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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显然已经死了许久了,连衣服都破烂漆黑了,几乎看不出任何的身份特征。
“小心些。”
言默林叮嘱,冷着脸继续走。
这条走道,往里面走几乎步步都是机关陷阱,而这些陷阱里面,白骨架子越来越多。
他们也开始发现,白骨下面还有的其他东西。
比如,工具用的锤子,铲子……
言晚看到这些生锈的东西,浑身都在发冷,发颤,她捂着嘴巴,泪水在眼睛里闪烁。
“这些人,他们都是、都是……”
她哽咽的难受,几乎说不下去。
霍黎辰脸色又黑又沉,一把将言晚给抱在怀里,低声安抚她,“傅渊就是畜生,我会为这些工人报仇的。”
是的,这些小工具,象征着他们的身份。
就是当年不知道是自愿还是被迫,被带来这深山老林里面,用徒手挖出这个地下工事的那群工人。
他们只是普通人,上有老下有小,靠着体力赚钱生活,却不知道,挖出这个地下工事之后,面临他们的会是这样残忍抹杀的结局。
他们多无辜,有什么错?
到了这个年代,傅渊居然还敢卸磨杀驴,杀这么多人。
他该死,他该死,他就不是人。
言晚的脸埋在霍黎辰的怀里,手指紧紧地握成拳头,滔天的愤怒和杀意,让她对一个人咬牙切齿到了极致。
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但是傅渊是畜生败类,他没有。
好一会儿之后平静下来自己的情绪,言晚咬牙,“我没事,继续往前走吧。”
这些年的蹉跎,到底还是将言晚的心性和胆气给训练了出来,让她很快的压住自己的情绪。
霍黎辰心疼的凝着她,高大的身躯走在言晚的身前半步,保护她又和她并肩而站。
他以行动让她宽心。
言默林又继续往前走,再破开一处机关的时候,他骇然发现了不同,惊疑出声。
言晚他们连忙过去看,一个个都惊讶了。
“这是刚死不久的人。”
陷阱的一堆白骨之上,躺着一个快两米高的青年男人,他身材十分魁梧高大,只穿着一条四角裤。
他看起来死的时间并不长,尸体并没有多少的腐烂,虽然仍旧散发着一阵阵的臭味,但看起来,死亡时间没有超过尸体。
这意味着,十天前这里被这个青年闯入过?
言晚正在怀疑,这时,却听见百奇低声说道:“他是强化人。”
“什么?”
言晚诧异,很不敢相信,“强化人身手极高,智商也都不低,怎么会死在这种险境里面?”
不科学。
这种陷阱说起来很危险,一般人进来大概都只有死路一条,可是只要有些本事,再稍微细心点,就有机会躲开。
比如言默林这一路进来,都将机关给破开了,即使是换做一行人里面本事最差的言晚,也大概能做到。
百奇目光深深的看着这局尸体,声音笃定,“我研究过寒止的身体,也研究过
强化人,我确定这就是强化人。只是,又与强化人有些不同。”
“有什么不同?”
百奇摇了摇头,眉头紧紧地锁着,神色十分的凝重。
“只是这样看,还看不出来具体的。”
强化人极其难以培养出来一个,三年前沙漠下的组织基地被毁之后,除了寒止,其他的强化人都死了。
因此,此次出任务,即使寒止背叛过,詹姆斯和傅渊也不得不再启用她,因为她是现存的,独一无二的强化人。
可现在,眼前出现的这个青年,十天前才死去,便证明了,世界上不再只是寒止一个人是强化人。
虽然还不知道青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可一旦寒止不再是唯一的强化人,那她的命对傅渊来说就不再是唯一那么重要了,寒止随时都可能被傅渊给抹杀。
这个认知,让百奇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心头就像是被什么捏着般心慌不安。
他用了天大的力气压住这阵莫名的恐慌,抬头,沉沉的道:
“继续往前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必然会知道。”
他其实可以留下来解剖研究这具尸体,可这会影响队伍往前的速度,更可能因为耽误会暴露他们的行踪,他纵然很想立即知道强化人的秘密究竟,可全强忍了下来。
言默林冷着一张俊脸,神经大条的他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便继续带头往前走。
言晚却是心思玲珑的,一眼就看出了百奇的心路历程。
她低声开口,“这个青年强化人会死在这里,便证明他是有问题的,至少寒止现在应该还是唯一的强化人。”
百奇目光微闪,这次没有否定掩饰,而是淡淡的“恩”了一声。
此时此刻,百奇也深刻的意识到,在这种情况下,他连自己都无法否认,他是在担心寒止。
即使站在对立面,即使她已经捅了他两刀了,可他仍旧不想她死。
甚至是,想将她再次从这个地狱里拉出来。
百奇想,这或许是他做事习惯吧,做一件事情就必须要做成,不愿意半途而废,让寒止脱离苦海,成为普通人的生活,他只做到了一半,现在寒止又进了苦海,所以他理所当然要负责到底,再次把她拉出来。
这样的想法让百奇越发觉得是这样。
他直接忽略了心里那难以控制的恐慌和不安。
他们又继续往前走,又经过了好些机关陷阱,愕然的发现,那些险境里面,死的强化人开始变多了。
从最开始的一个,到后来的一个坑里有四五个强化人。
而且越到后面,这些强化人死的时间就越长,有些甚至是两年前死的了,尸体早就黑化腐烂了。
打开陷阱的时候,便是恶臭熏天,让人忍不住的想吐。
言晚能忍住死人的场面,可却还受不住这种恶臭的尸体场面,早就承受不住,吐的脸色发青。
霍黎辰抱着她,干脆不让她继续看了。
和她一起站得远远地。
百奇则面不改色,一直在看,一直在研究。
他眉头拧的紧紧地,不知道是气恼,还是又松了一口气。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