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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扬大是尴尬,不知自己私下成亲,他怎地得知了,巴巴地带着厚礼前来道贺。
慕容雪更是羞不可抑,躲进里屋去了,白板煞星笑道:“风公子,你躲的好啊,我费尽心力寻找到你,听到喜讯,更是乐不可支,些微薄礼,敬请笑纳。”
风清扬知他此物丰瞻,亦不谦让,随手收下,大声道:“雪儿,出来见过白兄。”
慕容雪落落大方走出来,敛衽为礼,慌得白板煞星还礼不迭。
风清扬见白板煞星神色不大自然,便问道:“白兄,难道有什么事吗?”
白板煞星支支吾吾道:“没有,不过是来讨杯喜酒喝。”
风清扬便叫了桌酒菜,陪他同饮,慕容雪打开珠宝匣,却是全副的头面首饰,珠光宝气,辉煌灿烂,无一不是奇珍异宝,当下爱不释手,细细赏鉴。
风清扬见白板煞星言语闪烁,便知他并非单为道喜而来,定是别有因由,遂举杯道:“白兄,你我兄弟一场,无言不可讲,究竟有何事,还望直言。”
白板煞星搔搔头皮,苦笑道:“公子,这事本来不该在这时讲,可事体甚巨,又不得不讲。”
风清扬心下大惑,陡然一惊,急道:“难道是我华山派中有大变故?”
白板煞星摇头道:“那倒不然,不过较此尤甚,武林中已闹翻天了,简直是百年未有的大乱。”
风清扬骇然,连慕容雪也靠近来侧耳谛听。
白板煞星续道:“华山派你那些师兄们听闻你被丐帮追杀的消息,倾派而出,赶赴这里来接应你,已与丐帮大战了十余场,扬言一日见不到你,便一日不与丐帮言和。”
风清扬心头振奋激昂,于重困之中得到强援,自是欢喜逾恒,更为欣慰的是诸师兄对自己果然情谊笃厚,居然不惜为自己与丐帮决战。
要知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即便少林、武当亦不敢轻易招惹,仅此一端,足见诸师兄之高情厚义。
白板煞星续道:“这还罢了,谁知一向不与闻武林中事的峨眉派亦复出江湖,峨眉门净思师太率人直至君山总舵,找解风理论,未寻到解风,一气之下,将君山总舵挑了。”
风清扬惊叫失声,他说一直打到君山总舵,不过是气话而已,其实连自己能否活着回到华山都毫无把握,不想峨眉派居然插手,真将丐帮总舵毁了。
如此一来,乱子可就大了,丐帮实力不容轻觑,十数万弟子绝非一般门派可比,双拳难敌四手,华山派不过五六百人,结下这等生死过节,殊难收场,一时喜惧参半,对峨眉之举动更是大惑不解,实感匪夷所思。
江湖上恩恩怨怨自是日日不断,但如丐帮、华山、峨眉这等大帮派行事大多极有分寸,一般过节自当依武林规矩摆道儿了结,或是请出武林中大有威望的前辈出面调解,至多不过输个脸面,谁也不敢把一帮一派之生死绝续当赌注一掷。
华山派赴凉州寻丐帮理论,纵然打过十几场,其后双方亦可按道上规矩一定输赢,于双方帮派根基并无大损。
峨眉派此举无异于断绝丐帮一切退路,已表明势不两立之态。
峨眉派行事素来谨慎,只因身负大派之名,派中人数不多,其中多是女流,是以向来抱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之宗旨。
但江湖中人轻易不敢开罪峨眉派,只因峨眉派报复手段极尽毒辣,峨眉绝技更是人人推崇,不逊于少林、武当,位望之高较华山、丐帮犹有过之而无不及,武当派亦敬而远之,门下弟子不许得罪峨眉派人乃武当开派宗师张三丰所定,百余年来无人敢违。
慕容雪不解道:“丐帮与峨眉派又有什么梁子?峨眉派居然下这等辣手?”
白板煞星道:“武林中人无人知晓,谁也不知净思师太何以趟这混水,即便与华山派交好,亦不至于如此,倒似风公子是峨眉派中人,峨眉派倒比华山派更上心,江湖中沸沸扬扬,却无人能说明白,想必是风公子与净思师太交谊不浅吧。”
风清扬苦笑道:“我还是幼时见过师太几面,自她荣任峨眉掌门后,我一直无缘得见,我两派素来音信不通,大概是庄梦蝶或解帮主惹到师太头上了吧。”
慕容雪没来由打破了醋坛,心中酸酸的不是滋味,凭自己的直觉唯有对自己刻骨铭心挚爱着的人才能如此疯狂,不计一切得失。
可若想象风清扬与那位佛门高僧有什么,却又荒诞不稽,心下却茫乱一片,蓦然起身走进里屋。
白板煞星暗悔失言,笑道:“公子,你这位夫人心眼忒煞窄厌,竟尔吃起醋来。
“都是我多言之失,万望恕过。”伸手轻轻打了自己两个耳刮子。
风清扬愕然,待明白他的语义后,怫然不悦道:“白兄,这等无聊的玩笑焉能开得出口?!
