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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
皇后顿了顿，一点点伸手摸向中年宫女满头的银发，被皱纹附上的面庞，令人生畏的法令纹。
记忆中那个年轻温和的奶娘，不知何时成了坤宁宫威严刻板的老嬷嬷。
“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皇后的声音中带着破碎的阳光。
“本宫要走了，皇宫这么冷，嬷嬷还是回果毅公府安享晚年的好。”
“娘娘您只不过是身体虚弱些。”
桂嬷嬷急着打断，她笑着抓住皇后的手，轻轻地拍着，温柔地说道。
“只要好生调理，您一定会好的。日后说不得还要给万岁爷生好多好多的小阿哥，便是小公主，那也是咱大清尊贵的固伦公主——”
桂嬷嬷畅想未来的很好，皇后差点就要相信了，可喉咙间的血腥味却让她连妄想都不敢奢求。
“嬷嬷！”她重声唤道。
看着祈求望着她的中年嬷嬷，皇后的心肠努力硬了起来。
“没有日后。皇上已经有了赫舍里氏的嫡子、太子，不需要再有一个嫡出的皇子。”
说到此处，皇后难得开心地笑了。
“这世上，那位是不可能在让后宫出一位尊贵的皇子，来影响他心头肉的地位，哪怕是——”
皇后的眼神逐渐望向东南方向，那是贵妃佟佳氏所居住的承乾宫。
“那位。费尽心思要本宫的后位，也不知日后的下场如何？”
桂嬷嬷不解地看着喃喃自语的皇后，“娘娘？”
“嬷嬷，咳咳咳——”
皇后用帕子擦去嘴角的血色，面色平静无波地说道：“紫月是别人的细作，本宫着了道，想必是只能再过一个年了。”
冷意席卷全身，桂嬷嬷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
不祥的预感终于落定。
坤宁宫小厨房——
“来人，把紫月给抓起来去面见皇后娘娘，你们几个把小厨房封锁起来，你们几个去搜紫月的屋子。”
玉兰带着几个粗使老嬷嬷和太监，径直冲向小厨房，直接命人绑了没有任何反击的紫月。
“大胆紫月，竟敢背叛皇后娘娘，还不快老实招来，你背后是什么人？”
紫月冷冷一笑，侧头不去看狐假虎威的玉兰。
“你——”
玉兰气得手发抖，眼珠子一转，对着身边的小太监耳语了几句，后者面露诧异，又立刻激动地离去。
第二日，凤仪轩——
丹若正在拿着用钱从内务府买来的蒙古书籍，看得头昏脑涨，外头就传来了桂圆激动的声音。
“你这丫头怎么就不能稳重些？若是惊扰了别宫的妃嫔，小心我保不住你……也幸好凤仪轩小，只有我一个人居住着。”
桂圆嘿嘿一笑，凑到丹若面前卖了个关子。
“小主，您知道奴婢从小李子那里打听到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
丹若挑挑眉，看着小宫女撒娇的眼神，想了想又说道。
“我记得你前阵子说我病了的那日，宜嫔那边是不是也动了胎气？而且和我都是因为食物相克中的招，莫不是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