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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诸如此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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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觉到抬着我下巴的手指有点儿僵硬时睁开眼, 奇异地似乎在他脸上看到一点儿错愕。

    我想我肯定是眼花了。

    然后他淡定地缩了手, 淡定地站远了一点,淡定地说,啊啦~是么?

    我漠然地望了他一会, 问,杀人的人不是比被杀的人更悲哀么, 被杀的人只是痛苦一瞬,杀人的人却要为那一瞬惶恐一生。

    银偏过头看了看远处, 愉悦地说, 我只知道,活着的人可以晒太阳,死去的人什么都没有。

    我说哦。

    银说, 啊啦~我要去看看旅祸了哦, 瞬不一起么?

    我摇头,他转身。

    我忍不住还是问了, 你会杀人的吧?

    他停下, 并不转身,只是叹息似的说,啊啦……

    我握了拳问,无论如何,也会杀人么?

    银侧头眯着眼笑了笑, 轻声说,即使是游戏,也有必须要做的事呢。

    声音似乎是被风带进我意识的, 银的细碎发丝在风里舞了舞,肥大的羽织飘得有点夸张,随意到张扬。

    我被那个染了一片阳光的侧面耀得一阵恍惚。忽然记得某句绝美的杀意之类的话。

    半晌我问,不杀比杀的后果更严重么?

    银慢悠悠地转身,回头,走近,俯下身在我耳边说,我不杀人,人必杀我,瞬,你说,怎么办呢?

    他的下巴l在我肩膀,我僵硬了身体一如往常接受他。

    银只是静静地伏着,似乎故意将整个体重晾衣服似的晾我身上。

    我咬着牙齿站军姿,很阴暗地想我其实可以耍耍帅将他摔下屋去,只是我不能预测我摔他的结果是否是我断了肋骨爬回到温暖的卯之花队长怀里。

    银拖长了声音顺便带了点伤感,他说,怎么办呢……

    我记忆里银从不会重复两句“怎么办”,即使再棘手的事这家伙也只会笑眯眯地说啊啦,游戏总得有点意外才精彩嘛~

    向来有主见的人也会迷茫么?

    即使只是假装的脆弱,给予那么一点点支持,我,并不难做到吧……

    我还没有思索完毕便发现我的手已经攀上他的背,很自然地搂住他。

    银笑了笑,声音里带了浓浓的暧昧。

    我感觉脸在发烧,犹豫着该要放下手,不过既然已经做了,也就没必要担忧。

    他的怎么办,是杀人或者他的死去。

    我不愿看到他死。

    银笑完了又沉默了一阵,我静静地支撑着他的重量,同样沉默。

    银开始舔我耳垂。

    我不理解这种大庭广众之下没有遮掩的做法,于是侧了侧头避开,皱眉问,如果对手很强大,我希望我能帮忙。

    银含着我耳钉笑得很愉快,清晰地说,啊啦~瞬的身体真温暖呢。

    我立即松了围住他的手,站得笔直。

    银似乎极为满足地拉拉衣襟,说,嘛~那我去了哦~

    我伸手扯了他羽织下摆,他不回头不转身不说话,只是懒懒地停住。

    我低头看身下整齐规矩的瓦片,问,可不可以不要为难小白?

    银没说话,伸手扯被我拉住的羽织。

    我抓狠了不松手。

    他如果用力便可以挣脱,只是出乎意料地我手仍抓牢了他。

    银的手指拢在衣袖里,我依旧低头,不看他的动作。

    银忽然轻笑出声,啊啦~你求我么?

    我咬了咬唇,很清晰默默地说,求你。

    银很干脆地将衣摆抽开,不费吹灰之力,很干脆地回答,好。

    然后他瞬步失去了踪影。

    我愣愣地抓了抓空了的手掌,银的语气似乎干脆到有点冲,果然不算计小白,他会为难么?

    那就不必答应我吧……

    蓝染披着外衣在微寒的风里揉着太阳穴,月色印在他脸上一片柔和。淡淡的疲惫掩盖不了他眼眼镜底下的盛开的瞿麦。

    他轻轻关好门,很小心地不让房内安睡的小姑娘被吵醒,然后他慢慢地撩了撩额前的发,笑了。一如既往的柔和。

    即使他似乎很想将额前的那些压抑的发丝狠狠地往上梳去。

    我在他身形远去了许多才默默地跟进几步。即使被发现我在跟踪他,我也可以眨巴着眼睛撒谎说,月色太美,缘分太深,碰巧遇上了。

    转了一圈后蓝染忽然顿住,我刹住脚步安抚稍乱的气息。

    蓝染慢慢地抬手整了整衣襟,慢慢地开始踱步。

    我靠在墙角犹豫着该满足自己的好奇来证明自己的为真理而大无谓的探险精神呢,还是回十一番洗洗睡了安分地守着穿越类生物该做的所谓拒绝颠覆坚守原著路线。

    我犹豫了两秒后发现感受不到了蓝染的灵压。这温柔的队长温柔地空遁了。

    我缓慢地理了理思绪发现额上挂了一小层薄汗。

    如果我能小心谨慎地探测到蓝染的灵压,那么小心谨慎如他,也能没多少困难地确定我的灵压在闪烁起伏。

    于是我挨着墙佝偻着身体猫行许久,很自觉地低头想我不过是被金平糖这类东西烦腻了出门找点乐子,该升天的boss还是得升天,该拯救尸魂界和露琪亚的hero还是得饱受吐血挨打和被欺负的摧残然后成为呼喊着“王键,我当定了”诸如此类的豪言壮语空降到预制的舞台踏上他的宿命。

    该活的总会活着,该死的总会死去。

    过客也许会入戏,但过客只有一条命,过客得留着一条命继续,继续看戏。

    我特意拐了三个弯,抬头看夜里月亮闪亮闪亮特别干净,一丝儿杂碎的云丝都没沾上。

    晚上月色特美好的话,第二天天气会很晴朗,我估摸着明天这太阳会是炯炯有神,特灿烂。

    因为今夜里这月光,笔直干净透明得,带了点血色。

    如果有前世,蓝染大概是一头狼。

    据说狼会在夜里嚎月。

    比如我转第四个弯时,很凑巧地见识到了温柔的五番队队长对着天月修真般地聚敛光华,

    果然今夜月色太美,我和蓝染队长缘分太深,碰巧,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