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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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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日葵含苞的季节,六回生的虚狩实习忙活起来。

    那天阳光很灿烂。

    我将头发一缕一缕地梳得一丝不苟,高高地在脑后绑好,抹平校服上浅浅的折痕,站得笔直,小新我就是一精神抖擞生机活泼的向日葵。

    修兵斜着眼睛瞟我一眼,站得比我更高更直更精神。

    我们两株不知天高地厚的向日葵就这样静默地僵持在队伍里,谁也不肯表现比对方柔弱没韧性。

    导师抽搐着嘴角将我们从同一组拆开,分到两组,因为他觉得我们两个在各自的队伍里能起到很好的带领示范作用,但一山不能容二虎,一队不能有两方向盘。

    修兵往南我往北。

    由于我平日里只和他走得比较近,又和他是一起跳级的学生,未能和他一组竟有点冷清。

    而当我看到我们的领队时,我觉得更冷清了,阳光都被他的灵压吓得发冷。

    朽木白哉。

    他眼睛干净清澈,眉宇间隐含着淡淡的忧郁。

    这个时候的他,还没有穿上背了“六”字的白色袍子,和银一样,只是副队长。

    不过,他的表情,比银死板僵硬多了啊……

    我说你小时候活泼可爱大了这么就平角大转弯呢?

    海燕和都结婚后生活更花香四溢啊,您老结了婚怎么就更迈向北极熊的老窝……

    我腹诽的时候朽木清冷地扫了我一眼,略略停顿,似乎想起来什么,眼神却没有半点流转。

    他站得规矩严肃笔直,自成的威严从他站立的姿势即可以彪出来。

    这是我和修兵怎么使劲儿挺直腰板也学不来的贵族气势。

    人家就一贵族向日葵。

    朽木有条不紊地下命令让我们自己找模拟虚战斗。

    他说话的时候我的斩魄刀在袖子里急剧地颤抖起来。

    自那日我知道子虚为雄性斩魄刀后,再也不将它放在怀里,只是胡乱地丢在袖子中,子虚很满意。

    我手指触到斩魄刀子虚,问,人妖你是不是想吸血啦~我马上就可以猎虚了,少安毋躁,少安毋躁。

    他哼了声,然后声音里充斥着难耐的兴奋,他说,我喜欢他,那个男人。

    我觉得有一道白中带紫,紫中带蓝的天雷从我头顶劈过。

    虽说我已经接受我的斩魄刀对爱情的观念出现了一点问题的事实,但没想到他会直白坦诚到这种地步。

    半晌后我将周围的男生都看个遍,问,你喜欢哪个……男人?

    子虚用对白痴说话的口吻说,废话!这里除了那家伙还有哪个男人入得了我的法眼!!

    我冲着朽木痴痴地笑了,如果他知道一只雄性生物抑或非生物喜欢他,他的千年冰冻脸会不会出现很多红色叉叉。

    “野原君,你对我的安排有疑惑?”朽木白哉突然点了我名,语气仍是清冷凛冽,却又似隐含了一层薄怒。

    哈……

    估计他只是被小女生敬仰地注视着,没有被调笑带戏耍的目光直视过。

    况且用这种目光看他的,是他的对手兼友人海燕家的loli。

    我赶紧垂了眼帘,毕恭毕敬地回答:“没有,绝对没有。”

    身边的同学们很默契地同吸了大口冷气。

    我迷惑。

    然后发现,各同学已经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去了,因为朽木的安排是两两一组。

    而学生人数为奇数,新入班级不久的我便成了单飞的小乌鸦。

    所以我必须单独面对虚。

    我说朽木大人你这是明显的迁怒啊啊啊啊……

    虽然说单独面对一些虚是没啥问题,可是,很费力气。

    虽说我心理年龄已经苍老,可是您得瞧瞧我这身段儿,还是loli啊loli!

    您怎么就忍心,让我这未见过啥世面的loli和一群大块头的模拟虚单挑。

    它们……会群殴我的呀……

    朽木白哉完全忽视我怨恨的眼,清冷严肃地对所有学生说:“开始了!”

