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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走出牢房以后,我从塑料袋里掏出餐巾纸,撕成了一个小人的形状,然后跑到墙边水龙头处,用手指蘸水在小纸人身上画了一个招阴符,我用一只手端着小纸人,在监室中转了一圈,然后凝聚真气念了一声七字诀中的:“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说话的时候,口中喷出的气流太大,我端在手心里的小纸人一下子,从我手中飘了出去,慢慢飘落到水泥床的一角。那里是昨天晚上,刘文倩鬼魂呆的地方。我等了一会儿,没有看到刘文倩的鬼魂隐入纸人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我走过去把纸人从床上捡起来,没有阴气。那它为什么会飞过来呢?我刚才说的那个“觅”字,好像带不出什么口风。应该是有别的力量让它飘过来的。
我伸手按了按纸人飘落位置的泡沫垫,下面有些硬凸起。我伸手就把垫子掀了起来,在垫子下有一个红色的发卡,很精致。我伸手过去捡它的时候,手指尖传来一股清凉。看来这应该是刘文倩的心爱之物,她的冤魂附在这上面了!
我捡起发卡,用餐巾纸包好了,把它放进了口袋。
我从监室往外走的时候,里边监室的蟑螂哥忽然说:“兄弟,你牛逼呀!在那儿睡了一晚,还能这么淡定,你是头一个!昨晚听你嘀嘀咕咕的,是在和鬼聊天吗?而且这大清早的就有美女给你送饭!看来我蟑螂哥这次是看走眼了!你出去之后,能不能帮哥说句话?让他们把我放了!你以后在这镇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开口!”
我笑笑说:“你连饭都吃不上了,还能帮我什么?”
“嘿嘿,我在这儿人脉广,只要你出钱,我可以帮你摆平任何事!”蟑螂哥说。
“是吗?你人脉那么广,怎么没人来保你出去呢?”我说。
“唉!一言难尽,想想都是泪呀!”蟑螂哥说。
“你慢慢以泪洗面吧!我再不走可能就出不去了!拜拜!”我说。
“兄弟!江湖救急乃英雄本色!”蟑螂哥扯着嗓子喊。
我出了大铁门以后,发现冯招娣和张姓警察都在院里等我。
冯招娣看了我一眼说:“咋的啦?便秘呀?”
我苦笑了一声说:“冯小姐,你可是女生呀!怎么说话这么粗犷呢?矜持一点不好吗?”
“那该怎么说?”冯招娣问。
“你应该说,欧巴~!怎么了?事情办得不顺利吗?”我拿捏着嗓子,扭着腰肢,微笑着说。
“哎呀!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冯招娣打了我一下说。
“什么鸡皮疙瘩?这叫有女人味!你都说的什么?比男人还粗鲁!”我说。
冯招娣白了我一眼说:“我就知道你是个白眼狼,刚才的饭都吃狗肚里了?放下碗就骂娘!”
“刚才的饭是你吃了吗?”我扭头对着监室门口的大黑狗道。
那黑狗此时正盯着我,朝我发出呜呜的低吼声,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扑过来。
看来它察觉出了我身上刘文倩的鬼魂。不过幸好它有铁链拴着。
我指着狗对冯招娣和张姓警察说:“你们看它受了冤枉都很生气,何况是人呢?”
“少含沙射影,指桑骂槐了!走吧!我今天还有事呢!”冯招娣扯了一下我的胳膊道。
“对,我也有事!走吧!”我拉起冯招娣的手就往派出所的办公楼走去,冯招娣脸一红,没有甩脱我的手,而是顺从地跟着我往前走。
我之所以拉冯招娣的手,就是想在这里表明,我和这位女刑警的关系不一般。让他们不要再小瞧我。
在往办公室走的路上,我问姓张的警察:“张警官,羁押室里的那个蟑螂哥犯了啥错呀!”
张姓警察笑了一下说:“他呀!别提了!和个无赖差不多!孤家寡人一个,整天偷鸡摸狗,溜门撬锁。关键是技术还不行!总是失手被抓。那间羁押室都成他的长期包房了!”
“听说这次是因为吃霸王餐进来的?”我问。
“在镇上饭店点了一百多块钱的菜,吃完了,捉了只苍蝇放菜汤里,要人家免单!结果被人家识破了,他怕挨打,自己报的警!”张姓警察摇头笑着说。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呀!你们就多关他两天,别让他出去祸害老实人了!”我说。
“关他也没用,老油条了!关键是关他还得管饭!别看他瘦不拉几的,吃起饭来,一个能顶我两个!”张姓警察说。
就说了这几句话,我们就到了派出所办公室。
因为现在是在别人的一亩三分地上,进了屋以后,冯招娣由后变前的拉着我,来到那名贾姓警察的面前说:“贾哥,这是我朋友,他帮过我们刑警队破过好几起案子!局长也认识他。这次实在是不好意思!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你原谅!”
那贾姓警察看了我两眼,抬抬手说:“怪不得那么狂,原来局里有认识的人,算啦!我不跟他一般计较!”
冯招娣笑着说:“贾哥果然大人大量!那我们走了!”
“走吧!以后注意点!”贾姓警察说。
冯招娣转身朝我使了个眼色,我没言语也转身跟着她出了办公室。来到外屋大厅的时候,我看见梁世光和陈家村的人都在等着处理事情。
我问梁世光:“梁叔,昨天晚上你们商量好了吗?”
梁世光说:“商量好了,陈大德给我五百元赔偿!”
“是不是少了点?”我说。
“少什么少?”陈大德别着脖梗子说。
“人家女儿治病花的可不止这些!”我说。
“他闺女的病又不是我让她得的!”陈大德说。
“那也是与你儿子有关呐!”我说。
“我儿子已经死了!死人怎么能让活人得病?你真有意思!”陈大德说。
“我靠!……梁叔,看来昨天晚上应该把你们村的人都带来。你昨晚在这儿势单力孤呀!不好意思,昨晚我没能帮上你!”我有些歉疚的说。
“没事,只要我闺女没事就好,他已经答应我,不会再骚扰我们家了!都乡里乡亲的,我不能得理不饶人呐!”梁世光说。
我正在想着是不是要提醒梁世光让陈大德写下保证书。
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句:“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呀!你到底是给人家平事的,还是挑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