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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流枫和商继宗有意成就一个玄天宗的关门弟子,放下手头的修行,日日来到诸事吉的小院,苦口婆心劝导他刻苦修行。
有了两只辛勤的小蜜蜂在他耳边嗡嗡的灌输天道酬勤、业精于勤的大道,慕云溪觉得有种被洗脑的感觉。
江怀志刻苦修行的间隙,不忘给慕云溪倒茶送饭,体贴的像一个母亲。慕云溪当然知道他的用意,在他一浪一浪崇拜的眼神中,有意传授一些悟道所得。
“凌云阁”的典籍不过十数日已经被慕云溪翻了一大半。这一日有攀爬到那处山峰,抬头看时,有一面高达百丈的断崖,直插云霄。
慕云溪望涯兴叹,若能登上峰顶,那里的灵气必然更加充足,且不说爬到半途早起气力不济,即便爬到了筋疲力尽之下,还谈什么修行。
只好退而求其次,慕云溪盘膝坐下,感受云海峰像一个影子飘进他心里。
山石草木、白云流水、星河运转,所有能感悟道的,朝着慕云溪纷沓而至,挤压着他一具肉体凡胎,凝结成一堵牢不可破的墙。
慕云溪体内的真气开始一缕缕的燃烧,他耐心的化尽体内的火焰,开始不停的冲击着一堵墙似的壁垒,五脏六腑被震的翻江倒海。
云积水而变黑,受重而落,集而成溪,山陡而成瀑布。
地动而陷,翻土成丘,垒石成山,树籽生根,落雨而茂,郁郁葱葱而成山峦千里。
地陷处成凹,水注其中而成海。沧海桑田,千万年周而复始。
星辰自动,其运自生。月出而潮汐不止。
慕云溪感悟越深,真气冲击越是猛烈。身下的石头被震出一条挑的裂缝,发出从内部破碎的声音。
一次次的冲击,一次次的跌落。澎湃的真气在狭窄的通道奔突,挤压之下,像一根弦不断被拉长。
一直道深夜,慕云溪长舒了一口气,跃下山峰回到屋内。
睡梦之中,看到漫天的大雪,纷飞的雪花之下是一座宏伟的雪山。飞雪不停的旋转,一粒粒雪花看起来梦幻般美丽
他看到一双被雪山擦拭的眸子,那么的清澈,那么的纯净。那种清澈无边无际,像令人痴迷的深渊。
他还看到柳枝一样的眉毛,白玉一样的肌肤,只是看一眼,就能让人深陷其中。
慕云溪在床上不停的翻滚,微笑,呓语,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语气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黎明时刻,院子中呼呼的拳声把他惊醒,慕云溪懊恼一声,蒙着被子又开始大睡,直到日上三竿,惬意的吼叫一声,坐了起来。
扒开门,诸事吉早已经练的满头大汗,在院子中擦洗。
慕云溪从桌上拿了一本功法典籍,慢悠悠的走到院中,躺在摇椅上开始翻看,一片纸也飘飘的落在地上。
他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六个子:云罩峰、浴火草。
仔细端详了片刻,字迹很陌生,但是写的规整。慕云溪能看出写字的人是故意为之,不想让人看出来。
草字的最后一笔用墨比较中,弯曲但是力透纸背,坚韧之中又心事重重。
“会不会是蓦寻呢?”除了蓦寻慕云溪想不出谁会用这样的方法帮他,更想不出谁能悄无声息的进屋,在他书中留信。
慕云溪嘴角有些笑意,他希望这个人是蓦寻,因为感觉亲近。可这浴火草是什么东西?
“师兄!”慕云溪带着满脸疑问走到院子中,招呼一声诸事吉。
诸事吉擦了擦脸过来:“怎么了,云溪。”
“你知道‘浴火草’是什么东西么?”慕云溪请教诸事吉。
“‘浴火草’?没听说过啊。”诸事吉想了半天,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
慕云溪有些奇怪,既然纸条上写着浴火草,那必然是有的:“你在云蒙山十几年,不知道浴火草么?”
诸事吉看着慕云溪有些茫然和莫名其妙:“云蒙山又没这东西,我怎么会知道呢。”
“云罩峰进去过么?”慕云溪接着问道,纸条上说浴火草就在云罩峰,为何诸事吉说没这东西呢。
诸事吉笑了一声,跟他解释:“师弟你来玄天宗时日尚短,云罩峰也是玄天宗禁地。进不去的。”
既然蓦寻给他留字说云罩峰有“浴火草”,他得了解一下,既然是禁地更需要谨慎些才行:“那师兄,有谁进去过云罩峰么?”
“小师叔啊,不过在云罩峰里面,没出来过。”诸事吉想了一下。
“除了小师叔呢?”慕云溪当然是要问出了小师叔以外的人。
“那就是宗主了!”诸事吉告诉他。
“就没有别人了?”慕云溪神色一颓,当然不能去问宗主啦,且不说宗主闭关多年,他一个普通的入室弟子怎么可能够不上玄天宗主呢。
诸事吉肯定的摇摇头:“没有了。”
慕云溪眉毛皱成八字,这可就不好办了。
云罩峰是玄天宗禁地,小师叔龙战野修行十几年从未出过山。一大半的弟子都没见过这个小师叔。云罩峰也就成了云蒙山最神秘之所。
慕云溪有些踌躇。他既不知“浴火草”长什么样子,亦不知有何功效。纸条上只留下了六个字,这太符合蓦寻的性格了,不是他能是谁呢!
慕云溪有些责怪,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崩,多写几个字很费力气么?
那么大一座云罩峰,得找到何时呢!慕云溪有些气馁,让他翻一座山去找一颗没见过的草,着实有些麻烦。
既然想不明白,那只能碰碰运气了。慕云溪决定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禁不禁地的他不是很在乎,蓦寻既然能留字,那他就肯定能去。
晌午过后,慕云溪走到云罩峰前。
刚踏进云罩峰第一步,慕云溪知道没那么简单。这密林间分明有一个阵,慕云溪不敢贸然往前走,绕着云罩峰走了一圈,看不出到底该从哪块进去。
蹲在一块石头上,慕云溪仰头看着云罩峰,发现峰顶似乎每一刻都在变化.
每一阵风吹过、每一片浮云流动,每一缕日光倾斜,它都会呈现出不同的形态。让整个云罩峰开起来浑然一体,而无懈可击。
看了半天,慕云溪楞是没看出这到底是个什么阵,似乎与云蒙山剥离,隐隐又藕断丝连。
他实在想象不到一旦触发会发生怎样的事。也难怪没人说过不准踏入云罩峰,十几年来却没人敢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