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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谁攻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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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时分,工会主席劳勃先生正在给自家门前的草坪浇水。

    这大房子前的草坪也是美国文化来着。只要上点档次的社区会规定必须要有,必须要浇,必须修整的漂漂亮亮。

    这就跟美国人不能在自家院子晾晒衣裳一样,成了某种约定俗成乃至以社区规定形式出现的规范——不遵守还得被业主协会罚款。

    哪怕是加州那种干旱的地方,也必须勤快的给草坪浇水。

    劳勃先生浇着水,心情还不错。邻居隔着低矮的树篱向他打招呼,聊了聊前几天闹到沸沸扬扬的连环杀人案。

    瑞蒙德只是个小地方,地方电视台平日压根没什么大新闻。晶圆厂搬家就让市里的记者忙碌采访了半个月。

    这次突然出现连环杀人案更是惊爆眼球,引发全市几万人的浓厚兴趣——没办法,小地方就这么点事。

    劳勃对什么杀人案毫无兴趣,却对杀人案背后的影响感兴趣。

    完成例行浇水后,他回到屋内等着‘圣光’的人来送钱。这次他准备好好的讹上一笔‘捐款’。

    连环杀人案让晶圆厂的公关部门焦头烂额,还随时可能因为中资背景引发更多的舆论关注。

    在以群体民粹主义泛滥的当前美国而言,这对‘圣光’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劳勃自觉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很确信能拿到一笔丰厚的‘捐款’,另外还要让那个咄咄逼人的中国女人道歉。

    最好能跪下来舔脚趾的那种,一定要逼她就范。

    想到心里发狠,劳勃又对‘捐款’的心理预期上翻了一倍。他把浇草坪的水管丢下,低声的骂骂咧咧,推门回到自家的客厅。

    客厅略有些阴暗,角落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不等劳勃发觉,其粗壮的手臂从背后勒住他的脖子,轻轻向上一拽。

    脆弱的颈椎随之发出轻轻的咔嚓声。

    劳勃瞬间瞪大眼睛,双手抬起却无法用力,只有脚尖接触地面。他不但无法呼吸,全身重量还挂在颈椎上。

    他张大嘴巴却呼吸停滞,整个人僵住不敢动弹分毫,就仿佛被定身,又或者下一秒会像吊死鬼般把舌头伸出来。

    有个冷漠的声音在劳勃耳后响起,“信不信我可以把你的脊柱从胸腔拔出来?你临死的时候还能欣赏到自己无头的尸体倒下,血液从脖颈喷涌而出,浸染整个客厅。

    警察看到你尸体时也会表示惊讶,媒体会以猎奇新闻的标题来报道你的死亡,全市的人都会把你当做饭后谈资。

    你会成为历史奇案,墓碑上可以写上一句‘可怜的劳勃,他的脖子离开了他的肩膀,好像被异形攻击了一般。希望他死前不怎么痛苦。’

    觉着怎么样?”

    劳勃全身重量吊着,抵抗意志瞬间消失。他口中发出几声难辨意义的响动,是肺部仅剩的空气在试图发声,最后只能靠眨眼来表示自己的态度。

    勒颈的手臂稍稍松了些,劳勃的呼吸方才顺畅。他大口的吸入空气,贪婪品味自己宝贵生命的活力。这一刻,他极度渴望自由。

    但耳后的声音并未离去,反而愈加狠厉的低喝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否则你会求着我杀了你的,因为有很多方法让你只想痛快的去死。”

    劳勃死命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他眼角甚至流出泪水,倒不是悲伤,而是因为头脑空白而带来的恐惧。

    “问题一,是谁在背后要破坏‘圣光’购买的晶圆厂?”

    “我......我不知道。”劳勃说道。

    嗯......?

    耳后的声音发出不满的沉吟,手臂上力度再次提升。

    劳勃感觉脚尖就要离地,连忙补充道:“我开始只是想弄点钱,找市里电视台炒作话题。后来确实有人来找我,问些关于晶圆厂的情况。”

    “谁来找你?”

    “他自称乔治,二十多岁,留长头发,戴耳钉,打扮的像个嬉皮士,说话带德州口音,不是我们瑞蒙德的人。

    他就问晶圆厂大概多少人,有谁对‘圣光’不满却又能在工厂工作之类的。

    我没告诉他什么,只说帮不上忙。我以为他会再次来找我,但他没再出现。我只见过他这么一次。”

    劳勃说完,等待判决般浑身发颤。

    数秒后,耳后的声音再次说道:“你别墅前门装有监控,把乔治来访的录像调出来给我看。”

    “好的,没问题。”劳勃指了指客厅后方的楼梯,“电脑在地下室,录制的视频在电脑里。”

    勒颈的胳膊总算松开,但很快一只手像铁钳般卡住劳勃的后颈,把他提溜着推进了地下室。

    电脑是二十四小时开启的,按亮显示器就能查半个月内的录像。劳勃说了日期,把录像调出来。

    挟持者盯着监控探头拍摄的画面好一会,随后掏枪将电脑硬盘给打爆了。

    枪声响起,劳勃被吓的瘫倒,哇哇的哭泣求饶。可等他缓过神来,除了还在冒烟的电脑机箱,就只有湿漉漉的裤裆在提醒他经历了一场磨难。

    恶魔般的低语已经消失,连带其主人也不见了。

    劳勃一把年纪,哭着离开地下室。他手脚无力,必须爬行才能挪动。回到客厅时,他浑身被汗水浸透,倒在地板上至少半个钟头才恢复些力气。

    真正把劳勃叫起来的是客厅外敲门和呼喊,有人走过草坪从正门来拜访。他则犹如衰老二十岁,颤颤巍巍的打开房门。

    门口内外的双方见面,都发出惊讶的低呼。

    外面来的是秦清和集团聘用的律师,他们再次找来是要劳勃配合点,在媒体上说点好话——这个工会主席还有点舆论号召力,值得花点钱让他改口。

    昨天双方见面时,劳勃可是盛气凌人,完全没有合作的意向,不愿接受‘圣光’开出的任何条件。

    可现在这位主席却像是刚刚大病一场,形象之狼狈,气味之难闻,言语难以形容。他好像生活无法自理,需要包上尿不湿做着轮椅进养老院似的。

    劳勃看到门外的秦清则更是心头一颤。他完全没了之前要对方跪下来的念头,反而因为回忆起刚刚的经历,内心泛起不可抑止的恐惧。

    又是‘圣光’的人?

    工会主席双膝一软,扑通.......自己跪在家门口的地板上。

    秦清正想开口问候,被这一跪给弄蒙了。她到底还是缺乏经验,暗想自己从未见过美国人有这等特殊的见面礼啊?

    虽说全世界的文化千差万别,但下跪的意思还是大致相通的。劳勃这礼仪未免太重了。

    陪同来的律师反而冷静些,奇怪的问道:“劳勃先生,你怎么了?”

    不对,眼前两人跟刚刚的恶魔不是一伙的。

    但劳勃两条腿软的毫无力气,挣扎几次都起不来。

    他只能就跪在门口,梗着脖子说道:“我只是想学习一下日式的待客之道,你们觉着怎么样?惊喜吗?有意见?”

    惊喜?都成惊吓了。

    这他娘的能有什么意见?你愿意跪就跪呗,跪地生根都没人说啥。

    但秦清看到了劳勃脖颈上青紫的勒痕,她瞬间明白——这该死的老白男遭受了攻击,被吓成如此。

    谁攻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