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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长剑’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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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都库什山脉从阿富汗的东北横贯西南,占据了这个国家大半的面积。但山脉到阿富汗南部就停下,转而变成几百米海拔的巨大沙漠。

    穿过高山的赫尔曼德河在沙漠边缘形成阿富汗南部最大的绿洲,拉什卡尔加。这里没有奇骏的高山和冷冽的寒风,只有一望无际的沙海和滚滚热浪。

    巴布尔的商队停在拉什卡尔加北面的格里什克。

    这是座只有两万多人的绿洲小城,距离坎大哈不过百来公里,已经是‘塔利班’的势力范围。

    城外的土质跑道挤了百来号人,四五辆装备重机枪的皮卡瞄准了天空。巴布尔和地方头领阿克塔尔站在一起,两人像兄弟般拥抱、贴面,宛如一家。

    等待约莫半小时,天空上飞来一架飘忽忽的双翼‘运五’。它绕着机场盘旋下降,轻快的在跑道上触地降落。

    机枪皮卡还警惕的指着天空,巴布尔则邀请阿克塔尔一起去清点运输机送来的货物——十几名当地士兵已迫不及待的围拢到机舱旁,等着看到底这次交易到底有些啥?

    机舱内搬下十几个木箱,里头用草料充当填塞物。开头是五十支‘AK’,以及两万发子弹。后面的木箱内是当地急需的医疗药品。

    比如消炎清创的酒精。

    阿克塔尔对那些突击步枪倒不是太看重,反而是医用酒精让他欣喜不已。他打开货物中的一个铁皮桶,闻着浓烈的酒味便有种醺然的欣喜。

    “我的兄弟,你真是帮上我们大忙了。”阿克塔尔再次展开手臂拥抱巴布尔,力度比之前更大更热情。

    医用酒精看着不起眼,在工业社会随处可见,但它的功用非常广泛,也很重要。

    在阿富汗这种半封闭的农业社会,连日常饮水都无法保证卫生,种种不值一提的疾病都能要人命。

    医用酒精在这种类似末日的环境变成某种刚需,是硬通货。

    收下巴布尔送来的礼物后,阿克塔尔拍胸脯保证他的安全,允许对方进城做买卖,并在当地获得补给和货物。

    格里什克有水源,有人口。

    这座小城的经济实力要比山沟沟里穷苦的村落强多了。虽然没有品质上乘的山地羊绒,但这里的粮食产量却多得多,牛羊也多。

    阿克塔尔是地方头领,他可以加入‘塔利班’,也可以跟‘北方联盟’的商队交易。苦难的生活下,立场是个啥玩意?

    谁能弄来灌溉的水泵、耕种的拖拉机、运输的皮卡,还有通讯的对讲机、发电的电池板、用电的电线和灯泡,以及重机枪、迫击炮、火箭筒。

    谁就是地方势力的朋友。

    穷地方的消费需求非常旺盛,就是缺钱。

    ‘圣光’在喀布尔的修械厂已经建成,修好的苏式武器不但装备自家护矿队,还能敞开供应地方军阀。

    为了让阿富汗更乱些,周青峰甚至允许‘赊账’。一家地方势力卖了装甲车,另一家是不是要跟进买些火箭筒?

