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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晓菁听得摇摇头,如实回答:“不知道。”
“那是因为,他们在我房间停留的越久,我身上一股香味就被他俩沾染上,我观察过两人,他们基本上天天出去,你三哥要去钱庄帮忙,会接触更多人,沈熙云会去集市买买东西,也会接触更多人,一传十,十传百,我的人只要闻到那股香味,一直追踪就能知道我的下落。”
宋晓菁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站起来,往元洱络身上嗅了嗅:“没什么味道啊,我怎么一点都闻不出来?”
“这是一种特殊的香味,只有我的人才能闻得出来,其他人是闻不到的。”元洱络说话间,面上洋溢着胜券在握的笑容,“我从来都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你六年前就在布局,那为什么还要装出一副被他们控制的样子,你完全可以自立门户。”
元洱络面上笑容一收,变得沉重起来:“没用的,那个时候,我的家人,我的族人都在他们手中,如果我不听话,他们就当着我的面,把我的家人族人一个接着一个杀害掉,我不会因为自己的,弃我的家人与族人不顾,所以我忍辱负重,被他们百般折磨,百般羞怒,也绝对不会想去死。”
“那你怎么就算到,我们会救你呢,如果,我们不救你,或者我们直接把你送到皇帝那里,皇帝一气之下,杀了你怎么办?”
“不会的。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同样,我是代表西凉来你们云月和亲的,皇帝没有任何理由来杀我,顶多把我关起来而已。”元洱络两眼眯了眯,“那天在城外,我就看出来,尽管你穿着侍女的衣衫,但你眼眸透着不平凡,所以我才那么样,目的就是引起你们的注意,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们对我有用。”
这话,听得宋晓菁不知应该高兴,还是生气。
但同时,惊讶于元洱络的坦率。
“那你想怎么做?我觉得,你短时间内,是见不到皇上的。”
“他会见我的。”元洱络万分自信道,“不过我现在在等一个消息,我只要收到我在西凉剩余的族人已经被转移到安全地带,到时候我会把西凉王的阴谋告诉皇帝,自古以来,西凉一直就是云月头疼的对象,我想,皇帝肯定非常有兴趣,知道西凉王的阴谋。”
“你不会是想用这个,跟皇帝做交易吧?”宋晓菁猛地站起来,睁着亮眼睛,满是震惊地看着坐在病床上的瘦弱少女。
她是那样的单薄,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同时,她也是那样的顽强,再坚硬的钢铁,也砸不穿她那颗坚毅的心。
“我要问皇帝借兵,攻打西凉。”元洱络缓缓抬头,对上宋晓菁震惊的脸庞,“我的目标,是做西凉历史上第一位女皇。只有这样,我才能改变西凉一直被男人把控的局面,只有这样,西凉所有女子,才能得到解脱,实现真正的人身自由。”
她的目标,不,应该说,她的野心。
真的让宋晓菁震撼了。
同时也开始担忧起来:“可你怎么保证,皇帝愿意借兵给你呢?你可是个女子啊。”
元洱络耸耸肩,对着宋晓菁笑了笑:“这个计划,本来只是存在于我的脑海里,可你刚刚告诉我,你们也不喜欢皇帝,虽然我们想要的结果不同,但方向是一样的,不如我们联手?他日,我成了西凉女皇,便会跟云月签下永世休战的协议书,你们也找个你们信得过的帝王,如此一来,两地实现共赢,百姓避免流离失所,岂不乐哉?”
宋晓菁楞了有五秒,开始揉着太阳穴,有些头痛道:“你这个计划太宏大了,而且太冒险,而且你现在有多少手下?”
“你是全部,还是西凉的,或者在京城内的?”
“全部。”
“全部的话……”元洱络想了想,“几千吧,反正都是精兵,一个能抵过你们云月十个,当然如果有你们相助,我想,这个人数不成问题。”
“我……不太懂这些战场上的事情。”宋晓菁咬牙看着元洱络,最终说道,“这样吧,你反正现在也好了,今晚跟我去一个地方。”
元洱络眼珠一转,立马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好,我今晚就跟你走一趟。”
深夜的摄政王府。
因为元洱络的到来。
而略显紧张。
元洱络一改在济世堂那股咄咄逼人样,变得沉稳睿智,尽管身上穿了一件宋晓菁随意给她拿的鹅黄色长裙,却掩盖不了她身上的出色气质。
望着她打量书房的样子,宋晓菁现在不得不相信,这个元洱络的确是个西凉公主,因为她身上的贵气是没办法忽视的。
“借兵?”
傅子毓听完元洱络的话,蹙眉问:“你对西凉王整个兵力部署有做过全面的了解吗?最重要,你有几层把握?”
不愧是带兵打过仗的摄政王。
元洱络非常喜欢他讲话的方式:“西凉王这些年来,一直酒池肉林,身体早就被酒色掏空,他底下几个儿子,也一直为了权利争斗,压根不管军队的死活。群臣一个个拼命搜刮民脂民膏,谁还会想着要管理军营。而且我不妨告诉你们一个秘密,西凉王根本就没打算借着我这个和亲公主的由头,来攻打云月。”
“什么?”
傅子毓跟宋晓菁听得都惊呆了。
合着,他们前面的猜测都是假的?
“因为他不问诸事,朝中早就哀声怨道,所以他要用一件大事,来震慑群臣。最重要,他被大夫诊断出没几年可活了,所以他要在他的几个儿子当中,选出下一任的西凉王,谁愿意接下这次攻打云月的大任,谁就是下一任西凉王。但他的儿子都知道,云月是块硬骨头,就算接了下来,有客死异乡的可能,他们都不是傻子,放着现在安稳日子不过,为什么要带兵打仗呢?所以你们安心一点,这仗打不起来的。”
宋晓菁现在有点相信,元洱络可能真的会成为西凉历史上第一任女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