    我拿刀冲向最瘦弱的那只模拟虚时醒悟,朽木的迁怒是因为海燕的关系。

    因为他眼光掠过我时,我这朵尸魂界的花蕾被当成了一只拼搏中的小海鸟。

    那……

    我总不能给海燕丢面子嘛~

    一个人和虚战斗,累就累点,顶多回流魂街多吃几个牡丹饼。

    我们一队人分别找自己的猎物,虚吼声,磨刀声,鬼道咒语声,斩魄刀始解声,声声入耳。

    朽木负手站得笔直,一如既往的冷峻,风轻拂过,他只是安静地注视着。

    他旁边的那棵枯树亦是笔直挺立,精神抖擞。

    两根烂木头啊……

    而他只在那里一站,学生便如见着了黎明前的灯火,迷途中航船的灯塔。

    定海神针一般,定住了咱学生初次大规模战斗的怯场。

    我想测试自己瞬步白打和鬼道的程度,舍弃了动用子虚的念头,捞了腰间的浅打,只攻击落单且体型瘦弱的虚。

    虽说体型瘦弱,这模拟虚比起人来,仍是大块头。

    连毙了5只后,我得意洋洋冲各位艳羡我的双打们比“v”,顺便高高地朝朽木也比了比。

    那家伙仍是一动不动地监视一般,没有恼怒没有赞赏。

    我在心里说他朽木不可雕。

    袖子里的匕首激动地乱颤。

    子虚说,伪loli你明白个啥,这年代需要的是什么?是个性,我看上的男人是冰之王者,这叫做个性。

    我懒得理他,继续我快乐的屠虚大业。

    俗话说,海水不可斗量,虚不可貌相,葛力姆乔成为no.6前还特娇小。

    落单瘦弱的虚也许九分九是战斗力弱的虚,而九分九之外那一只,也存在。

    那只虚的眼睛是红色的。

    和银的眼珠子是一路货色呢~

    不过,银的眼要空灵得多,即使杀意弥漫了,仍是优雅迫人。

    而这只虚的眼,却是很血腥的颜色,掺杂了隐含的猥亵。

    它的块头很小,就像小版的定春,正常版的大傻。

    我转着浅打和它玩了一阵瞬步后思量,也许弄只小型可爱的虚养着,也不错。

    枯树边的朽木仍然远远的站得如一贵族向日葵,眼神依旧淡漠清冷。

    只是他身边的水蒸气似乎液化凝结成细小的雾滴,朦胧一片。

    原来尸魂界的冷空气由来,有朽木大人的巨大功劳啊……

    我想我不应该在如他这般规矩的冰块前不专心眼前的虚,于是提了浅打准备解决这支红眼睛的临时玩伴。

    浅打却被震开了。

    那只虚口吐白沫急速变大,眼睛红得越发狰狞猥琐。

    怪物啊……没有心智的狂物……

    只是,这家伙的表现,很像很像大傻。

    记得似乎是很久很久前,大傻口吐白沫发了狂,然后它消失了,美伢也消失。

    久远到,我都要忘记了。

    异变了的虚块头大了很多,比那边两个同学一起攻击的虚还要大。

    可恨的是,这家伙比起它之前的动作,更灵活。

    我避开它在我晃神时的偷袭,甩了甩浅打,懊恼,事情似乎变得麻烦了。

    变异虚一巴掌拍过来,我开了瞬步冲到它头顶,从袖子里甩出锈迹斑斑的匕首,说:“子虚,拜托你来救场。”

    斩魄刀扭了扭(吒:表问我匕首怎么会扭,总之蜡笔觉得子虚在扭),特娇气地羞涩说:“奴家不愿意。”

    我用力蹬了脚底下虚的脑袋,顺便用浅打抵住它的爪子,忍着胃中的翻腾,说:“嫦娥哥哥,您再不有点表示我就发动始解啦!”

    子虚羞涩地帕子遮脸:“可是奴家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弄脏衣服嘛~况且,那只虚,长得好恶心……”

    我脚步生风忙成一团乱麻了死bt你还在风花雪月装小家碧玉!!!

    用力踢了脚变异虚的红眼,我郁闷地喊:“去死吧!!人妖!!!”

