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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血仆
从悬索桥进入城堡后，楚衔月被人带进了一扇门。
这是一条漫长且潮湿的走廊。
城堡内壁挂着油灯，火光在石壁上挣扎，扭动，像是一个个惨死在这里的亡灵，通过烤炙自己的灵魂来预言了这个新来的食物最终的结局。
油灯一盏接着一盏挂了不少，但由于城堡太过空旷，走廊太过狭长，所以这些被锁在玻璃壳里的火焰并不能照亮多少前路，楚衔月在光与暗交替变换的空间里走了一段时间，也不见走在自己前后的那些人出过一声气儿。
明明他们都是人类。
楚衔月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他们一圈，这些人显然是专门押送血奴的血仆。见楚衔月大胆地东张西望，这些血仆冷冷地瞪她一眼，警告她不要不知好歹的作死。楚衔月注意到，他们这些人的行为举止无一例外都自然地流露出一种高贵感，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傲慢和鄙夷，像是在看低自己一等的畜牲。
真是可笑，在非人生物的身边待久了，连自己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了吗？
这样的驯化是悲哀的，但显然，被驯化的奴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驯化，或者换个词——被社会同化。
安娜贝拉与旧教希翼在这个黑暗的世界解救同胞，却没想到，他们的第一关敌人就是自己的同胞。
长长的走廊终于走到了尽头，楚衔月被关进一间浴室，他们要求楚衔月在里面将自己洗刷干净，然后换上新衣服。
楚衔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破旧麻衣，心里也巴不得赶紧换件新的，进了浴室就麻溜地脱衣洗澡，那一脸自然叫一旁的女血仆见了都倍感奇怪。
以往送过来的人税血奴，哪一个不是战战兢兢，贪生怕死的，就连热水都会以为是毒药，哭着喊着不肯下去。这一个倒是不一样，自然得好像就是在她家里泡澡一样。
“左右都是死，保持心情的愉悦，有利于让血液变得更加香甜。”楚衔月靠在浴池边上，笑眯眯地看着亚麻色头发的血仆少女，这是刚刚那群人里看她最不顺眼的一个。
她尖而细的下巴放在手臂上，懒洋洋地开口：“血仆小姐，你站在那里应该不光是监督我这么简单吧？”说着她看向一旁架子上的布，想干什么昭然若揭。
血仆少女嘴角猛地抽了一下，沉着脸重重地走过来，拽下了搓澡布，跪在了浴池旁。
“等等，我皮肤比较娇嫩，稍微重一点就会留下颜色很深的痕迹，”楚衔月说着抬起了手臂，让她看自己被热水烫红的皮肤，笑嘻嘻道，“所以请你轻一点啦，毕竟我也是亲王殿下的食物，你也不希望亲王殿下的食欲被我破坏吧？”
血仆少女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转过去。”
“非常感谢～”楚衔月对她飞了个媚眼。
洗完澡，楚衔月换上繁复华丽的长裙，坐在镜子前让血仆少女们为自己梳头，“还挺讲究，不知道吸血鬼会不会有闹饥荒的时候，吃个饭都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