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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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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兵说我们去水边看烟花吧,那边的更漂亮。

    我说好。

    我仍走在他的右边。

    修兵让了几步默默地走到我右边,和我并排。我们两株行走在黑暗中的向日葵倔强地比拼着谁的腰板挺直。

    然后我转到他的右边,得意地想要俯视他,却只能微微抬头表示我的傲慢。

    修兵扬起嘴角同样傲慢地笑笑,却是俯着头,然后他走在我右边。

    我蹙眉,停下,倚着小拱桥的木护栏,然后望着他指了指我的左边。

    我想让他明白,男左女右这个亘古不变的定律。

    修兵极端不配合地反吾道而行之,坚定地矗立于我右边。

    他忽闪着眼睛望着水中忽闪着的月,说,呐,你就站在我的右边好不好,我右手要拔刀,没空护着你,左手才能护着左边的人。

    修兵说这话的时候,遇上很柔软的空气,这家伙的声音也忽的在暮色中柔软起来。

    我甩甩头发驱散温热的氛围,拖长声音笑了笑说,哎呀~小69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文艺腔啦~~

    修兵笔直地站着,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我的问题。

    我笔直地站着,想着他这话的源头。

    我若拿着刀,就不能抱紧你。

    我若不拿刀,就不能保护你。

    我若是一个安分的魂乖巧的人,会为修兵的话感动吧……毕竟他这样别扭的人说出这种别扭的话来,已经很难得。

    可是我,已经走过了纯情罗曼史的岁月啊……

    loli身就罢了,我再装个loli心我会掐死南家三姐妹的。

    又一朵烟花散开了,亮了大半个天空,绚丽了夜色中的男男女女。

    比如说,朽木白哉和绯真。

    比如说,志波海燕和都。

    比如说,更木剑八和草鹿八千流。

    比如说,银发的某人和金发的某女。

    比如,修兵和我。

    修兵说,烟花真漂亮啊~

    我说嗯。

    修兵又说,以后我们一起看烟花吧,就像他们一样。

    修兵绷紧着身体僵硬着手指指着朽木白哉和他的妻子。

    我微微叹气,修兵你怎么就拿个不长久的鸳鸯比喻你的罗曼蒂克史呢……

    朽木白哉仍然站得像闪亮的标志灯塔,贵族向日葵。他身边柔柔地却和谐地添了一份色彩,绯真。温暖安心。

    八千流坐在剑八肩上消灭金平糖,闲闲的忙碌着,温暖安心。

    海燕在都面前张牙舞爪摆pose换造型,搞怪微笑的和看戏微笑道,温暖安心。

    某人安静地吃着柿子和金发的她一起,明显的保持着距离却无距离的微笑着,同时抬头看那边的灿烂绽放,温暖……安心。

    烟花灿烂后天空就乌黑了,我低头,他们也消失在视野里。

    我很气恼我和修兵的不默契,我们两个仍只是笔直僵硬地站在拱桥上,伸出两袖子拢来自西伯利亚的阴风,一点儿也不温暖,安心。

    我将手僵僵地搭在圆木护栏上准备瞪修兵,修兵却避开我的视线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说,哦,烟花真好看。

    我们俩同时抬头看烟花,一粒一粒的光点一点一点的灿烂,消失,乌黑。

    然后我感觉有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

    修兵绷着身体,站得双脚颤抖却固执地将手压得犹如千斤锤。一本正经地欣赏烟花。

    我肩负着他的胳膊,站姿一如他笔直挺立。

    不协调的两朵精神抖擞的向日葵。

    我瞅着修兵放在我肩上的胳膊好长时间,修兵扭动着69跳眉毛舞,直到他稀疏细短的手毛一根一根笔直地立起来。

    我背着他看不见的黑色小翅膀邪恶地笑了,说,小69你胳膊成榆木棒子了压在我肩上你不酸麻啊?你不酸麻我还无力支持了呢……

    修兵讪讪地笑了笑,将他的榆木棒子移开,甩甩手自言自语,怎么浮竹队长教的法子用不上呢?咳咳……咳咳。

    我说啊呀你找了导师来帮忙啊,你导师真有意思呢,咳咳。

    修兵靠着圆木护栏问,那你觉得我表现合格吗?

