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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其实就是写欠条这茬害人!你要是用现金赌,还能知道输了多少,输光了就走人。写欠条这东西今天写,明天写,写多了就不当回事了!他也不记账,到底输了多少,他心里也没个数。等年底发工资的时候,人人都拿着欠条向他要账,等把账还完了,工资也就还光了!”冯招娣说。
“那他们夫妻平时吵架的原因就是因为男的赌输了钱呗?”我说。
“嗯!”冯招娣说。
“那应该是男的理亏呀!他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老婆呢?难道就是因为老婆骂了他几句?”我问。
“输钱是他们平时吵架的原因。最后一次吵架,还有更重要的内容!”冯招娣说。
“你还发现了更重要的内容?不简单呀!”我说。
冯招娣得意地说:“当然!我后来去南河村除了调查他们夫妻的矛盾焦点以外,还主要调查了女死者的情况。我拿着从死者身上剥离的外衣照片,让周围邻居辨认,他们都说那男人的妻子穿过这样的衣服,所以我就更加确定死者就是那个妻子!”
“这就是你说的,更重要的内容?”我问。
“当然不是!我后来想,调查男人的身份和老家住址有困难,那调查一下这女人的老家信息,也可以呀!于是我就去了她上班的那个针织厂!想看看那里有没有招工的资料!”冯招娣说。
“你找到了?”我说。
“资料没找到,不过我得到了一个更重要的线索!”冯招娣说。
“什么更重要的线索?”我问。
“这个女人自从来到针织厂工作以后,和车间的一个男主管关系有些暧昧。”冯招娣说。
“靠,厉害!连这种线索你都能摸上来!”我伸出大拇指说。
“也不是我厉害,你想呀!针织厂都是女人,女人的特点是什么?”冯招娣问我。
听完冯招娣的问话,我忽然想起曾经工作过半年的配件厂仓库里的那些中年妇女!
“爱传闲话!”我脱口而出。
“对,所以我到了那里,一开口询问,就有人将这个情况反映给我了!”冯招娣说。
“你求证了吗?”我问。
“当然,我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我当时就把那个主管叫来问了,可他死不承认!”冯招娣说。
“就是承认了,你也没有办法!偷情不犯法呀!”我说。
“当时我也很气愤,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冯招娣说。
“也可能是人家真的没做!那些老娘们的嘴,我算是领教过了!”我摇摇头说。
“后来我一想,这事是不是事实不重要。因为大家已经把这事当真了!那关于这事的风言风语肯定少不了,早晚会传到她丈夫的耳朵里!所以我就推测他们最后一次的吵架可能会与此事有关!如果说输了钱挨骂,那男人能忍受。这戴绿帽子的耻辱,恐怕是个男人都无法承受的吧!”冯招娣说。
“不一定,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我说。
“什么话?”冯招娣问。
“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我说。
“你是这么想的?忍者神龟~~!”冯招娣笑嘻嘻的问。
“当然开玩笑的!遇到这种事,在气头上打一顿,离婚就行了!杀人,不至于吧!”我说。
“那是你的想法!别人可就不一定了!”冯招娣说。
“那你的结论就是,两人因为男的赌钱,女的出轨而发生争吵,男的在激忿的情况下杀人?”我说。
“嗯!这个可能性很大!”冯招娣说。
“那他们的身份和老家住址,你是怎么查到的?”我问。
“唉,这两个人好像在老家也犯过什么事!对自己的身份很注意保密。那女人在针织厂只留了一个名字,金桂芝!再没有任何内容。关于她的信息都是我在南河村和针织厂一点点拼凑的!”冯招娣说。
“你怎么拼凑的?”我问。
“就是收集她平时和邻居、同事聊天时不经意流露出的信息,拼凑的!”冯招娣说。
“哦?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风相看!”我开玩笑说。
“什么刮风相看?”冯招娣说。
“刮风会把裙子吹起来,这样看到的地方会多一些!”我说。
“流氓!”冯招娣和刘欣桐异口同声的说。
“那请问贞洁烈女,你都拼凑出什么信息了?”我说。
“那女人在和人聊天时曾经说过,我们这里的米不好吃,她们那里的大米才好吃,全国有名。有人问是什么大米。她说是五常大米,所以我就推测她是黑龙江五常县人!然后关于她的年龄也是根据她聊天时告诉别人的生肖,确定下来了!于是我就通过公安户籍系统,查询到了,五常县符合条件的金桂芝,一共有五个。通过当地公安局逐一打电话核实,终于确认了死者的身份,通过和死者家属联系,我们也确定了那男人的身份。并通过当地公安进一步的调查,得知他现在正在浙江舟山一带的渔船上打工!”冯招娣说。
“厉害!一位崭新的女神探正在冉冉升起!”我说。
“什么神探不神探的?这其中大部分信息都是黑龙江警方提供的!你知道吗?这对夫妻原来在黑龙江开了一个稻米加工厂,本来办的挺红火,结果就是因为这男的赌博,不但输光了家产,还欠了一屁股银行贷款和高利贷!他们为了躲债才离乡背井四处打工的!”冯招娣说。
“唉!赌是无底洞呀!再有钱也能让你一夜成为穷光蛋!现在你只等案犯归案了?”我说。
“唉!忙活快半个月了,今天才算是真轻松了!”冯招娣舒展双臂,伸了个懒腰说。
“那今晚我请你吃饭吧!犒劳一下你!”我对冯招娣说。
“咦,我没听错吧?好久没有听到你说请客这俩字了!”冯招娣笑眯眯地说。
“我也要去!”刘欣桐在一旁举手道。
“我们两个大人吃饭,有事要谈。小孩不要瞎凑热闹!”我说。
“哼,你俩又不是情侣,孤男寡女的能有什么事谈?”刘欣桐嘟着嘴说。
“哟,你这是找了个临时工还是醋坛子呀!”冯招娣笑着说。
“你闭嘴!这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事!你无权评论!”我朝冯招娣使了个眼色佯怒道。
“好吧!好吧!你处理你们公司的内部事务吧!我上楼躺会儿,到饭点了叫我!”冯招娣说完,故意一扭一扭地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