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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拨出去, 长时间都是盲音。
公司各处也都找不到一个人的影子。
杰克很惭愧地立在谭侃侃面前:“这一段时间都风平浪静,我并未再去留意那小子日常行踪。今天也没人看到他走出公司……”
已经到了第二天的黎明, 林沫还是踪影全无。
布置精美的西餐厅空置了一夜。
为纪念日而做的准备,付之东流, 已然让人沮丧,更沮丧的是这个人竟然到第二天晚上也没有出现。
去了哪儿,难道有什么意外?
牵挂的人必定辗转反侧。
“市场部的纪录是这样的,林沫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昨天的中午,当时他正准备去希思罗公司谈判。”
谭侃侃皱紧眉头,思虑半晌, 终是按捺不住地给希安希思罗拨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希安的一声轻笑:“是你?我们现在联系的比较频繁呢, 你是不是在暗示我,在这么多年以后,你和我要言归于好?”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谭侃侃并不恼怒,这有些出乎希安的预料, “以前的错误不必计较到现在。我们可以有正常的商业往来。”
“只要你肯表示一下, 我不可能和别的公司合作的。既然你主动来说……”
谭侃侃打断希安:“我不是来跟你谈合作的。合作的事会有专人和你谈。。”
“哦!呵,自然是让林沫来和我谈。”
“我知道他昨天去见过你了。”
“昨天?是有预定和他见面的。可是他没有来。……怎么?不相信我吗?那么你今晚到我这里来搜查好了,我欢迎你随时来。”
……
各处都没有林沫的踪影,手机也是一直打不通,又等了一天,谭侃侃终于开始抓狂了。他几乎已经断定林沫是出了意外!
“联系警察局看有没有交通事故中受伤的中国人。”
“联系各医院,这两天有没有被送进去的人事不醒的东方人。”
……
杰克的一应强悍的跟踪团队, 寻找了三天,亦是没有找到林沫的踪影。
正当大家焦急万分之时,
第三天的傍晚林沫竟若无其事地出现了。
看到林沫走进房间,谭侃侃和杰克等人都万分惊诧,而这个引起混乱的家伙,却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
“啊哦,好多人在。”林沫对屋内的众人打招呼,“要搞patt吗?庆祝什么?”
众人的目光都转向谭侃侃,谭侃侃拉过林沫上下查看,确定后者完好无损。
“你去哪儿了?”
“见客户。”
“用了三天?!什么客户?!”
“是用了三天。客户就是希思罗公司了。”
“希安并未见到你!”
“不是和他见,是和希思罗公司的技术部,跟着他们去了希思罗的工厂,为了了解他们公司对我们产品的需求情况。工厂在一个小岛,我的手机打不通。”林沫解释后,并不理会众人的反应。他转身走进了浴室,把一干人丢在那里目瞪口呆。
其它人很快离开,谭侃侃怒气冲冲地走进浴室。林沫并没有在沐浴,他只是盯着打开的水笼头发呆。
“离开了三天你觉得不需要解释?”
“我解释过了。”
“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林沫回答的平淡。
“你觉得那种视察什么工厂的借口能让人信服吗!”
“你可以去查。”
谭侃侃语塞,林沫的冷淡态度将人拒之千里,让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转身走开,一个人到阳台的冷风中独立,谭侃侃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真是自己太过紧张了?难道这是小事一桩?
林沫沐浴后,走出浴室,从冰箱里取了一瓶冰饮料来喝,一口气喝完后他爬上床去。
谭侃侃从阳台返回,到床上去拥抱林沫。他不再追问原因。
“你平安回来,我已经很高兴了。你大概忘记了,两天前是我们结婚正好满半年的日子。”
“也就是说我们婚姻的期限到了。”
谭侃侃有些惊讶:“我以为我们已经说的清楚,不考虑离婚的问题了。”
“你没有说过不离婚。”
“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失踪的吗?”谭侃侃有些醒悟,“想着因为到了分开的日子了,就难过的躲了出去?”
