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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村中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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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鼠狼跑了之后,他堵好了鸡舍的漏洞,鸡也就没再丢过。后来过了半个多月,就在他快忘了这事的时候,他家开始出怪事了:他媳妇变的越来越喜欢吃鸡了。

    因为他的工作是出海打渔,一般一个星期一个航次。也就是一个星期能回来一趟,。

    开始他也没往别处想,就以为是媳妇嘴馋了。可两三个航次以后,他家的鸡竟然被他媳妇吃了一大半!你知道,农村的鸡是用来生蛋的,如果家里没事又不过年不过节的,没人舍得杀来吃。他问他媳妇,为什么老杀鸡吃。他媳妇说,她也不想杀,只是一天不杀就难受。怎么忍也忍不过两天。而且他还听孩子偷偷告诉他,他媳妇杀鸡的时候,根本不用刀。而是直接用手把鸡头拧下来,还把正在四肢抽搐的无头鸡举过头顶,张口喝那从鸡脖子里流出来的鸡血。

    知道这些以后,他害怕了!他联想起了打黄鼠狼的事。于是就找到了我舅姥爷,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一说。我舅姥爷告诉他说,如果你老婆再杀鸡的时候,你赶快在你家附近能藏住东西的地方找找,如果看到一只黄鼠狼在那儿的话,别打它。赶快回来给你媳妇磕头认错。她说什么,你就答应什么!

    之后那人就请了假,没出海。等到他老婆又忍不住要杀鸡的时候。他急忙在家四周围,里里外外的犄角旮旯里寻找。终于在放农具的储物间角落里发现了一只黄鼠狼,那黄鼠狼的左后腿明显有伤,应该是他之前用棍子打的那只。

    这黄鼠狼很聪明,因为当时是农闲季节,用不到农具,平时基本上不会有人来开这个门。躲在这里被发现的几率很小。

    此时这只黄鼠狼正用两只后腿蹲坐在那里,两只前爪合十,抬头闭眼,似老僧入定一般。那人靠近了观察,黄鼠狼也没有丝毫反应。他记得我舅姥爷的话,没有动那黄鼠狼,而是赶紧跑到厨房,跪在媳妇面前,磕头如捣蒜般地请求大仙原谅自己。

    他媳妇放下手中已经不再滴血的无头母鸡道:“你打断了我的腿,害得我无法找吃的!你说怎么办?”

    他说,大仙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他媳妇就说,那好!往后你每天都给我送一碗饺子!直到我的腿伤养好为止!

    从此以后,他每天都让媳妇送一碗饺子到放农具的储藏间,早晨把热气腾腾的饺子放在哪里,晚上去取碗的时候,碗就空了。说明那黄鼠狼把饺子吃了。一直送了一个多月,直到有一天早晨送过去,晚上碗没空。说明那只黄鼠狼可能把伤养好了,走了。之后她老婆也再没有犯过病。

    “是够邪乎的!”我听完了表哥的故事说。

    表哥想了一下说:“我老觉得咱村的黄鼠狼应该在东北边的山上,现在怎么跑到海边来了?”

    我也想了一下,也是!我从小去山上玩,偶尔会看到黄鼠狼。在海边玩,却从没看到过,现在它怎么跑到海边来了?按理说在山上捕食,不应该更容易些吗?而且今晚来的这只黄鼠狼肯定不是一般的黄鼠狼,他不仅知道将偷鸭现场恢复原样,竟然还知道将鸭毛叼到龙王庙,转移我们的视线,嫁祸龙王爷。利用村民普遍敬畏龙王的心理,来摆脱被追查的风险。说实话。我犯了错误后,绝对想不出这些用来掩盖的招数。

    我和表哥慨叹了一会儿黄鼠狼的邪性,就昏昏睡去了。

    第二天,表哥开始亡鸭补牢,没有心思和胆量去追查黄鼠狼的老巢。我给表哥提了个把其中一只大黄狗挪到院里的建议后,又在鸭舍的门上,用彩色粉笔画了个黄鼠狼禁止的标志,但愿它看得懂。

    我回家后,妈妈告诉我,今天早晨厂里打电话了,让我们明天回去上班,收拾收拾卫生,准备放过年的假。

    我也想起,曾经答应小舅帮他问问废纸的事,上次因为刘欣雨调走,弄得我魂不守舍,把这事给忘了。这回回去我得找人问问。

    腊月二十五,我一早就坐车回到了厂子。孟天朝已经在新单位上班了,陈迪和王明晨一来就结伴去辞职跑手续了。宿舍里只剩下我和滕军还有张军伟了。多快呀!这才半年不到!六个人走了仨,说是物是人非并不为过。

    上午稀里糊涂的擦了窗户,扫了地。下午,所有人都心事重重地等着开完年终总结大会就放假。

    下午,

    工厂大会议室,

    齐刷刷的坐满了人。

    会上,人事科长宣读了下岗名单。众人都很平静,该下岗的人早就通过各种渠道得知了消息,此时宣读只是个流程而已,没人在意。然后,大厂长鼓励没下岗的人可以申办停薪留职,就是把人事关系留在厂里,每年只要向厂里缴足各项保险的钱再加上点管理费,就可以自己在外面创业。他还说,趁着春节放假,多看看多想想。正月十七上班的时候就可以申请办理了。

    这个话题,引起了一些骚动,我身旁许多班组长开始窃窃私语。主持会议的工会主席,拍着桌子让大家静静,可没人理他,嗡嗡嗡的讨论声依旧充斥着大会议室的整个空间,隐隐有把屋顶掀翻的兆头。

    我看着台上尴尬相顾的领导,台下交头接耳的工友,心想:哀大莫过于心死!现在领导的威信没了,工人的心也散了,这厂子看来是完了……

    大会草草结束之后,往外走时,许多人都在骂:回来开会就是想着能分点年货回家过年,这他妈的倒好!辛辛苦苦干了一年,连这点心理安慰都没有!

    我摇头苦笑。

    回到宿舍后,我问滕军和张军伟认不认识印刷厂和造纸厂的人?他俩都说不认识,还问我是不是想跳槽到这两家去干?

    我刚说完不是,bp机就叽叽歪歪地响了起来。我掏出来一看是冯招娣发来的,细长的显示屏上只有两个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