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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毓没说话，只是将手伸入口袋内，半秒后掏出一把炒花生，如同献宝一样递给小女人：“菁儿，瓜子没有，但有花生，吃不吃？”
宋晓菁眼睛一亮，赶了半天路，看诊又看戏，还真有点饿了：“你哪来的花生？”
“出门前，时安那小子塞我口袋里的。”傅子毓嘿嘿一笑，拨开花生，将一颗颗花生米往小女人嘴里送，“我原本还嫌累赘呢，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
“你也吃。”宋晓菁往傅子毓嘴里塞了几颗花生，眼前前方三人的斗阵进入白热化的状态，连忙拉住糙汉继续专心看戏。
方乐霜突然的发问，让周楚霖当场愣在原地。
“周楚霖，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心虚吗？”方乐霜今儿一定要让三妹看清周楚霖的真面目。
方乐蓉见周楚霖不说话，终于怒不可恕地冲着方乐霜大喊：“够了，不要再为难楚霖哥哥了，我相信楚霖哥哥，他一定会给我一个应有的名分的。”
“你相信他有什么用？他今儿都上门提亲了，还有什么不能说呢？难道还想等着花轿抬进周家内，才告诉你，他给你什么位份吗？”方乐霜真是要气吐血了，三妹还没嫁过去呢，就这么着急替周楚霖说话，他要是领情还好说，要是不领情，三妹就等着吃苦吧。
“乐蓉，我与家中长辈已经商量过了。”沉默已久的周楚霖终于说话了，他先是望了一眼宋晓菁，最后再看向一脸期待的方乐蓉，“你的位置，只能是侧室。”
“楚、楚霖哥哥，你在说什么呢？”方乐蓉面上一僵，以为自己听错了，“我怎么可能是侧室呢？楚霖哥哥，你在胡说是不是？”
“乐蓉，我周楚霖这辈子不会有正妻，要娶也只是侧室，你要是愿意，我们尽早完婚。”
“楚霖哥哥，我不懂，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为什么我不可以当你正妻？”方乐蓉呜咽间，眼泪浮出眼眶，扭头看在一脸自在的宋晓菁突然反应过来，“楚霖哥哥，你是不是要娶她为正妻，正妻的位置，是不是她的？”
“哎，三小姐，你这话就冤枉我了，周家长辈嫌弃我出身不好，所以即便我嫁给他，也只能当个平妻，正妻的位置，你捞不着，我也当不了。”周楚霖真不是个男人，言语中，就是想把自己拖下去水去。
“平妻？那也比侧室好。”方乐蓉气不过，指着周楚霖道，“我不管，我就当正妻，要是你不愿意，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方乐蓉，你闹够了没有？你还嫌不够丢人的吗？”不知在院门口站了多久的方老爷，沉着脸，快步走了上来。
“爹……您最疼我了，您要为……”
方乐蓉话还没说完呢，脸上就被爹扇了一巴掌。
“方乐蓉，你个败家玩意，我方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方老爷气得浑身直哆嗦，原以为周楚霖是真心实意想娶自己女儿，结果是女儿靠手段逼迫周楚霖提亲。
方家，在永安城那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传出来，让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宋晓菁退后一步，低声问傅子毓：“你觉得，这桩婚事还能成吗？”
傅子毓眼珠转了转，同样低声问：“菁儿，你想让他们成吗？”
“我？”
“周家与方家联姻，无非就是两个结果，一个是一加一大于二，要么就是一加一小于二。”傅子毓嘿嘿一笑，“如果依我来看，我倒希望他们能成，如此一来，他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提一个准。”
“傅子毓，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聪明了呢？”宋晓菁伸手挠了傅子毓腰间一下，冲他调皮地眨眨眼，“我也是这么想的，到时候我把他们一锅端咯，一了百了。”
“我本来就不笨。”傅子毓搂着小女儿，继续与她看戏。
“爹，我怎么给方家丢脸了？两府早就知道，我迟早要嫁给楚霖哥哥的，现在只不过比预定的情况要早了一些，有什么不一样。”方乐蓉不懂，明明刚刚爹还很开心楚霖哥哥能来提亲，怎么现在瞬间就变了脸呢。
“乐蓉，你还不明白吗？若你们是真心相爱自然走到一起，不管是周家还是我们方家，都会真心实意地祝福你们，可你现在用卑鄙的手段得到了你想要的结果，这结果就变味了，你知道吗？”
“我不懂什么变不变味。我只知道，我就要嫁给楚霖哥哥，他现在也愿意娶我。”方乐蓉走向周楚霖，凝视着他急切道，“楚霖哥哥，侧室就侧室，我不在乎这些莫无须有的地位，只要你爱我，愿意跟我好好过日子，这就够了。”
方乐蓉想的是，自己手段了得，先跟周楚霖完婚，到时候自己成了周府的女主人，那一切，还不是她说了算？
什么正妻，什么平妻，只要她方乐蓉在，一个女人都别想进周家的大门。
“我从未见过这么天真的女人。”宋晓菁一声叹息，原本还觉得方乐蓉有点脑子，现在看来也跟草包一样。
她要是嫁入周家，可就没好日过咯。
“好，如果你愿意，一个月后，我们就成亲。”周楚霖还记得放出方乐蓉欺负了宋晓菁。
如今自己娶了方乐蓉，那就要好好看紧她，不能让她再做伤害宋晓菁的事儿。
“楚霖哥哥，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方乐蓉喜极而泣，抱着周楚霖呜呜哭了起来。
“逆女，你个逆女。”
“爹！”方乐霜及时搀扶着身躯摇晃的爹：“您不要生气了，既然这是三妹的选择，那就让她去了，她一向聪明，一定会跟楚霖好好过日子的。”
方老爷闭着眼，捂住胸口，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热闹看完了。
宋晓菁找方乐霜结算药费后，跟傅子毓出府之时，居然发现周楚霖一直站在寒风中，看到他们出来，一步步走向两人。
“周楚霖，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傅子毓眼疾手快，用身躯挡住，他跟小女人的视线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