林沫却摇头:“我们的一切,从来都没明确过什么,我看不到什么未来。”
“你一直是这样的感觉?那么,你希望我说些什么来明确一下?”
林沫继续摇头:“现在不要说。什么也不要说。”
此后的一个星期,林沫总是回来很晚,不再给谭侃侃做晚饭,甚至他自己也并不回来吃晚饭。
“你都在忙些什么?”
“客户。”
“还是希思罗?”
“你是在怀疑什么吗?”
林沫的变化严重地影响了谭侃侃的状态,他每一天都要花大把时间来思考林沫出了什么问题。
这一天杰克将一本《婚姻关系指南》递给谭侃侃。
“这是什么意思?”
“与其这样自己想,不如到这里来找答案。”
中午,谭侃侃提前跟林沫预约晚餐,当晚两人到一家豪华餐厅共尽晚饭。
席间谭侃侃直接与林沫沟通:“你这一段时间以来,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
“可是你确实是象变了一个人。”
“可能是情绪低潮,这就是婚姻的真实吧。不能总让对方保持热情高涨。也要接受平淡或是彼此冷漠。”
谭侃侃被这样的一句话搞的很不愉快,却又无法反驳什么。
“林沫,我有对你说过吗?”
“什么?”
“我是,爱你的。”
林沫只是盯着面前的杯子,凝神良久说道:
“爱我多少?多久?
爱是最不可靠的东西,来的时候不由自主,走的时候也是不受人控制。今天你爱我或许没错,可是明天呢?明天也许你就不爱了,为什么不爱了,你自己都不会知道原因。”
“我象是这样的一种状态吗?”谭侃侃努力让自己语气平稳,“不要怀疑我,是不是我不能给你信心?我不是那种爱的快也走的快的人。我知道我是真的……”
“不要说下去。我相信你是能永久的人。正因为你是这样的一种人,当初我才会非常的向往。”
“既然你相信我,就不要再没有信心。”
“你忘了另一个问题,婚姻当中只有一个人值得信任是不够的。你觉得我和你是不是一种人?”
“什么意思?”
“其实……是我不好。我并不是值得你信任的人……”
“等等!”谭侃侃喝住他,“从相识到现在,我们说过多少誓言,然后又自己推翻。你说过我可以完全信任你,现在又告诉我你不是值得信任的人!我们到底能不能说出一句永远不需要改变的话!”
“这就是爱情吧。讲的话都是即兴的。没有一句誓言真的管用。”林沫显得无动于衷,“我不如直接讲出来好了,我没能管住我的心……”
“林沫!”
“我不爱你了。爱的感觉消失了。也许这才让你觉得冷漠。”
“这种玩笑不好笑!”
“其实你,不懂爱。爱的太直接很没趣的。”林沫讲话很无情,“追你的时候,确实很兴奋,但追上你,发现你真是简单,要爱我,就那么全情投入,你不知道这样的爱情很没意思吗?你的魅力就在于你的神秘与冰冷……”
“你在讲什么!”
“我在告诉你,你不会爱!要么冷的让人感觉受伤害,要么太热烈让人窒息。这样子很容易让人厌倦。刚刚好我们的半年期限也到了,就分开吧。不要让我说的再明白。”
“林沫你再耍我吗?”
“没有。我爱的时候真的爱,不爱也是真的不爱。不要惊讶,我不爱你了,或者说我爱的不是你了。”
“爱的不是我了?你在指……希安?”
“你总是很紧张他。就说明你也知道他很有吸引力。他和你恰恰相反,他就是很会制造爱的乐趣的人。我不能不被他打动……”
“林沫!?”
谭侃侃脑中曾一时轰鸣,他从没想过林沫还有如此残忍的一面,将那样子的话一遍一遍地讲出来,只因为不再爱了,就心狠似刀!不顾及是否会将人置于死地。
“你在做什么?难道忘了我已经对你是真心的……”
“可是我不需要。”
……
晚餐没有进行到最后,在那样子的话题之下,总会有一方要落荒而逃。
最后剩林沫一个人冷冷地面对餐桌。
谭侃侃冲出餐厅时,撞翻了邻桌一张空椅子。他是真的受伤了吧。为我受伤。林沫黯然地想着。
是谁说过:要想让一个人永远忘不掉你,就狠狠地伤害他吧。
林沫一个人继续吃,吃光了整个的餐桌。
当夜林沫按响希安家的房门,要求留宿。
希安很疑惑:“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和那个家伙又怎么了?”