    否则‘邻居屯粮我屯枪,邻居就是我粮仓’。

    不过巴布尔抵达格里什克后,当地要的东西太多,靠商队的十来辆三轮摩托没法运,必须靠飞机。他询问能不能在当地修个简易机场。

    阿克塔尔大笑表示不需要修,格里什克有一个简易机场。巴布尔看过后觉着确实‘简易’。

    机场连塔台和机库都没有,就是一条稍作平整的黄土跑道,长度也就七百米左右,只能起降小型飞机。

    飞机来了还得自备返程燃油,否则回不去。

    但这也比爬山沟强多了。

    一架‘运五’很快飞了过来,除了拉关系的‘礼物’,还卸下导航、气象、助降设备,顺带拉走了一吨半的羊皮。

    很快简易跑道被延长到一千米,来了架五点五吨商载的‘运七’。后续运来的依旧是武器,运走的货物除了皮革和粮食还有从民间收缴的金器。

    跑道继续延长,再来的是商载二十吨的‘运八’。来的是BTR系列装甲车,运走的是活羊和中亚古丝绸之路上的文物。

    虽说空运确实贵,但在阿富汗的山岭间跋涉更贵。‘圣光’一直想要找合适的运输机,但没发现比‘运五’这老古董更好的。

    考虑到PLA为了养机队曾经拿‘运八’飞七千多公里,跨越五个国家朝阿联酋运过山羊,‘圣光’拿‘运五’当空中吉普车也就无所谓了。

    一时间,阿克塔尔兵强马壮,实力在快速提升,周边其他军阀顿时感到压力山大。当巴布尔拓展业务时,他无需再送礼当敲门砖,反而是被请去的。

    微型的‘军备竞赛’只要一展开,不把地方资源耗尽就不会罢休。只要地方军阀势力够强,‘塔利班’的势力就会削弱。

    如果军阀们再四分五裂,那就太好了。

    喀布尔的修械厂随之忙碌起来。它主要修理当年阿富汗政府军丢弃的枪械,然后是将库存的小型火炮卖出去,接着是各种改装的装甲车。

    国内军工厂对此大失所望。

    因为阿富汗客户的购买力实在太差,兵员素质更差,摆弄不了先进武器。他们只能购买维修过的垃圾,稍微贵点的高档货基本买不起。

    ‘北方联盟’卖了自家油田才有点钱,但只购买了两架‘运五B’充当通勤机,专门用于政府要员的出行。

    另外了不起再买点加强防护的‘长城’皮卡提高部队机动性。要么就是买点军装被服啥的,改善一些军队面貌。

    至于剩下的钱......要不是‘圣光’按月付款并且规定实物抵账比例,‘北方联盟’的过半高官能一眨眼当裸官甚至卷款外逃。

    为这事,周青峰气得大骂——这到底是谁的阿富汗?我是来做生意的,怎么搞得像‘阿富汗之王’?

    我要真是‘阿富汗之王’,拿老子钱的渣渣们通通都得死!

    气归气,事还得继续办。

    巴布尔在南方非常谨慎的‘交朋友’、做生意、拓展人脉关系。他逐步联系上一名‘塔利班’的教士,并用‘糖衣炮弹’将对方拉下水。

    在坎大哈远郊的一个村子里,巴布尔向这名教士提供了五万美元的现金。收到钱后,教士给出一张做了标记的地图,上面是奥马尔的十几个隐蔽落脚点。

    “从喀布尔撤退后,‘塔利班’高层就分散了。我们的士兵转而充当农民和牧羊人,躲在城市和乡村。”

    教士说来垂头丧气。

    “失败来的太快了,没人有准备。大家逐渐联系不上,只能自顾自的生存。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也不打算继续坚持。”

    对‘塔利班’来说,喀布尔的战败在心理上的打击比军力上的损失更重。精神上的狂热无法抵消实实在在的死亡。

    现在落后国家和发达国家间的差距,比当年抗战时中日的差距还大。对手只来一通火箭炮就把自己打的土崩瓦解,这谁受得了?

    巴布尔没理会教士的自怨自艾。

    从内心来讲,他极度憎恨毁掉阿富汗社会秩序的‘塔利班’,但又不得不承认,当初他供职的阿富汗前政府腐败透顶,完全不顾平民死活。

    在喀什接受几个月的培训,巴布尔也没怎么努力学习。可当被派到山区干了几个月的商队,接触那些穷到只剩一条毛毡的老牧民,他又回想起不少学习过的知识。

    奈何当初学的不好,只记得些模糊的概念——记忆深刻的倒不是什么激动人心的革命理论,而是现代工业文明的发展不会再给落后的宗教任何机会。

    奥马尔躲藏的落脚点分散在阿富汗南部各处,有的地方甚至在巴基斯坦。巴布尔的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问道:“奥马尔在哪里?”

    教士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奥马尔到底在哪里?他最近身体不太好,时不时需要吸氧,不适合跑来跑去,所以待在某地静养。

    但正因为他待着不动,所以负责他安全的人员更加警惕。我有次发现他同时在两个地点给我发令,完全不知道他具体在何处。

    对了,奥马尔身边有个叫卡赫维奇的土耳其人。后者总是能搞到些急需的紧俏装备和物品,所以很得其信任。也许你们可以查查他。”

    教士只提供了‘卡赫维奇’这个名字,没有照片没有来历,甚至连具体的姓名拼写都不知道。但从此人出现的时间和行为,周青峰断定是敌对的被选者。

    这时候,流浪被选者发挥点作用。

    塞伊特花了点小钱弄到巴基斯坦的海关出入境记录,查到了近期由CIA运到白沙瓦的‘复仇者’防空导弹。

    从货物查到了运输车辆,再查到经手人,用假名假护照的卡赫维奇就暴露了。他在巴基斯坦持续购买大量物资运往坎大哈,这事难以掩盖。

    “车队,卡赫维奇需要车队。找到车队就能找到他,也就找到奥马尔。”

    信息回馈到前方的巴布尔面前。他在兴都库什山脉中跋涉几个月,深知在阿富汗没有足够的车队基本上啥也干不成。

    虽然没有高科技,没有足够的经费,没有财雄势厚的高大形象,但几十上百个‘巴布尔’构成的商队网络深入阿富汗南部的每个角落,直接侵蚀‘塔利班’的统治根基。

    在这过程中,某个中方后勤维修中队一直在昆都士的联合基地待命。当某个时间点来临,他们接到上级发来的指令——‘长剑’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