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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血落在卫生间的白色洗手盆里，血色逐渐晕染开。周青峰低头瞧了眼，手指抹过鼻端，方觉着是自己在流鼻血。
注射神秘血清之后，周青峰就感受到身体被持续强化。初始的效果很强烈，可谓立竿见影。他就是靠这份强化活到现在。
体力，耐力，记忆力，感知能力，自愈能力，肌体素质在全面提升。可随着时间延长，也不是没有隐忧。
最明显的就是随机流鼻血。
有时一天几次，有时几天一次，毫无规律。每次就那么两三滴，看似不起眼，却在周青峰心头敲响警钟。
周青峰不想去看医生，更不可能去做体检，只能让富尔曼帮他做个体质评估。
当老头发现这小子百米速度轻松跑进八秒，挺举重量超过半吨，只说了一句话：“维克多，你是不是叛逃的中国超级士兵？类似史蒂文.罗杰斯的那种。”
周青峰只能笑谈：“为什么要当穷人靠变异？我其实想当托尼.斯塔克，当富人靠科技不好么？”
但超常规的强化不可能没有代价的，谁也不知道周青峰的身体将来会如何，他必须尽快找到‘玛莎’，揭开神秘血清背后的秘密。
用水将血滴冲掉，周青峰转身离开卫生间。开直升机的威尔从纽约赶到纽瓦克，带来了警局内的最新情报。
“警局有个‘证人保护计划’，是跟FBI联手合作的。郭效的家人目前受到双重保护，他们的住址和通讯方式都是秘密。”
“受保护者一般会远离城市，但不会出国。他们身边至少有一个保护组，大概三到五人，待在某个隐蔽却交通方便的地方。”
“除了保护组自己，没人知道他们在什么鬼地方。但郭强的情况有点特别，根据他拍的视频，可以肯定就在纽瓦克附近。”
周青峰坐在公寓客厅的沙发上，盯着手机上播放的视频。他在美国社交媒体上连续揭短，惹得舆论一片哗然。
让美国民众极端气恼的不是周青峰的言论本身，而是连懂王都不惯着的推特和‘油管’居然对所谓‘扭曲性和煽动性’言论放任不管。
有次推特的后台人员实在受不了周大爷‘诋毁自由世界’的可恶嘴脸，把他账号都给封了——隔天推特不但解封了账号，还公开道歉，把那名来自香港的管理人员开除。
这下不禁是舆论大哗，谁也看不懂这臊操作是咋回事？
连大陆的网民都好奇怪，美国难道出了个‘中帝良心’企业？
可在放纵周青峰的同时，郭效的私生子郭强，一个同样二十几的华裔，针锋相对的在网上跟他对线谩骂。
相对周青峰‘有理有据’的论述，郭强像个街头流氓似的，只会挑衅和诅咒，堪称气急败坏。
因为周大爷给对方发了个私信，夹带郭效被爆头的照片。私信里就一句话——我会让你死的比你爹还惨。
毫无顾忌的死亡威胁，把个纨绔子弟吓的又惧又怒，更像条疯狗似的叫嚷要复仇。
就如此超标过限的言论，周青峰的账号还是没被封——只能说FBI为了吊他这条大鱼可谓是忍辱负重。
心理专家甚至还给他多贴了个标签——反社会性人格障碍。在抓住他之前，不要让他的注意力分散到其他方面去。更不要封他的账号，否则后果难料。
于是全世界的人们都在围观这场奇葩的网络表演秀，一边是嘴炮无敌的周大爷，一边是疯狗狂吠的郭强。
郭强甚至不在封闭的室内拍视频，反而出现在道路上，餐馆里，超市里。他的视频里有大量背景画面和路人。
按威尔的说法，郭强拍摄地点就在纽瓦克，和周青峰落脚同一个城市——这显然是个诱饵，摆明了要钓鱼。
不过周青峰的目标其实不在郭强上......
“维克多，你要我查的RT记者卡佳，我实在找不到这个女人的太多信息。”
威尔坐在沙发上，又是耸肩又是摊手，说话很有韵律。
“我不能随便调用警方的数据库，这会留下查询记录。我只能通过日常闲聊或者警方通报来获取信息。但RT记者实在超出了我的朋友圈。”
周青峰对此表示理解，威尔是很重要很宝贵的信息源，不能让他随便暴露。不过在两人面对面交谈时，威尔时不时的咳嗽，表情痛苦。
“你怎么了？”
“哦......，是流感。我喉咙不舒服，肺部很难受。”
“你确定是流感？”
“至少医生是这么说的。还说我症状很轻，可以在家休养。警局甚至给我开了带薪假，让我最近别去警队了。”
威尔咳起来就没完，他不得不进卫生间。
周青峰扭过头想让看热闹的苏菲和里美躲进房间去。可二女都摆摆手，表示无碍。
苏菲更是说笑般谈道：“维克多，别担心。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在我们认识之前，我和里美就有过轻症状况，已经带抗体了。”
喔噢......周青峰不知道该说啥。他反而有点担心自己了。也不知道神秘血清带来的强化能不能抗住病毒的侵袭。
“到底有多少人被传染了？”
“不知道，反正官方数字不可靠。”
苏菲和里美仿佛对此习以为常，既不焦虑也不愤怒。搞得周青峰也不知该不该紧张？
威尔在卫生间待了十来分钟，出来时颇为疲惫。他要了一杯水，喝下后却并没好转，还在继续咳嗽。
“威尔，你应该去医院。”周青峰提醒道。
威尔却苦笑道：“警局给我买了很不错的医保，但我现在没法去医院。”
“为什么？”
“医院早就爆满了，不收我这样的轻症患者。现在只有重症和快死的才能进医院，大家都坦然面对了。
跟你说个可笑的事，知道为什么警局和FBI到现在都没抓住你吗？有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们人手不够，很多警员和探员都生病了。”
威尔还有心发笑，一边笑一边咳，“光纽约警局就有三分之一的人手不是在医院就是在修养。
为了避免进一步的传染，我这样的轻症已经不用上班。剩下的人也不可能加班。别看FBI在媒体上叫的凶，实际上他们有点束手无策。”
“你们没疫苗吗？”
“我是警务人员，已经优先注射疫苗。这也是医生判断我是轻症的原因，他们不认为我有很大的问题。”
“不......!”周青峰严肃的问道：“威尔，你根本不是轻症，必须去医院。别忘了，你还有孩子。”
“除非去私立医院，但我的医保可不包括去私立医院看病。”威尔还是苦笑着摇头，“这就是美国的现状，我们只能靠自己。”
周青峰抿抿嘴，“我可以帮你支付费用。让洛基或罗格来想想办法，如何让你进私立医院又不被认为超出经济水平。”
威尔闻言怔怔，低声道：“这说不定要花掉几十上百万美元，甚至可能更多。”
周青峰只笑笑，“算你从我这里预支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