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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墨，我想~”
“你确定吗？”
“确定！”
“不后悔？”
“不后悔！”
“出问题了不怪我？”
“哎呀，要我说多少遍，不怪你呀。”
“那好，来一瓶桃花酿。”
按照名字的分析，桃花酿应该是上面展示的所有酒里面度数最低的一款了。
毕竟在它旁边，那个叫做仙人醉，一看就不是漱玉子能承受住的。
顾墨还没有见识过漱玉子的酒量，说实话，有点担心。
装酒的杯子很好看，上面印有桃花和一名女子的样式。
桌子上只有零零散散的下酒菜，据漱玉子点餐的时候所说，这是为了让喝酒更有格调，就像是古代的人一样洒脱。
“你确定不是为了少吃点，好让夜宵更丰盛？”
“你猜错了！”
可那双漂浮不定的眼睛已经说明她的说谎技术确实不行。
顾墨这时候注意到她，那双眼睛似乎就是传说中的桃花眼，每一次笑容都会带动着整张脸变得甜腻腻的。
也许，桃花酿也是甜的？
漱玉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杯被填满。
“你慢点喝啊。”
“居然不相信我的酒量，我告诉你，我以前喝菠萝啤三杯都不会醉。”
“菠萝啤有酒精？”
“管他呢，反正你看好了。”
说完顿顿顿一口闷下，有点辣，有点甜，有点上头。
“小顾，满上！”
“这不是你使唤人的态度啊。”
“顾哥，帮帮忙啊，给点面子。”
“这不就对了！”
顾墨再一次给她倒满，漱玉子回味了一会，再次喝下去。
“你怎么不喝？”
漱玉子看到顾墨面前的酒杯还是满满的，有些不开心，喝酒当然要一起来嘛。
“我担心你不够喝。”
“不够再来一壶，你快点。”
顾墨一口闷下，吧唧两下嘴，还是有点度数在里面的吧，至少比啤酒度数高。
再看向漱玉子，跟没事人一样，难道她真的很能喝？
漱玉子夹起卤肉，有了酒的加成，更香了。
一口肉，一口酒，好新奇的感觉。
只是慢慢地，漱玉子的速度慢下来了，同时，她的俏脸越来越红，眼神也没有一开始那么骄傲。
“喂，漱玉子，你是不是醉了。”
“啊？没有啊，只是有点晕？”
“那不就是醉了吗？不给喝了。”
顾墨抢走她的酒杯，漱玉子立马变了脸色，鼓起小嘴巴表达此时的生气。
“快给我喝。”
“不行，再喝你要倒了。”
“怎么可能，要不这样，你再给我喝我给你加两分。”
“那也不行。”
“求你了嘛，不然我现在就告诉你妈妈你不让我吃饭。”
顾墨犹豫了，他看着漱玉子的脸，其实也没有那么沉醉，大概，还能再喝一点？
“那就只许多喝一点。”
“好。”
漱玉子成功拿回酒杯，把剩下的一点喝完后又续上了不少。
“嗝~”
随着桌子上的菜和酒越来越少，漱玉子喝的速度也慢了许多。
“嗯？没了啊。”
原来还想试着继续倒下一点，结果一滴不剩，漱玉子惋惜两声。
顾墨松了口气，幸好他刚才也给自己倒了一些，不然真怕漱玉子直接睡过去。
漱玉子眼见壶里没有了，拿过顾墨的酒杯一口干掉。
“怎么你这也不多了啊？”
顾墨仅仅是惊讶了一下，毕竟这也不算是第一次用对方杯子了。
“算了算了，不喝了。”
漱玉子终于放弃喝酒这回事，她抬头看向顾墨，喝完酒后的她，脸色红得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顾墨明白，这已经不是网上说的微醺了，因为漱玉子很明显神志不清，她的手早早伸了过来。
捏起顾墨的脸。
“顾墨，你好可爱啊。”
“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但不管怎么说可爱这个词绝对不正确。”
“我不管，我就是觉得你好可爱。”
顾墨握住身上来的那只手，很热，像个小火炉一样，哦不，应该说是暖手宝，毕竟这只小手就经常被自己握着啊。
“顾墨，我没醉。”
“嗯嗯嗯，我知道。”
“你这语气分明就是不相信。”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漱玉子嘴巴一塌:“你都不愿意跟我说话了，我好难过。”
“......”
