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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你是不是觉着IT业的程序员就应该会修电脑？”
富尔曼老头颤颤巍巍朝摇椅上坐下，抓起手边的老花镜，仔细阅读一台平板电脑上的文件。他读的很慢也很仔细，但基本没啥收获。
那份文件来自郭效妻子随身携带的加密优盘，孙洛基完成的破解工作。其内容来自一家名为‘may’的生化实验室，是以郭效女儿的名字命名。
文件很大，包括图表，数据，一堆外行看不懂的分子式，以及详细的实验流程。
大多数实验的结果只是告诉研究者此路不通，只有极少数的数据有进一步分析的价值。
周青峰确信这些文件并不完全，他希望作为医学教授的富尔曼能给点意见。可老头好像在拐弯抹角的嘲讽他。
“我只是医学教授，做外科手术很有经验，但对生物化学一窍不通。”
富尔曼把平板抵还给周青峰，摇头道：“我跟你一样，看不懂上面弯弯曲曲的符号是些什么玩意。”
“我应该去找谁？”周青峰又问道。
富尔曼摇摇头。
老头快死的人了，知道点周青峰的秘密，于是劝诫道：“孩子，我不知道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但你的情况特殊，最好别随便去找人帮忙。”
周青峰从纽约回到巴尔的摩，找到待在家里无聊至极的富尔曼。可老头除了惊叹这小子越来越大的胃口，也帮不上什么。
“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那家实验室碰碰运气？”富尔曼问道。
“我去了又能如何？”
周青峰两手都是油，正在对付一只烤鸡和两块羊排。他现在的胃口大的很，能把满满一桌的食物通通吞进肚子。
“我不懂实验室里的任何工作，也看不懂研究成果。就算有什么了不起的宝贝送到面前，我也无法分辨。”
“那家实验室的职员呢？”
“被遣散了。”
“等等......我有个疑问，如果阿列克谢.高曼真的在其实验室里做出什么成果，他的手下不可能不知情。
我虽然不懂生物化学，但我好歹在医学界工作了几十年。做个手术都要有助手，一个人是没办法独自完成什么大项目的。
作为实验室的boss，高曼的工作更多应该是指导手下的研究方向和筹集资金，肯定不是亲自去干活。”
一句话点醒了周青峰。
是啊，现在的科学研究也是讲究团队合作的。
谁见过公司老板亲自到一线干活？还瞒住所有人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成果。这又不是一两百年之前，某个天才的科学家靠个人努力获得突破。
时代早就变了。
富尔曼继续道：“高曼的公司和实验室引来了各路势力的觊觎，你只是其中最弱的。
你都能想到找专业人士去调查高曼的实验，盘问高曼的研究员，其他人只会比你查的更深入。
大人物都没查出来，你就更别指望了。”
周青峰脑子又转了个弯，“你是说我不该去查高曼的实验室？”
“不，我是想提醒你。高曼的秘密很可能是个不引人注目的玩意，所以他才能瞒住敌人和对手，甚至连手下的研究员都不知道。
但秘密具体是什么就有无数可能。我认为你还是有必要去一趟高曼的住所，公司，实验室，亲自去看看。
不管是情报机构的负责人，还是国会的议员领袖，和这些对手相比，你的优势不是钱财和权势，而是你跟高曼之间的关系。”
周青峰听的极为振奋，三口两口把鸡腿啃完，就要去高曼的实验室探个究竟。
富尔曼看他猴急的模样，立马沉声制止道：“等等，你不觉着忘了什么吗？”
“还有什么？”周青峰真心讨教。
“我已经闲了好几天，出门见到任何人都夸我身体好。可他们其实是在可怜一个快死的老家伙。”
富尔曼撇撇嘴，猛的攥紧拳头，“我不需要任何可怜，我就算是死也要去战斗。可没你帮忙，我连个网红都当不了。”
“你去‘黄金海岸’杀人灭口，这种刺激的事居然不带着我，太可恨了。”老头把硝化甘油拿出来，“我已经备好药了，去探查高曼实验室的任务不能丢下我。”
哈......
周青峰也没拦着，他考虑到探查任务需要些溜门撬锁的工作，打个电话把躲在富尔曼郊区别墅的胖子罗格和‘瘦子’给喊了过来。
‘may’实验室在约翰.霍普金斯学院附近，占了一座办公楼的两层区域。楼宇的安保措施相当严密，因为那栋楼里尽是些小型的制药公司，也就是所谓的‘高科技孵化区’。
不过学院周围是有名的‘蓝灯区’，就是抬头可见蓝光摄像头的地方，说明该区域治安很差。
曾经有学生夜里上街碰到黑帮火拼，就因为多看了一眼，结果被杀了。这导致大半夜的压根没谁在市区晃悠，就算开车也提高警惕。
万一倒霉遇到抢劫犯，就别指望警察会出现，还是自备二十美元买平安比较好——事后报警也没卵用，警察压根不管这事。
周青峰把人手召集，连带负责化妆的里美都跟来了。
“各位，我们需要制造一起入室盗窃案。目标是一家关闭半年的实验室，位于查尔斯大街的一栋办公楼内。”
刚刚成功减重五公斤的罗格不想听这些，他只问了句：“维克多，帮你干活有什么好处？我觉着最近FBI的追查似乎有所放松，也许到了跟你说再见的时候了。”
罗格大概是在郊区别墅待太久，减肥效果不咋地，人却到了消息闭塞的地步。
周大爷也不多说话，只在手机上把自己刚刚犯下的两起案子找出相关新闻，递给罗格看。
胖子低头无语。
‘瘦子’在旁边瞧一眼，都要哭出来，“这家伙犯的事一件比一件大，我们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早知这样还不如去墨西哥。”
又是搞汽车炸弹炸FBI，又是追踪保护组灭人全家，再加上之前曼哈顿搞出的酒店公寓爆炸，联邦法院的电椅在等着周大爷呢。
只有富尔曼老头对此毫不在意，感叹一句：“别废话了，让我们见证维克多接下来还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吧。我是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