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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让孟舜特别满足。
低头，亲了她一下，响亮无比。
“别，别亲了，再亲，嘴皮都要秃了。”姜柠抬手要擦嘴，又觉得这个动作好像在嫌弃孟舜，只能僵在那里，一脸不爽。
“好好，不亲，不亲，那我抱着你行了吧？”孟舜见姜柠没反应，便拉着她重新坐下，双手扣着她，下巴搁在她肩头上问，“对于夏方，你想怎么处置？”
听到这个问题。
姜柠的面上瞬间严肃起来：“我……”
“你想他死吗？”孟舜单枪直入地问。
“想，又不想。”姜柠撇头，对上孟舜的视线，“他的确利用了我，可我现在觉得，如果没有他一下，我不会遇到姑娘，更不会遇到……舜哥哥你，而且抛开其他来说，他的确对湘湘姑娘很深情。”
孟舜听得点点头，抓着姜柠的小手轻轻抚摸着，她的两只手，基本上全是手茧，孟舜有些心疼地蹙起眉头：“那我听你的，虽然我很想杀了他。”
“如果湘湘姑娘死了，那我一定送他跟湘湘姑娘团聚，但湘湘姑娘没死，我的确有点下不去手。”
“你见过那个叫湘湘的姑娘吗？”
姜柠点头：“见过一回，她整个人都是浮肿的，面色蜡黄，连走路都走不了，想去哪里，只能让夏方背着她走，看着也可怜。”
听着上，的确挺可怜的。
“反正明日他们会来，到时候我们再随机应变。”
“好。”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孟舜见姜柠困了，便抱着她回了床榻，在将她哄睡后，这才出了门。
一踏出房门。
就看到窝在栏杆上，正一脸玩味打量自己的宋晓菁。
“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出这个门呢？”宋晓菁双手背后，一步步走近孟舜，撅起鼻子闻了闻，“看来，你们经过非常深入的了解，你这身上，全是姜柠的胭脂水粉味。”
“宋晓菁。”孟舜瞪她。
“好好，说正事。”宋晓菁吐吐舌头，眼神顷刻间变得凛冽起来，“姜柠怎么说？要不要夏方的命？”
“她很犹豫，毕竟她同情那个湘湘的姑娘。”
宋晓菁听得点点头，咬着下唇思考片刻后道：“那这样吧，明日我看看她的情况，若她性命活不了多久，我怎么做，就不是大哥考虑的事情了。”
孟舜抬头，回给宋晓菁一个笑容：“我真想到，晓菁你也有狠心的一天。”
“彼此彼此。”
宋晓菁勾唇一笑，转身打了个哈欠：“忙了一天，回屋睡觉去，你也早点回房歇息。”
济世堂，给孟舜留了卧房。
他随时可以住下。
“好，晚安，明天见。”
目送宋晓菁回房，孟舜回头，望了一眼姜柠的房间，良久才踏步返回自己房中。
次日午时。
夏方背着他的心上人，湘湘准时抵达济世堂。
姜柠一早就被孟舜拉着去了钱庄，估计不到天黑，是回不来的，所以接下来，就交由宋晓菁来把控。
宋晓菁只扫了湘湘一眼，就知道她得了什么病。
看着夏方细心地将其抱在椅子上，一点都不耐烦地给她擦拭头上的汗珠，这个男人，的确做到了无微不至。
“宋大夫，您好，我、我叫湘湘，夏大哥，已经把昨天的、情况都跟我说了，对、对不起，我待他、跟、姜姑娘说一句抱歉。”湘湘瘦的都快脱相了，每说一句话，都要喘半天。
“我先给你看病吧。”
宋晓菁将手指搭在湘湘的手腕上。
夏方立马一脸着急地看着她把脉。
片刻后。
宋晓菁收回了手。
“宋大夫，怎么样？湘湘还有治吗？”
宋晓菁扫了一眼湘湘，而后才落到一脸着急又期待的夏方面上：“有的治，但很难。”
“有的治，湘湘，你听到了吗？你的病有的治。”这是这些年，夏方听过最高兴的话，高兴地甚至让他流出了眼泪。
“不过很难，她得的病，叫尿毒症，通常来说，就是她的肾脏出了问题，肾脏在人体的主要功能是排毒、排水和部分内分泌的功能。现在她的肾脏出了问题，就无法实现这个功能。”
宋晓菁一顿，又继续道：“唯一治疗的办法就是换肾，但换肾手术是一项很难的手术，而且要找到合适的肾源，即便找到合适的，做了手术，她也可能因为身体各种排斥反应，再次复发，简单来说，她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没有太大意义去换肾了。”
“不是，您刚刚不是说，她还有的治吗？不就是一颗肾吗？我去找，我一定找得到。”夏方猛地起身，要肾还不简单，他多杀几个人就是了。
“如果你想通过杀人得到肾源，我不会救。”宋晓菁一句话，瞬间让夏方停下了脚步。
夏方握着短刀的手，紧了紧，眉关紧紧锁着，眼神愤怒中交杂着一丝不甘心：“宋大夫，你要多少钱，无论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能救湘湘。”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要救她，没有错，但你用无辜之人的命，去换她的健康，这点就是错。”宋晓菁缓缓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夏方，“我要告诉你，这世上，不是只有杀人跟砸钱，就能办到所有事情。”
“啊……”
夏方一下子崩溃了。
仰着头，高声喊起来，双眼立马赤红一片。
“湘湘姑娘，看看，你的爱人，为了延续你的生命做了多少错事。”宋晓菁目光冰冷，正在给湘湘施压。
湘湘看着陷入癫狂的夏方哥，紧紧咬着下唇，内心陷入一种挣扎中。
她想活下去，陪在夏方哥身边。
可又不想，一直拖累她。
最终。
她艰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望着不停吼叫的夏方，朝着他伸出手：“夏、夏方哥，够了，够了，不要再为我杀人了，也不要再……”
话还未说完，湘湘双腿一软，直直跌下去。
“湘湘。”
夏方大喊一声，一扔手中的刀，在湘湘落地前，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湘湘，我一定要救你，这是我答应你的，我不能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