果然，喝醉的人是最麻烦的。
漱玉子继续说道:“但是没关系啊，我想跟你说话，不管你回不回应我，我都想和你聊天啊。”
“不是，我怎么会...”
“你先别说话，你知道吗？我原本的大学生活，计划着就是每天上课下课，周末和舍友出去吃饭，然后待在宿舍看动漫看电影。但是啊，你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
顾墨静静地倾听着，他有点感动了。
“我很高兴那天我们遇见了，后面的一切都是基于那天的见面，你常常提及我闹肚子的事情，可若是不是那件事，我们怎么会认识呢？”
“你带我玩过很多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游戏，带我去过一直想去的地方，带我在每个下午和晚上游离在大街上，带我经历着过去从未想象过的大学生活。”
“你也很开心的吧？”
漱玉子另一只手也伸了上来，开始在顾墨的脸上揉来揉去。
顾墨虽然没有喝太多，但他的脸也红了，是滚烫的，就像此刻的血液一样，就像最深处跳动的那颗心一样。
漱玉子的眼睛里多了一份柔情，不同于往日的灵动，更像是成长了。
顾墨缓缓开口:“是啊，我也很开心的啊。”
漱玉子笑起来:“哈哈哈，那是因为我呢？还是因为在外面玩而开心？”
刚问出来，漱玉子就替他回答了。
“是因为我吧，一定是吧？”
“对啊，毕竟你叫漱玉子。”
“这关我名字什么事啊。”
虽然语气有些不满，但是整个人早已经被笑容堆积。
顾墨没有回答，漱玉子接着说起来。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两对爷爷奶奶吗？就是田野里的和卖烤红薯的，当时我告诉你我很羡慕他们，不是羡慕他们的生活，唔，也不对，那也算是生活。反正我想说的是，我羡慕他们彼此可以一直陪伴着，我也想这样啊。”
“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这个社会盛产渣男渣女，所以上大学之前我就告诉自己要珍惜每一个值得的人，从和你熟识开始，我就在做尝试，在一步步地了解你，当我明白你是正确的人那个人时，我就沦陷了。”
看得出来漱玉子喝的真的很多，心里话止不住地吐了出来，顾墨其实在她刚开始变得不对劲的时候就开始了录像。
原本是想要记录她喝醉的糗样，结果记录下来这些。
顾墨开口道:“那你说说，你是在什么时候沦陷的？”
漱玉子陷入了思索，喝多了记忆力不太好，还得打开手机从相册一个个往下看。
终于，她找到了。
“你记得那一天吗？天刚下完雨，出现了彩虹，你我坐在小亭子里，我还记得你发过一条动态，标题叫做‘斯人若彩虹’。”
顾墨想起来了，但好像那个时候他们认识还没多久，自己魅力这么大？
“我们当时才认识多久啊？你就喜欢上了我？”
“我也不知道，但是一看到你就会心跳加速，既然这样，那就遵循本心吧。对了，你呢？”
“我啊，跟你差不多吧，但是我想留到明天去说好吗？”
“你想明天告白？”
漱玉子惊喜起来，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嗯，明天去游乐园吧。”
“好。”
漱玉子安分下来，手依旧放在顾墨脸上，揉的力气愈发变大。
“顾墨。”
“怎么了？”
“你好可爱啊。”
“你刚才说过一次了。”
“我好喜欢你啊。”
“...”
