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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的摩,富尔曼在郊区的别墅。
老头躺在客厅的摇椅上睡觉,身上盖着条毛毯。壁炉里噼里啪啦地烧着火,屋内暖暖的。电视机里播放新闻,但老头摘了助听器,听不到。
里美抱着一团衣服准备丢进地下室的洗衣机。她路过客厅时听到电视机里传出‘墨西哥,华雷斯’什么的,便驻足留意了一会。
没多久,日裔姑娘就高声尖叫地喊道:“苏菲,快来啊。维克多又搞出大事了。这个混蛋去了墨西哥都不得安宁。”
法国妞在二楼没反应。
倒是在别墅接受培训的几个绿绿女孩听到呼喊,匆匆跑来看稀奇。她们跑动的动静太大,富尔曼感受到地板传来的震动,于是睁开眼,戴上助听器。
“发生了什么事?”老头还戴上老花镜,正好看到电视画面上放出了‘马可世’的头像。
新闻主持人用夸张的语调把两件不相干的破事联系起来——国会爆炸案的头号嫌犯‘马可世’逃到了墨西哥的华雷斯,并和当地黑帮发生冲突。
由于信息传播的便捷和广泛,全美民众很快获悉一个更荒诞的‘事实’。
涉嫌炸死当选总统的嫌犯居然被墨西哥黑帮视作死敌,他很可能过去是一名参与跨境缉毒的英雄,目前处于隐世埋名状态。
“根据最新的消息,华雷斯的多家黑帮都发出悬赏,其中有名的大毒枭德塞利更是拿出一千万美元的现金,鼓动全城民众对马可世进行猎杀。
前方记者的报道,目前华雷斯城内已经发生激烈黑帮枪战,出现大量人员死伤。治安环境正在快速恶化。
当地民众担心出现大规模仇恨报复会引发全城骚乱。
目前不知什么原因导致马可世出现在华雷斯。我们已经联系过FBI和缉毒局,官方并未提供任何消息,始终保持缄默。
但据不愿透露姓名的消息灵通人士私下传言,这次行动并非官方所为。这更让事件扑朔迷离。我们将持续跟进本次事件进展,并做最及时报道。”
从开始听报道,富尔曼就瞪大眼睛,哇哇大叫。
老头挣扎地从摇椅上站起,挥动双手,喊道:“叛徒,黑帮,恶战,集齐如此多的有趣元素,这么好玩的事情居然不带我?”
等女孩们扭过头,老头已经颤颤巍巍地跑去收拾行李了。
与此同时,在G局位于华盛顿特区的总部,把周青峰指引到华雷斯的哈登副局长也在关注同样的消息。他收到的情报更加详细。
助理低声汇报道:“我们跟退伍军人事务部联系过,真正的马可世在纽瓦克。
华雷斯机场向我们提供了监控,我们发现一名叫‘罗格’的嫌犯,可以判断出现在墨西哥的这位大概率由维克多假冒。”
末了,助理问道:“现在华雷斯非常乱,黑帮动员了数百枪手对维克多进行围攻,我们还要派人去吗?”
哈登咬咬牙,重重地一点头,“不能对这小子掉以轻心,他远比想象的更强。那些黑帮未必是他的对手。
准备飞机,调集‘猎狗’,我要亲自前往华雷斯。这次务必击杀维克多,并带回他的尸体。我一定要揭开他身上隐藏的秘密。”
助理应了声,转身离开。
真正的马可世此刻则背着个大包,在纽瓦克附近一家小机场的跑道旁等候。
机场没有候机楼,只有无人的旷野。一架小型飞机转动螺旋桨,从机库哐当哐当地跑出来。
开飞机的飞行员打开舱门,朝登上机舱的马可世喊道:“伙计,你真要去墨西哥?那里的黑帮恨不能活吞了你。”
飞机很小,只能坐四个人。
马可世把沉重的大包放下,随便找了个座位,说道:“我很好奇,那个假冒我的混蛋到底是谁?
这次他用我的身份彻底曝光,以后应该都不会再用了。我必须趁现在还有线索,去找他好好聊聊。至于华雷斯的黑帮,我从来没在乎过。”
飞行员竖起大拇指,哈哈大笑,“马可世,我就知道你别想过什么安静的生活。坐稳了,这次旅途有点漫长,我们得跨越整个大陆。”
舱门关上,小飞机的螺旋桨在加速。
马可世的眼睛看着窗外高速后退的景物,手掌犹如对待情人般抚摸身边的大包,包里头都是他的挚爱。
除了以上这些人,隔着大西洋,在遥远的埃及,几名戴面纱的人正将一个超大货箱以‘大型古董收藏品’的名义装上即将飞往墨西哥的货机。
机场的货运人员在大声询问货物种类,并且想要开箱检查。但戴面纱的几人掏出一百美元递过去,货运人员就露出发黄的大板牙,乐呵呵地帮着运货。
在货单上,‘大型古董收藏品’一栏上填了型号——AML-90。
看到这个型号,货运人员笑得合不拢嘴,问道:“什么样的墨西哥客户要买这玩意?叛军还是匪帮?这宝贝还能用吗?”
戴面纱的几人不说话,非常沉默。他们只再次递上一百美元的现金。
货运人员当即拍胸脯喊道:“放心,我嘴很严。没谁会知道的。待会连这张货单都会烧掉。”
二手的波音707货机很快从开罗的机场起飞,呼啸地窜入云层之上。
戴面纱的几人付了钱,被允许搭乘货机一同起飞。他们将和空运货物一起跨越大洋,沿途多次中转,终点是华雷斯机场。
当多方人员开始朝华雷斯聚集,这座黑帮城市的郊外,一座西班牙风格的古典庭院内,几十名兄弟会的成员正如苦修清教徒般过着极其单调乏味的生活。
兄弟会成员不和外界做太多接触,也从不宣扬自己的主张。他们吸纳成员要通过层层考验,非常严格。
‘苦修士’们白天进行军事训练,晚上阅读宗教典籍,每天按时按需进行工作休息,以至于外人从不知道这个据点到底住了些什么人。
但有无线电和网络,兄弟会并非想象中那般信息蔽塞,实际上非常关注外界动向。华雷斯城内爆发的黑帮乱战,已经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在其他势力都还非常茫然之际,兄弟会每日值勤的无人机已经在城市上空盘旋。他们早早就锁定了正在发生动乱的拉米西昂街区,并找到了在建筑间乱窜的‘马可世’。
原本以为这个‘美国人’很快就会被城里数不清的黑帮枪手干掉。但现实是数不清的黑帮枪手被他干掉。
这太令人惊讶了。
通过在政府内部的人员,马可世的详细档案已经被兄弟会所知,发现这位独闯龙潭的‘美式英雄’非常符合他们的需求。
兄弟会的高层很快传来信息,“如有可能,接触这位马可世。他正是我们需要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