嬴政的理解中,两个世界本该是大同小异的化学,却随着对这个世界方术的了解,朝着一个不可控的反向迅速滑去,原来,不是大同小异,而是小同大异。
不说其它,仅仅一处,就让嬴政记忆中的化学周期表站不住了脚。
那就是这个世界之人以修炼从天地间获取的力量构成,应当在化学周期表中占据何种位置。
种种原因,使得嬴政必须重要徐福,因为他的理解已经不适用于这个世界,而为了让这个世界绽放出化学应有的光彩,徐福就成了必不可少的人。
与其让他在数十年后去那日出之国玩什么神话降临,将其留在秦国,让其探究无穷无尽的方术世界,才是徐福真正的归途。
也正是因为如此,哪怕知道阴阳家对自己另有所图,嬴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此甚至献出了自己的清白,明知道阴阳家向自己的后宫之中参水,嬴政也是默默地忍下了所有。
····
摘星楼前。
愈加成熟的红莲正在逗弄着已经睡醒的嬴言,两年的时间,使这位当初自认为聪明实则憨憨的少女身上多出了几分妩媚,已经有了几分属于赤炼的风采。
只不过,可能是秦王宫的生活太过优越,她那本就有些圆的小脸比之两千前,变得更加圆润了。
不过,好在嬴政对此并不在意,因为嬴政知道,在另外两处地方的圆润要远远超过她那小脸上多出的一点点的不完美。
面对嬴言那不过刚刚学会说话,但却一刻也闲不下来的小嘴,红莲只感到一种深深的心累,而更让她绝望的是,就在不久的将来,她要面对的这种难以战胜的克星,可能还要加上一位。
一想到自己可能要被那种恐怖的场面所支配的红莲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太恐怖了。
在红莲在因恐惧而发愁之时,在她的不远处,同样也有一位女子因迟钝而恐惧。
两年来被嬴政所支配的恐惧使得焱妃此时甚至不敢去看一看楼下的马车之中到底是何人,甚至是连窥伺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