顾墨有预感，要是再不把她带走恐怕要出乱子。
“我们回去吧？”
“好啊，今晚我们继续睡一起，昨晚都没有睡在一张床上，好可惜。”
“还是分开吧。”
她还在醉着，顾墨不想第二天一早她清醒之后一个巴掌给自己打进医院，这么一来告白计划又要泡汤。
“唔，你嫌弃我？”
“怎么会呢，走吧。”
“好吧好吧。”
漱玉子挽上顾墨的手，她之前见到爸爸妈妈就一直这么走路。
漱玉子走路有点踉跄，所以速度放的很慢。
走着走着，漱玉子不干了，她嫌累。
“顾墨，背我。”
“好。”
反正离出口也不远了，背一会也没什么关系。
漱玉子趴在他的背上，脸伸得很远，就在顾墨的耳边。
她轻轻吹了一口气，惹得顾墨一身痒痒。
“哈哈哈，你的反应好好玩啊。”
“你再瞎搞我就把你丢下去。”
“不搞了不搞了。”
漱玉子还真安静下来。
她抬头望着月亮，很圆。
“顾墨，我是不是喝多了？”
“你也知道啊。”
“那我明天醒过来会不会忘了今晚说过的话？”
“确实有可能。”
但没关系，我全都录下来了。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明天给我一个难忘的表白。”
“好。”
漱玉子乐起来，但突然又有点纠结。
“顾墨，你还记得你欠我一个愿望吗？”
“喝醉了你还记得这事？”
“那当然啦，我的记性很好的。我要使用这个愿望，就许愿你明天晚上给我一个可以让我感动到哭的告白。”
有点难度，但是漱玉子的泪点应该不算高。
“好，我答应了。”
“不行，还要立个字据。”
“没有纸笔啊。”
“我包里有。”
漱玉子的随身小包里什么都有。
两人停在路边，拿出一张纸写起来。
“漱玉子向顾墨许愿在明天给她表白，顾墨答应了。签名——”
漱玉子真的没睡醒，连个日期都不写，都用“明天”代替。
做完这一切，漱玉子把纸叠好塞进包里，恢复到刚才背着的动作里。
“顾墨，你真好。”
“这一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就是想夸夸你嘛。”
“那，不客气？”
“嘿嘿。”
这段路很短，但是顾墨放慢了速度，大概率不是因为漱玉子太重的缘故。
“顾墨，你知道我突然想到了一首什么歌吗？”
“什么歌？”
“你猜猜，我们以前还唱过。”
两个人唱过的歌太多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漱玉子把手机录像打开。
“你录像干什么？”
“没有出现过的唱歌方式诶，咱们到时候投稿上去就当更新了，省的这几天玩不好还要想着录视频。”
“也行。”
漱玉子起个头。
“她慢慢不再是一个女孩
她慢慢接受一切的意外
她慢慢放弃依赖慢慢失去宠爱
慢慢再重来”
是这首啊，顾墨跟唱。
“他慢慢不再是一个男孩
他慢慢学会承担所有爱
他慢慢无所期待慢慢置身事外
慢慢的离开”
一曲结束，漱玉子停止录像。
“其实我想唱的只有前两句，我慢慢不再是一个女孩，你也慢慢不再是一个男孩。至于后面的部分，太悲伤了，我不喜欢。”
“你想说，成长？”
“嗯。”
“果然网上说的还真是对的，喝醉的人聊的话题就是高端，这在你以前可是不会说出来的话。”
“我看起来就那么蠢吗？”
“不是吗？”
“才不是，咬你。”
穿的衣服很厚，漱玉子除了在他身上留下口水外什么都做不到。
感受到背上的动静没了，只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应该是睡着了。
接下来的路，由顾墨一个人继续走下去。
正如刚才那首歌一样。
《慢慢》，生活就该这样，走得慢一点。
一路把她抱到车上，再从车上背回酒店，漱玉子还没醒，一方面是顾墨动作很轻，另一方面就是她真的喝多了。
“真是的，就这点酒量就不要乱喝了。”
从她包里翻出她的房卡，但转念一想要是一会吐了怎么办，毕竟房卡就一张，还是放进自己房里安全点。
把漱玉子往床上一丢，思考起来。
“要不就这么走了？”
也不妥当，还得盖被子。
顾墨把她的鞋子袜子脱掉，外套脱掉，差不多了，把整个人裹进被子里。
做完这一切，拿上她的卡去隔壁洗了个澡，身上的火热才散去一点。
这家伙，太会纵火了。
洗完，回来，漱玉子依旧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
戴上耳机，翻开饭桌上录的视频又看了起来，一连看了三四遍。
以后还是别让她喝酒了，这么会撩谁遭得住啊？
夜很寂静，顾墨睡不着，原因有很多，总结下来就是激动和期待。
明天见，漱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