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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舅姥爷竟然这么能说会道,一番话就把我和我妈都说服了。我妈当时就同意我跟舅姥爷学艺。
吃饭的时候,舅姥爷对我说:“明天初四,我有点事。这样吧,你初五到我家来,我们要办一个正式的入门仪式!”
我点头答应。
“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吗?”妈妈问。
“不用!”舅姥爷一摆手说。
……
初四一早,我就坐着班车直达冯招娣所在的南山路派出所,下了车我在派出所门口朝里看了几眼。冯招娣在办公楼窗户上开了一个缝朝我喊道:“进来吧!”
我进去后,看到冯招娣坐着门口的长椅,把脚架在暖气片上,优哉游哉地嗑着瓜子,听着音乐。
“小日子不错呀!就这条件,你在这儿睡一天多好!干嘛把我叫来?”我说。
“那你回去吧!我刚在还在想,实在是不该叫你来!”冯招娣磕着瓜子说。
“算了,现在你撵我也不走了,天寒地冻的!我得暖和一下。”说完我也坐到长椅上,学着冯招娣的样子,把脚架在暖气片上,随手从长椅上的塑料袋中抓起一把瓜子磕了起来。
“这年过得怎么样?”冯招娣问。
“别提了!头都大了!”我表情痛苦地说。
“咋啦?”
“唉!每到一家亲戚家串门,他们就问,一月挣多少钱呀?有对象没有呀?唉!每次都问的我无地自容!”我叹口气说。
“那你得谢谢我,把你从苦海中拉到这儿来!”冯招娣笑笑说。
“唉,如果不是这样,谁没事会跑到这儿来和你大眼瞪小眼!”我无奈地说。
冯招娣没接话,抓了几粒瓜子磕起来。
“你这年好像过的不错呀!几天不见,又白又胖了!”我说。
“当然!我们家亲戚都说我越来越漂亮了!”冯招娣笑着说。
“大过年的,遇见人是得说两句好话!”我说。
“你什么意思?”冯招娣瞪了我一眼问。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家亲戚比我家亲戚会说话!”我解释道。
“会说什么话?其实我的情况和你差不多,七大姑八大姨都在问我有对象没?”冯招娣带着郁闷的表情说道。
“那咱两是同命相连,难兄难弟呀!”我说。
“你明天有事吗?”冯招娣转换话题,问我。
“干什么?”我问。
“明天去市里逛逛!咱这小县城没啥意思!你不是在那里上过两年学吗?故地重游一下呗!”冯招娣说。
“明天不行,我有事!”我想起和舅姥爷定好了明天拜师入门。
“什么事?”冯招娣问。
“人生大事!”我说。
“人生大事?你要相亲?”冯招娣瞪着我说。
“相什么亲?”我有些奇怪。
“人生大事,不就是相亲、找对象吗?”冯招娣说。
“靠!那叫终身大事!你有没有脑子?”我一头黑线地说,
“差不多嘛!那你说的人生大事是去干什么?”冯招娣不依不饶。
“拜师学艺!”我说。
“你要学哪门子艺?”冯招娣有些吃惊。
“就是捉鬼驱邪的手艺!”我说。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明天我就去拜师入门了!”我说。
“你不说,你已经入门了吗?”冯招娣问。
“我啥时候说的?”
“谁知道你啥时候说的?你们厂传达室的王大爷告诉我的!”冯招娣说。
“那是我忽悠他的!”我笑嘻嘻地说。
冯招娣打了我一下说:“看来你也是满嘴鬼话!”
“这次是真的!”我正色说。
“我能跟去看看吗?”冯招娣说。
“不行!这种事是很神圣的,涉及门派隐私,不能有外人在场”我说。
“不会是什么歪门邪道吧!”冯招娣说。
“不是!是名门正派!”我说。
“那它叫什么名字?”
“无可奉告!”
……
我俩正在闲聊着,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冯招娣跳起来一接听,是一个寻人的求助电话,打电话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说她老公昨天晚上出去喝酒,到现在也没回来,她给和她老公一起喝酒的人打过电话,他们都说晚上七点左右就散了。酒桌上所有人都喝的有点多,谁也顾不上谁,她老公一个人走的,但往哪里走了谁也没注意。
冯招娣记录了电话内容,问明了那中年妇女的地址和她老公喝酒的地方,接着就打电话给她爸冯所长。
不一会儿,陈桐和另一个警察就来到了派出所。那个警察去发动长安面包警车,陈桐走进了办公室。
我站起来说:“过年好!陈警官!”
陈桐看了我两眼,又看了冯招娣一眼,说:“好什么好?大过年的也不让人好好歇歇!真是的!”
冯招娣说:“陈哥,你在这儿替我值会儿班,我替你出外勤,这天寒地冻的,你胳膊又刚好,还是在屋里呆着吧!”
陈桐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胳膊,对冯招娣说:“你能行?”
冯招娣指指我说:“我的头脑加这个免费劳力,应该能顶的上你!”
陈桐点点头说:“那好吧!你们小心点!”
我和冯招娣坐着警车来到那打电话的妇女家,冯招娣问了一些基本情况,然后向那妇女要了一张失联男人的照片。
冯招娣告诉那名妇女,现在她男人失联还不满四十八小时,派出所会帮助她寻找,如果四十八小时以后还没结果,派出所就会以失踪人口立案,向上级报备,并发出寻人启事和协查通报。
在冯招娣问那妇女,她老公平时一般喜欢到哪里去?去干什么的时候。
那妇女担忧地说:“我老公就喜欢喝酒打牌,平时工作忙打得不过瘾,过年这两天一直没闲着,我也没管他,可他从没有夜不归宿的时候!今天早晨我醒来发现他一夜没回来,就往他平时去打牌的几个地方,挨个打电话问了,他们都说我老公昨晚没去!”
“您老公离家的时候,身上带的钱多吗?”冯招娣问。
“不多吧!百十块钱,昨天是去朋友家聚会喝酒,所以没带多少钱。即使是出去打牌,他身上也不超过三百块,输完了,他就回来了!”那妇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