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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子三两口吃完鸡蛋，喝完牛乳羹，打了个饱嗝。
看了一眼身旁剩下的三个鸡蛋，摸着鼓鼓的肚子，抬头对上笑盈盈的女子。
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某人的好心，才不会伤她的心。
可他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孤——”
“殿下——”
丹若和小太子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后者极有风度地一扬小下巴。
“姝常在你先说。”
丹若拿起鸡蛋，斟酌地开口。
“殿下您是被沙子吹进眼里才双眼通红。
可旁的人若是知晓您现在和臣妾待在一起，却会误会是臣妾欺负了您。
所以可否让臣妾给您用鸡蛋敷眼睛？”
小太子心里松了口气，又有些莫名的生气。
“孤有嘴会解释，不会让人冤枉了姝常在。不过你我相见，也没必要让其他人知道。”
小太子站起身，理了理衣裳，侧身而立居高临下坐着的女人。
“今日这事就你我和你的宫女三人知晓，让她闭嘴便可。没人会误会姝常在欺负孤。”
小正太在‘欺负’二字上语气加重，圆溜溜的凤眸里杀气腾腾，显然想起了某人这天没有规矩的举动。
真倔强！
要不是看你年纪小，又温柔乖巧，才不管你明天眼睛痛不痛呢~
丹若再次出声诱惑。
“用热鸡蛋滚一滚眼眶就会消肿，太子殿下难道想让皇上看到您这副红桃桃眼睛的样子？”
小太子有些犹豫不决，想起爽约去陪皇贵妃的皇阿玛，眼神有片刻黯淡。
穿着飞云暗纹锦靴的左脚，不自觉小幅度划拉了下右脚。
他抬头对上女子真诚的眼睛片刻，抿着唇走到女子身前七寸停下。
“……那就麻烦姝常在了。不过，真的有效吗？”
丹若伸手拉着小太子圈进了敞开的双腿间，温柔地伺候奶呼呼的小家伙。
小太子身高一米二多点，正好到丹若腰间。
坐在石凳上的丹若正好比小正太高上半个头，她示意他半蹲。
“殿下抬起脸来，这样子臣妾好给您敷脸，忍着点，会有点烫。”
鸡蛋剥出来有些时间了，不过对于娇弱的眼部皮肤还是很烫的，让猝不及防的小太子发出了一道轻哼声。
不过也就一声。
有了准备的小太子捏紧了拳头，没再发出一点声音。
慢慢地，随着愈发适应，他开始享受起来。
“很快就好了。”
女人的声音温柔悦耳，动作轻柔小心，让他的心脏酥酥麻麻的，像极了见惠嫔娘娘给大皇兄擦汗时的感受。
不过那时是酸涩。
此刻是甜甜的、软软的，让他有些害怕的不真实。
丹若细心地用鸡蛋把小娃娃红彤彤的眼眶滚了三圈，又重新换了一颗鸡蛋。
一手托着小家伙的后脑勺让他后仰，一手掌心呈现戳圆子一般。
继续在他眼睑周围那块湿漉漉、粉嘟嘟的皮肤上滚圈。
因着两人靠得近，女人身上淡淡的香味飘进小太子的鼻腔中，让他不自觉呼吸急促起来。
她好香啊~
却又不是像其他人那般的脂粉香味，而是像春日里的桃花香，又似隆冬的橘子果香。
清新淡雅、自然好闻。
若是皇额娘在世，是不是也是如此……
温柔漂亮、香香的。
小太子闭着眼睛，感受着脸上带着热意和力度的按摩，眼里不禁又开始痒起来。
鸡蛋浑圆光滑，上面沾了泪珠极为显眼。
丹若莫名有些心疼，看着手底下稚嫩的小脸，又不知如何开口，便当做是个睁眼瞎，啥也没瞧见。
“姝常在，皇阿玛很关心皇贵妃的孩子……
他们说，这个孩子出生了，皇贵妃就会成为皇后，皇阿玛便不会再疼保成了。”
想是温情迷人眼，小太子闭着眼，缓缓地说道，稚嫩的声音带着失落和沙哑。
丹若的动作一顿，心思微动，良久沉默后开口。
“……不会的。您会是皇上这一生唯一的原配嫡子，他不会不疼您的。”
那位可是真克妻的存在，丹若想起了系统偶然吐露出来的话。
小太子没有再说什么，对一个才认识一天的人吐露心声，刚刚说出那番话，已经是他的极限。
那日给小太子敷好眼眶，丹若就拎着食盒离开了，不久后，小太子也回了毓庆宫。
乾清宫的玄烨听着暗卫的汇报，合上了奏请再立皇后的奏折。
他挥手让人下去，继续处理公务，到了夜幕去了毓庆宫。
站在小太子的床头，玄烨给儿子掖了掖被角，薄唇微启，声音极轻。
“胆子倒是挺大的，小妮子，哎……”
“也不知道那个小家伙最近怎么样了……皇贵妃这胎貌似是女娃哎~”
丹若左手撑着下巴，望着听风台的方向，右胳膊下是一滩瓜子皮。
日子就在不经意间过得飞快。
转眼间到了康熙十九年六月三十日。
佐领马佳阿灵阿献上牛痘方子，和弟弟马佳荣保两家人身先士卒做示范。
同月翊坤宫宜嫔历经一天一夜，生下皇五子，被抱进慈安宫由皇太后抚养。
半月后，马佳阿灵阿和其弟马佳荣保两家人顺利出痘，确保了牛痘的安全性。
玄烨喜出望外，如同酷暑吃了冰块一般畅快。
解决千年疫症天花，这将是他当政圣明的一份见证。
因此不仅赐下黄金千两、珠宝首饰无数，更是赐予两家男主人世袭男爵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