    “喂喂——”

    子虚的声音成为忙音。

    匕首突然就热起来,微冷的劣质玄铁如被炼制一般,烫得手心没了知觉。

    我惊异于它的变化。

    匕首变成了剑。

    很长。

    两米来长,剑身是软的,轻飘飘的软剑。

    原本匕首上的锈迹此刻成了血红色,一滴一滴似血,如含苞于雪中的红梅。

    我弹了弹剑身,它发出清脆的回响,不断扭动,我终于知道子虚那家伙为什么腰肢如此柔韧似女人。

    我面前的虚气焰低了很多,似乎是忌惮着子虚的变化。

    我得意地笑了,一刀劈了下去,那只虚化成了粉末。

    然后朝四周打“v”手势,却收不到轻松的微笑。

    四周的虚都在发狂,血色眼睛里载着疯狂丑陋的杀气。

    枯树边的朽木不见了。

    他的身影在虚间飞闪着,很快。我眼珠随着他的身影转动,确定他的瞬步还没有bt到夜一的速度。

    因为眼睛能捕捉到他的移动路线。

    朽木经过的地方,飘散着黑色的粉末,那是模拟虚碎裂的尸体。

    他只是轻松地带过,刀未出鞘。

    衣服仍是干净整洁,未沾上半点脏物。

    惊慌的学生安顿下来,绷着紧张的脸慢慢开始轻松。

    继而是对能力强大者朽木的崇拜和依赖。

    到底是纹丝未动的定海神针嘛~

    朽木白哉却还是那副我的世界只有我的冷脸,眉头微微皱了皱。

    无风,成为软剑的子虚却轻微晃动了一下。

    我似乎闻到了空气中有了一丝焦躁不安的血猩味。

    朽木淡漠的声音响起,不洪亮,但在安静的学生中却很有力度:“今天的虚狩到这里结束,各位马上离开。”

    有条不紊嘛~可我听出来点点焦急呀~

    当我们回到安全地带时,朽木还笔直地站在那棵挺直的枯树边。

    而我们结束过虚的地方,涌现了大批的血眼黑大个,虚。

    朽木说:“散落吧、千本樱。”

    那些黑个子慢慢消散。

    子虚突然激动起来,说:“那男人背后有危险。”

    然后我一阵风地去了朽木背后劈了一只虚。

    我不知道这瞬步是我开的,还是子虚使了蛮力拉我去的。

    子虚说,如果我们不去参一脚的话,朽木定会弄上一两个疤痕,因为他的斩魄刀始解时,刀身消失了,防御很低存在风险系数。

    而朽木还没有到随意指挥千本樱的地步。

    总之到最后,我手心开了一朵樱花,混杂了我的血,红得娇媚。

    朽木冷声说,不服从命令,擅自决定动向,误伤便是惩罚。

    然后他给了我药膏和绷带。

    我在手心擦药膏,一边绑绷带一边乐,这家伙还真别扭得可爱,道歉一点都不坦白。

    子虚在我袖子里欢快跳跃,说,虽然伪loli你受了点伤,但能促进奴家和奴家看上的男人发展也很值。

    我在心里呸了他一声后告诉他,朽木白哉已经有家室。

    子虚扭了扭说,奴家抬起头,纯洁的45度角,哭泣。

    我说你不回你窝里哭吗?

    子虚马不停蹄地干嚎着,抽空说,奴家在别人的马甲的窝里哭。

    我说好,咱别吐槽了好不好?

    子虚再次干嚎,奴家失恋了。

    我说,你去争取啊,说不定你有机会。

    子虚整了整衣服和头发,很正经地说,我不会,我这辈子,最讨厌,第三者。

    我整整衣服头发,问他,如果我不小心成为了第三者,你会不会讨厌我?

    子虚看来我半晌,点点头,说,会。

    后来修兵来看我,他头上绑了绷带,说遇着了变异虚,被绊了头,估计会毁容。

    我安慰他说,是男人就应该在身上留疤,男人身上的疤痕是他成长的勋章,而且一道疤刚好和小69对应。

    修兵脸上的6和9欢快地抽搐起来。

    虚狩实习完了很久,一朵向日葵,都没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