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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方逊来到一处小院,还没他进门,就听到里头一女子的嚎啕大哭声:“晓芙就是我的命,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你们快去找大夫,快去啊。”
“乐霜,爹来了,爹把大夫带来了。”
方逊神色一慌,大步流星地便往房中而去,宋晓菁也加快了步伐,跟着走了进去。
“爹,大夫在哪里,快想想办法,救救晓芙啊。”宋晓菁抬头望去,一张跟方乐蓉有几分相似的脸,但更加大气,穿着一件鹅黄色衣衫,哭得上接不接下气地跪在她爹跟前苦苦哀求。
“宋大夫,快给我外孙女瞧瞧吧。”
方乐霜一愣,瞅着走向床榻的女子,满脸惊恐地看着自己爹:“爹,就算你当初不同意让我嫁到韩家,可晓芙是无辜的,你不能随便找个丫头来糊弄我啊。”
“要想你女儿活命,就把嘴给我闭上。”宋晓菁冷冷扫了方乐霜一眼,俯身开始为昏迷的七八岁小女孩做检查。
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后脑勺直接肿起,轻轻一按,感觉里头有东西,她的情况比上次从树上掉下来的李铁牛严重多了。
“墨青,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去那儿将一个叫阿秀的姑娘接来。”宋晓菁抬头吩咐墨青。
“好,我现在就去。”
“宋大夫,我外孙女什么情况,严不严重?”方逊见宋晓菁也不动,顿时有些着急,“你怎么不给她治啊?”
“她从几楼摔下来的?”宋晓菁没搭理方逊,看向还在哭哭啼啼的方乐霜蹙眉大吼,“别哭了,要想你女儿活命,就把她怎么摔下来,摔倒时间多长了,告诉我。”
“是从阁楼摔下来的,差不多有三层楼那么高,晓芙是被她奶奶推下去的,整个身躯从楼梯上滚到楼底下,就没声音了。”方乐霜一想到刚见到女儿的场景,泪水又要止不住了。
宋晓菁一听,顺势又摸了摸小女孩的四肢,果然跟她想的一样,右手骨折了:“她的情况很严重,我必须跟你们说明,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治好她,但我会尽力的。”
“宋大夫,你连蓝老太爷都能给治好,我外孙女怎么不能治好。”方逊白着一张脸,哆嗦道,“要是你还在计较我三女儿干得事儿,我可以代她跟你道歉,只要你能治好我外孙女,银子不是问题。”
宋晓菁发现了,这些有钱人家,基本以为钱可以干任何事情,但恰巧,人命是没办法用金钱衡量的。
“你外孙女从三楼楼梯上滚到一楼楼梯口,这期间,她的脑部遭遇重创,里头肯定有大量的污血,我要在她头顶上开个洞,将血水引流出来。”
“什么在头顶开个洞,那还能活吗?宋晓菁,你是不是想要报复我们,压根就不想给我外孙女治病?”方逊怒了,上来就拉着宋晓菁往外推,“你走,我们家不要你这个庸医。”
“爹,爹,不要赶宋大夫走。”方乐霜在回娘家之前,已经找过大夫看了,大夫都说没救了,如果真要救,就需要在脑袋上砸个口子,将里头的血水骨头渣,全都清理干净,所以宋晓菁刚才一说,自己便相信,她真的会医术,“让宋大夫试试吧,我相信她。”
“宋大夫,我来了。”
墨青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工夫就把阿秀带来了。
“好了,我的助手到了,你们都出去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宋晓菁刚说完,见他们都杵着不动,直接吩咐墨青,“把他们都赶出去,你守在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房中。
阿秀开始熟练地替宋晓菁穿戴手术服,当得知要做开颅手术,她整个人吓得不动弹了,上次只是把脚指头切开,这是要开瓢,那小姑娘还能活吗?
“阿秀,你既然决定好当我的助手,那么日后,不光是开脑袋,开肚子,身上各处可以手术的地方,你都经历一遍。”急救系统已经跳出相应的器械药品,宋晓菁不慌不忙地将东西一一拿出来。
阿秀咽了咽口水,告诫自己要冷静下来:“好,宋大夫,我不怕,我权利配合你,我在家这段日子,刚巧我舅舅跟一位郎中交情很好,我就到他那里当了几天学徒,学了不少东西,我相信,我一定能帮到你的。”
宋晓菁很喜欢阿秀这种自我专研的精神,伸手将无菌医用口罩递给她:“带上吧,我们马上开始。”
阿秀带好后狠狠点头:“嗯!”
房中,宋晓菁一直游走在钢丝上,精神高度集中,一点点在小女孩脑袋上砸开一个小洞,但跟她预期的不一样,里头压根没发现任何东西,顿时,她惊出一声冷汗,难道判断错误了。
“宋大夫?你怎么了?”阿秀见宋晓菁拿着手术刀愣在那里的样子,提心吊胆起来。
宋晓菁稳了稳心神,摇头道:“没事,给我擦汗。”
“好。”
闭眼深呼吸几下,宋晓菁再次仔细细细看到,终于在角落处看到一块如米粒般大小的碎片,看似不起眼的碎片,如果进入脑部血管中,就很有可能戳破血管,引发更大的出血量,到时候可就真回天乏术了。
“怎么还没好,爹您说,晓芙她不会有事吧?”方乐霜双手紧紧拽着,死死看向紧闭的大门,心里七上八下。
已经缓过神来的方乐蓉,看着着急的大姐,心想,要是宋晓菁真把晓芙治好了,那自己以后找她麻烦,可就不方便了。
“爹,大姐,你们就这么相信宋晓菁,我们现在都在外头,屋内就她们两个,万一她怀恨在心,在晓芙身上做些什么手脚,我们压根就不知道。”方乐蓉一步上前,看似说出自己的担忧,为大姐着想,其实都是为了一己之私。
“不会的,宋姑娘,还不至于小心眼到这个地步,她要是怀恨在心,大可直接掉头就走,没必要揽下责任。”周楚霖不满地看了方乐蓉一眼,“乐蓉,等下宋姑娘出来了,你要跟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