两个人在一楼会客厅里讲话的时候,墙上的挂表敲响了午夜的钟声。
谭侃侃的车子在这一连串的钟声中驶到希安的门前。
希安分外想不到谭侃侃会来,他惊讶地看着这个人走进他的房子。
谭侃侃显然只是为了林沫而来,他开门见山地问林沫:“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要对我说实话!”
林沫沉吟不语。
“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一定要讲那样子的话!”谭侃侃的目光慢慢转向希安,恨不得这个人根本不存在,“这么晚要直接跑到他这里来,难道你真的……”
“是的。”林沫回答,他上前一步拉住希安的胳膊。“你看到了我们在一起了,就应该更加明白了。我,在你身边时也总在想着他,不知不觉中,我发现,已经爱上他了……”
听了这样的表白,希安惊诧地望着林沫。
林沫就借此深情地望着希安:“真的。我爱上你了,你现在还愿意接受我么。我会用心对你的。”
希安的眼神只是一个大大的问号,他不回答,转过头去看谭侃侃。。。
林沫在这时说:“即使你不接受,我也不会放弃,我会一直追到你接受我。”
谭侃侃在林沫的话音中猛地转过身去,他奔出希安的房子。
希安甩开林沫的手追了出去。“唉,你这个笨蛋,你的智商都哪去了!”
谭侃侃手刚刚按在汽车把手上,就被希安从身背抱住,被他硬拉到一边。“难道你看不出林沫有问题吗?忽然那样子说?”
“他今晚已经对我说过很多遍了!你很高兴吧,觉得是报复了我?希安!你说过不再招惹我的!对我口是心非,你一直如此!”
“就算是他真的不爱你。就是一场失恋而已,臭小子你……别这么没用!难道你真的从没恋爱过吗!”
谭侃侃冲向自己的汽车,他只想离开。希安又一次把他拉回来,两个人的样子一时象打仗一样。
“我有办法让你不难过,留下来,我陪你喝酒……”
谭侃侃用力推开希安,上了车子,风也似的离开。
车子在路上横冲直撞,谭侃侃没有回公司,他去了上次和迈万达一起的那家酒吧。一个人独坐了两个小时,前来搭讪的单身人士,没有一个能提起他的兴趣。
酒喝掉几杯,渐渐如坠云雾,越是觉得兴奋越是思念那个人。
正打算离开时,迈万达竟然出现了,端了两杯酒坐到谭侃侃身边。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谭侃侃一时感慨万千,他满含歉意地对迈万达说:“对不起……”
“无原无故地道什么歉。”迈万达把其中的一杯酒递给谭侃侃手中,“喝完这杯,和我走吧。你必竟是董事长的,要注意公众形象。”
“不要说这个!当初我们就商议好了,公司由你来管,我只要实验室!”
“可是我们并没有结婚。”
谭侃侃悲痛地垂下头去:“对不起。”他又道歉。“对不起。我知道我欠你的永远还不完。这一次,我又欠了你感情。对不起,我没能把身体和心分开。我真的,爱他……”
或许是酒喝的足够多了,
或许是心伤的太重,
人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谭侃侃只想把内心的感触倾倒出来。
有什么会让伤口的血不变成眼泪流出来。
有什么会让每一个面前的人都变成依靠。
只有酒能做到吗?
迈万达什么也没有说,独自品尝了杯中物,他的脸上没有落莫。
伸出手,把那个悲痛欲绝的家伙拉过来,让他能够靠着自己。
“两年前我的不辞而别。你还想知道原故吗?”
谭侃侃抬起头来看着迈万达:“你终于打算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