“净思师太寻丐帮的晦气,自是丐帮有得罪之处,与我有甚相干。”
白板煞星笑道:“怪就怪在这里,丐帮与峨眉从无嫌隙,峨眉派此番大动干戈便是要为你讨还公道,也难怪众人有此想法。”
风清扬剑眉一竖道:“怎么外面有人造这帷薄不根的谣言吗?”
白板煞星摇头道:“这么想的人当然免不了,但谁长了十个二十个脑袋,敢说这种话。”
风清扬心下释然,犹森然道:“算他们识相,否则我个个挑出他们的舌头喂狗。”
白板煞星一吐舌头,苦笑道:“若真有此事,哪劳公子动手,峨眉派交好遍天下,早有人代劳了。”
想了想又道:“少林方丈和武当掌教也联袂赶至此处了,大约是替双方斡旋调停吧。
“我想贵派令师兄们未必会买账,解铃还须系铃人。
“还是公子出去,此事方有化解的可能,否则武林中真要来场大火拼了。”
风清扬心下骇异,不想连少林方丈和武当掌教也惊动了,事情当真要不可收拾了,了,他于个人生死极为了然,倘若因自己而使千百人丧生,就百死莫赎了,缓缓道:
“不知我师兄们现在何处?”
白板煞星道:“令师兄四处找寻丐帮的麻烦,近来连魔教也一并收拾起来了,行踪倒是说不准,不过,只要公子一露面,他们想必会找到你。”
风清扬道:“好,事不宜迟,我马上动身。”
进屋见慕容雪坐在床头垂泪,又气又笑,哄了几句,慕容雪也知道这醋吃得实在没道理,只是情感之事,微妙秘奥有过武功,不可以常理计。
二人收拾行囊,结算房账,与白板煞星走出客栈,风清扬待要与白板煞星道别,白板煞星笑道:“我便陪二位走一遭,待公子与贵派中人会集,咱们就别过,这一带我地势熟,打架帮不了你,做个向导还够格。”
风清扬笑道:“白兄太谦光了,只要白兄字号一亮,这一带还不是望风辟易。”
白板煞星叹道:“若在往时,白某倒有这份能耐,而今各路英雄毕集凉州,白某的微名是提不起来了。”
行路之间,忽见一人从身旁飞驰而过,风清扬失声道:“赵鹤!”
三人细瞧此人背影,果然是赵鹤无疑,不知他急急忙忙去做什么?
忽然赵鹤折身而返,原来他从风清扬身旁掠过,只觉此人好生面熟,疾驰之间想出正是风清扬,不禁心生骇异,是以折回来瞧个清楚。
白板煞星是被他打怕之人,见他猛地里纵身而来,不由得栗栗畏惧,手按刀柄,心下惕惧。
赵鹤瞧也不瞧他,左一眼右一眼打量风清扬不止。
风清扬被他瞧得心中发毛,自己也周身上下看过一遍,除了衣服是新换的,并无变异之处,大感匪夷所思。
赵鹤问道:“风公子,你原来没死啊?”
风清扬更感突兀,他知道赵鹤虽然诡计多端,手段毒辣,却非口齿轻薄之辈,如此怪问必有情由,倒不知如何作答。
慕容雪叱道:“臭乌鸦嘴,打不过人家便咒人死,这算哪门子的英雄好汉?
“你们这些魔头没死,风郎自是要活上一百年、二百年,把你们这些魔头杀个一干二净。”
赵鹤道:“该死,该死。是我一时失言,姑娘责骂的是,风公子若是活上一二百年,我们这些魔头也不消公子动手,干耗也把我们耗死了。”
风清扬忍俊不住,慕容雪也笑出声来,听他自责自骂,情辞恳挚,心中恚怒也释然无余,反觉赵鹤首次瞧着这么顺眼。
赵鹤蓦然“啊哈,啊哈”三声长笑,纵身跃上一所房檐,穿房跃街而去,笑声中留下一串话语:“风公子,你既没死,到城外五通庙瞧瞧热闹吧。”话语未尽,人踪已杳。
风清扬听他笑声中有几分快慰,更多的是狂喜,倒似自己活着对他有莫大好处似的,大惑不解,他这番来去匆匆,益发诡秘难测,但瞧他神态,殊无敌意,不知他又搞什么玄虚。
沉吟片刻,问道:“白兄,我蛰居多日,是否江湖上有我已死的流言蜚语?”
白板煞星老脸一红,讷讷道:“若非如此,贵派和峨眉派何以不计后果,寻丐帮死战?
“只是在公子的好日子里,我没敢把这谣传告诉你。”
慕容雪“呸呸”连声,直叫“晦气”,道:“风郎,咱们喜日子里,可别说不吉利的话。(未完待续)