    我轻轻敲着护栏反问,连手都没有牵过的实习,能说合格吗?

    修兵搓搓手摸头,说不能。

    我偏头咧嘴朝他笑,说你别紧张嘛~毕业的时候都没见你紧张呢,你现在可是比乌索普还会生产冷汗哦~

    修兵擦擦额头说,我紧张的时候会做一些头脑发热的事,我若真做了你可不可以不怪我。

    我别开眼笑他,天那边又开了一大朵粉色烟花,忽的就瞥见了很粉色的一幕。

    银侧着脸眯着幸福和乱菊说着什么,他们的和服被风轻轻掠起,款式和颜色很搭。

    我赶紧移开眼,修兵的脸很清晰。

    他们没看到我吧……应该没有呢。人山人海的人群中。湮没了。

    修兵手揽了我的肩,呼吸在加速,粉色在脸颊上越来越浓。

    然后他吻我。

    小心的,笨拙的,征求着。

    我本能地抗拒了一会,然后接受。

    闭上眼想,放下某些事物,接受新事物,闭眼睁眼间就能做到吧。

    我再睁开眼时,不经意又瞟往那个牵制了我注意力的方向,银发的他和金发的她不见了。

    那里很黑,即使烟花照得到处都很亮。

    那么黑的地方我怎么可能看见那些人。

    幻觉吧。

    或者,他们太打眼。

    修兵缓了缓说,听说,初吻是很甜蜜的,我怎么感觉刚好相反。

    我想了想说,我在bleach的初吻,也很苦涩。

    修兵沉默了一会,你初吻的对象,不是我吧。

    我说是。

    修兵又长长的沉默了一段时间说,你现在苦涩吗?

    我长长地拖了句,哦……

    修兵说,你有了喜欢的人吧。

    我说哦。

    修兵说,你心里那个人,分量比富士山还重对吧?

    我说哦。

    修兵说,那个人,不是我,是不是。

    我说,哦。

    我说哦的时候是想说抱歉对不起。

    我想我可以不用跟任何人说对不起但必须得跟修兵say sorry。

    比如说,我不应该叫他小69,因为海燕说修兵脸上的数字是用血刻上去的,承载了一位优秀前辈生命的重量。

    子虚说,你不适合他。

    我问,为什么?

    子虚说,他和你在一起,会不幸福,即使很开心,也是假的幸福。

    我说哦,是么?

    子虚又说,他很适合你。

    我说你的话似乎很矛盾呢。

    子虚说没有,你和他在一起,他是真正的想对你好,虽然现在还不强大,很久以后,可以成为你的依靠。

    我说,哦。

    其实我知道。

    我不适合他。

    修兵和我倚着护栏,柔软的风将我们僵硬的身体吹得有了点默契,回归到正常人体,不再是两株比拼着腰板挺直的向日葵。

    修兵说风有点凉了我的外套给你披上好不好?

    我说别啊兄弟,穿了你的外套我会有负担的,就像被束缚一样。

    修兵笑笑说哪有那么严重。然后准备扯衣带。

    我赶紧说算了吧,我差不多该回志波家了,你跟空鹤妹妹说是租借两小时呢。

    修兵将松了一半的衣带缓缓地绑紧,慢吞吞地低声说,是呢,都已经超时两三小时了。

    我吐口气说啊呀我回去了,我们就在这里散了吧。

    修兵走到我右边说,我送你回家吧,女孩子晚上单独行路不安全。

    我想着修兵真大男子主义。然后顺着他说哦。

    又加了句,会有更好更适合你的女孩子陪你看以后的烟花,我不行呢。

    修兵说,是么?

    我很认真地看着地面说,是呢,修兵。

    是的。修兵。

    他笑了,后脑勺对着我,笑得肩膀在微微颤抖。

    修兵说,对不起啊野原十三席,我突然记得我们番队还有一些事情要我去处理,我先走了好不好,抱歉要让你一个人回去我不能送了。

    然后他头也不回的疾走,与他们番队相反的方向。

    修兵的脚步有点踉跄,我反思着我做得是不是有点过火了,不过,给了希望再给失望比一开始就给他失望更不符合游戏规则,不是吗?就像我进入了一个没有规则的游戏中。

    “喂,修兵!”我很灿烂地冲他的背影微笑,很正式地呼唤他的名字。

    修兵果然愣了愣,身体停留在原地,却没有回过头来。

    我不再犹豫,快速走到他前面,修兵低着头,一直没有抬起来,所以也没有看我。

    我伸手环住他的腰,头埋在他胸口,然后很清晰地说:“对不起……桧佐木修兵。”

    他身子还在轻轻地颤动,他说:“我不想听。”

    我很用力地再抱了抱他,笑着说:“好。我只说这一次。”

    我要放开他时修兵突然伸了一直垂在身边的手抱住我肩,很用力很紧,很暖和。

    他下巴靠在我肩上,脸贴了我的脸,他说:“如果你在那里看不到幸福,偶尔想一想我,我带你去北流魂街one piece 区的避风塘喝苹果味的珍珠奶茶。”

    我说:“哦。”

    修兵松了松手,呼吸回到平稳,很响亮地说:“蓝染队长好!”

    我一怔,赶紧从粘着他的状态解除,整理得衣服没有了褶皱后同样很响亮并很礼貌地微笑说:“蓝染队长好!”

    蓝染穿了很深的蓝色和服,平稳庄重让人安心。

    他长长的刘海压到了方形深色镜框,眼镜下他眼睛里是过来人的了然和微微的歉意。

    蓝染很温和地笑着说:“抱歉,打搅到了你们的约会。”

    修兵摸头有点尴尬地说:“啊……不会,蓝染大人经过这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么?”

    我也疑惑,像蓝染这般在升天前,处处为别人着想的“好好先生”,怎么会突兀地出现在一般人会避忌的场所。

    蓝染微微点头,似乎也点烦恼地说:“不……,只是有点事情想找我的副队长商量呢~可是找不到……”

    我顿时疑虑飙升,银一直站在那个打眼的地方……

    “蓝染大人到这里来,是因为要找到人在这儿么……”我有点急地问,心不明所以高高地悬起来,紧张他的答案。

    蓝染很灿烂地微笑了。他点头。

    然后我听见有人操着关西腔说:“啊啦~让队长亲自来找我,真不应该呢~”

    我忽然有种重物坠地地感觉,似乎有什么很漂亮的东西一点一点破碎了。

    他就在我前面,懒懒地倚着树,头发遮了很大部分的脸。

    月光透过树叶子,在他脸上印下明亮的光和阴暗的影,雕塑出立体的微笑着的他。

    蓝染微微笑了笑说:“我以为你今天要吃苹果的呢,还是在吃柿子啊。”

    银眯着眼睛回答:“啊拉~偶尔换换口味也许不错,可是呀~我还是习惯柿子的味道呢~”

    修兵站在我身边,安分而精神,我在他左边有点乏力。

    “哟,想不到除了烟花赛场那边,还有更有意思的地方呢。”

    卯之花队长稳稳地安静地走近我们,直到手搭在我肩上。

    我感激地朝她笑笑,很让人安心很及时的我的队长。

    卯之花队长按了按我肩,对蓝染说:“我的席官是新人,许多地方不懂,还要请蓝染队长多多照顾呢。”

    蓝染恭敬温和地说:“卯之花队长多虑了,你的新人很优秀呢。那个啊……我本以为四番队和五番队会因为她关系更加密切,不过,现在看来,四番队和九番队会密切很多呢……真遗憾呐。”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特意扫视了在场的人:卯之花,我,修兵,还有眯着眼微笑着的银。

    卯之花柔柔地笑了笑,说:“……遗憾呢,现在年轻人的思维很难捉摸。”

    然后她也扫视了在场的人:蓝染,我,修兵,还有倚着树吃柿子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